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卿,我是一個皇帝。
這句話,如同悶雷,不斷的迴旋在我的腦海裡。
是啊,他是一個皇帝,他所下達的命令,又怎可讓人輕易違抗?若人人都能違抗皇命而得到寬恕,他身爲一個帝王的威儀何在?他的臉面兒,又該放在哪兒?
思及此,我沒再爲那兩位當值的守衛說話。而是挺直了腰桿,靜靜的站在擎蒼身邊兒。
若剜眼剜耳是那兩個守衛的下場,那麼司棋的懲罰又會是什麼?
正想着,擎蒼便再度開了聲兒“把司棋帶到暗牢關着,每日斬斷她的一根手指,直到手足盡數損毀後,再把她的舌頭割下來。最後,施以貓刑。”
我只覺得渾身冰冷不已,不可置信的轉過頭去“阿蒼……”
與此同時,司棋也同樣震驚“皇上!”
人的手指有十,腳趾亦有十。若每日斬斷一根,得苦苦煎熬二十日之久。二十日後,割掉舌頭,這儼然已是酷刑。往往被施以這等死無全屍之刑的人,皆是犯了滔天大罪。更別說……最後還要施以貓刑!
“阿蒼……”我緊緊握住擎蒼的手啓脣,可才喚了一句,喉嚨便如同被什麼東西卡住一般,再難以開口。我想爲司棋說情,可轉念又想起了她的所作所爲。
縱使從沒得到擎蒼與司棋的親口承認,可從這些日子擎蒼的反應與那日莊貴嬪的提醒看來,雲安的身世早已敗露。
擎蒼不是不講情分和道理的人,他這麼做,定有心中的打算。
“愣着做什麼?拖下去!”擎蒼見雁慄愣在原地,不免又開了口。
“是,皇上!”雁慄得了指令,顧不得其它,便上前想要把司棋鉗住。
可誰料,司棋卻突然爬了起來,放聲大笑“哈哈哈,皇上這是卸磨殺驢過河拆橋麼?”說罷,司棋突然看向了我,道“皇后娘娘,您可得爲奴婢作主啊。皇上要奴婢死,奴婢不敢不死。可奴婢一生清清白白,就算是死也得討個說法!”
還未等我反應過來司棋的意思,只見她又朝着擎蒼道“皇上,您可敢告訴娘娘,方纔咱們在這御書房裡發生了什麼事兒?呵……皇上方纔抱着奴婢,吻着奴婢的時候兒,可沒有這般絕情啊。那股柔情,當真是要把奴婢都融化成水了。若不是娘娘來得早……想必結局會大不相同吧?”
言畢,司棋一雙美眸含淚,看着擎蒼時灼灼生輝。好像是在質問,你憑什麼玷污我,還能這般待我?
我聽着司棋的話,一顆心止不住的顫抖。整張臉有些麻,就算沒有銅鏡,亦能感覺到臉色的蒼白。
他……
吻了她……
我愣愣的歪過頭去,不語,卻用眼去問他。
阿蒼……司棋說的可是真的?
擎蒼並未看我,只是鬆開了我的手,走到司棋面前挑起了她的下巴“這後宮裡每天想爬上朕那張龍牀的女人比比皆是,你以爲你能特別到哪兒去?朕碰你,你該感到莫大的殊榮纔是。”
說罷,擎蒼又笑了笑“清白?你的清白在你要死要活想嫁入羅家做妾的時候兒,還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