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孩子懂事兒,都是呈母后洪福。”我笑了笑,便應道“日後,只要母后您不嫌他們叨擾,卿兒便讓他們時常過來,陪母后解悶。”
“好,好好好!”太后娘娘心裡高興,一連說了幾個好字兒。
隨後,又瞧見她對着下邊兒的甜修儀緩緩道“甜修儀啊,你也別老守着哀家這老婆子。得了閒空,得跟皇后好好學學,這如何相夫教子,皇后是做得極好的。”
說罷,又對着其餘幾人道“還有你們,雖沒有孩子可教導,但也都要好好嚴守宮規,不要什麼事情都讓皇后/操/心。”
衆人見太后娘娘如此偏向於我,便都咬牙道“是,嬪妾謹記太后娘娘教誨。”
太后娘娘見此,便擺了擺手“知道便好,都下去吧。哀家與皇后好些年未見,咱娘倆也該好好說些貼己話了。”
“是,嬪妾們告退。”太后娘娘下了逐客令,自是沒人再敢多作停留。行禮過後,衆人便一一退出慈寧宮。
隨後,太后娘娘又賞了些糖果,讓雲鶴帶着念憶出去玩鬧去了。
待整個殿內,只餘我與太后娘娘二人之時,太后娘娘才緩緩開口“聽聞……這些時日你與安貴妃之間生了嫌隙?更是把她協理六宮的權力給撤了?”
我垂下彎彎的睫毛,原來,這纔是太后娘娘此番回宮的意圖。她一向心疼安貴妃,這次定是要爲她討了說法去了“是……”
我不過多辯解,只是輕輕一個字兒,便算應了這事兒。
“過段時日……找個藉口把她的協理之權恢復吧。”太后娘娘見我如此,又道。
我身子一頓,隨即便笑道“是,母后,兒臣遵命。”
太后娘娘見我如此配合,便不解問“你就不問問哀家……爲什麼要幫她?”
“母后的意思,兒臣自不敢怠慢。”我稍稍低下頭去“只是,安貴妃被撤權這事兒,說來也並不全是誤會兒。若說她這些年來協理六宮毫無差錯,倒是有些牽強。兒臣可以復她的權,卻也得找一個好的時機。”
我是答應復安貴妃的協理之權,可沒言明具體時間。過一段時日……可以是一個月……亦可以是兩個月……三個月……甚至一年半載……
每一個人,在這宮裡每一天每一步都走得異常艱難。只要有時間在,便不怕抓不到她的錯。現下,我需要做的,是給自己更大的空間喘息,培養更多的勢力。
“站在風口浪尖上管着這時時作妖作怪的後宮,本便不易。不管她協理六宮的這幾年犯了什麼差錯,得饒人處且饒人。”
太后娘娘看着我,言語裡皆是淳淳教導“若你一定要論出個對錯,那哀家只能讓你先回首這幾年來的自己。作爲一個皇后,私自置氣兒於坤寧宮內,於夫,不侍寢,於後庭,不管事兒。你與安貴妃之間,誰犯的錯更大一些呢?”
言畢,太后娘娘又道“有些時候兒,漫漫人生路,這接手了某一件事情,難免便會做錯。可難得的是,她去做了。而你,身在其位,卻什麼也沒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