我看着一個接近中年的太監疾步朝我而來,在離我還有一定距離的時候兒,跪下給我行了個大禮“奴才,敬事房總管劉祥貴見過皇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劉公公?在敬事房當差幾年了?”我並未叫他起身,而是緩緩開口,詢問了起來。
“回娘娘話,奴才在敬事房當差三年,半年前才得皇上厚愛,得以當了這敬事房總管。”他的語氣兒裡雖有些獻媚,卻又少不得參雜了一股敬意。
“僅僅用了兩年半的時間便坐上總管的位置,可見你當真兒有點本事兒。”
“奴才惶恐!”
我看着他把頭埋得極低,心中不免感慨萬分。幾年過去了,一切都變了模樣兒,竟連敬事房的總管也被換了一人。
“說吧,來坤寧宮有何事兒?”我揚手揉了揉太陽穴,輕聲兒問道。
“呃……”劉祥貴略顯尷尬,遲疑了片刻才道“奴才此番前來……是來請示娘娘,娘娘的綠頭牌該何時掛上?”
言畢,他又趕忙加了一句“呃……奴才已經去過御書房。皇上說,後宮的事兒皆有娘娘您做主。”
我手指一頓,險些沒被驚出內傷來。好一個擎蒼!竟利用敬事房來試探我,要何時開始侍奉他?
這……不管是對我還是對擎蒼而言,若同意把綠頭牌掛上,未免也顯得太迫不及待了些。可若不掛,又有了拿喬的意思。
一開始我便知道會遇到這個難題……可我卻萬萬沒想到擎蒼這般聰明,竟然把它丟給了我!
我暗自吞了吞口水,開口“劉公公既是敬事房總管,自然得負責安排諸事兒。這綠頭牌該不該掛,難道劉公公心裡沒數不成。怎麼?這敬事房總管的位置有刺,劉公公坐膩了?”
既然我跟擎蒼都沒法拉下臉去解決這問題,那便把它丟劉祥貴這倒黴蛋兒好了。反正……敬事房總管這位置……本身也不好坐。
劉祥貴一聽,趕忙磕頭高喊“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表面兒上卑謙可憐至極,可心底卻不免暗罵了起來。皇上和皇后娘娘果然是天生絕配,一個是狐狸,一個是老狐狸,這誰也不好得罪啊!
“對了……”我隨手拿起了一杯茶,假裝不經意問道“本宮多年不管後宮諸事兒,很多近來的事物兒,都沒法一下子上手。你且給本宮說說,這近段時日來,皇上來了後宮幾次,又分別去了哪個宮裡歇着?”
劉祥貴本還如苦瓜一樣兒的臉,在聽到我發問後,瞬間便又掛上獻媚之色“回娘娘話兒,皇上平時大多都是獨宿。若來了後宮,也大多是去延禧宮和幾位新進小主的宮裡。”
“瑾貴人那頭兒如何?”我想了想,便開口問起了毓秀。
劉祥貴聽言,便又趕忙道“瑾貴人方入宮之時恩寵倒是不錯,只是近兩年來,逐漸弱了下來……”說到這,劉祥貴又有些遲疑“不過……每隔一兩個月……皇上也總會去瞧她一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