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 中毒

020.中毒

只是,若慕容嫣當初知道日後會被凌辰未嫁先休,她還會不會毫不猶豫捨身救凌辰?那個女子已長眠於地下,這個答案永遠無人知道了。

“起轎!”

凌辰大喝一聲,翻身上馬,吆喝一聲飛揚而去。他依然會娶她,這是他作爲一個男子的承諾。

晉王府的僕人立即擡起慕容妝,放進轎子裡,喜轎匆匆而去。

慕容嫣怒目瞪着制南星道:“你胡說八道什麼!”

制南星不以爲然地哼了聲,“這對狗男女害得你這麼慘,爲師當然要替你做主。”

“誰要你做主?厭惡!”慕容嫣毫不領情。

制南星想發作,而又實在捨不得發作她,只把自己氣得直抓狂。轉頭督見窗邊的容歡脣角微微揚起,優雅地自斟自飲,不由得把氣撒在他身上,“臭小子,你在笑什麼?”

容歡長身玉立,恭敬施了一禮,“晚輩沒有笑。”

“我明明看見你笑了。”

“沒有。”

制南星咄咄逼人,“我說你笑了就是笑了。”

與制南星講道理是講不通的,容歡無奈,只得道:“晚輩適才是笑了一下。”

制南星完全沒有前輩的風範,站起來跳腳,“臭小子,你是在看我的笑話,笑老頭我收個徒兒還要低三下四?”

容歡脣邊無奈苦笑一下,“晚輩沒有。”

“還說沒有?你剛纔又笑了,我和你沒完,和甲骨那老混蛋沒完,那混蛋教徒無方,待人無禮之極,你們師徒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容歡感覺自己很冤,可遇上制南星就是冤到六月飛霜也沒用,只得道:“制前輩得了如此傾國傾城的高足,晚輩總不能哭吧?所以晚輩用微笑來恭喜前輩,與恩師無關。”

制南星還要發作,容歡飛快地道:“恭喜前輩了!慕容六小姐有沉魚落雁之色,傾城傾國之貌,天下女子的美貌加起來別說沒有她十分之一,就是百分之一也不及。總之,六小姐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錢齊瞪大眼睛,相比容歡,覺得自己的道行還真是淺了。

凌錦撇撇嘴,那個凶神惡煞的女人,還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呢,人見人厭,花見花落還差不多。

制南星卻聽得舒服,怒氣瞬間平靜下來,語氣卻依然不依不饒,“你家那不老的到底死了沒有?”

容歡規矩答道:“恩師健朗得很,一年多前見到晚輩,還向晚輩打聽過前輩,還問了與前輩一樣的問題。”

制南星道:“下次見到那老不死的,告訴他他死了我制南星還未死。”

容歡道:“晚輩遵命就是!”

“我今天高興,請你這小輩喝一杯!”制南星將手裡的酒杯揮向容歡,容歡穩穩接住,滴水不漏,看得慕容嫣暗暗羨慕。

容歡搖了搖杯中的酒,哭笑不得,仰頭一飲而盡,“多謝前輩賜酒。”

美酒入口甘甜,色清透明,醇香濃郁。

容歡晃了晃頭,倒在桌子上,脣角緩緩滲出黑血來,他苦笑不已,“前輩還是不肯請晚輩喝一杯乾淨的酒水?這次給晚輩下的,又是什麼毒?”

制南星得意哼道:“哼哼,我制南星的酒,可不是這麼好喝的。你要死趁早死,歪唧什麼!”

容歡倒地暈倒。

全場神情驚愕,殺人啊!

制南星明目張膽的殺人啊。

“制前輩,快救救容太子。”慕容候大驚失色,這容歡可不是一般人物,是金華國先皇后嫡出的太子,不被金華國國君所喜,送來東周做質子。可就算容歡再不得寵,也是一國太子,一旦遭到不測,誓必使兩國再興兵馬。

若容歡在候府裡送了命,慕容氏離滅族也不遠了。

制南星搖搖頭,“我的規矩,非必死之人不救。”

慕容候急得大汗淋漓,就差跪下來求制南星了,“制前輩,本候求您老了,這千萬不能開玩笑呀,這不是要我慕容氏全族人的命?”

制南星根本不把別人的命當命,閒閒地道:“是要你的命,又不是要我的命。”

慕容候沒法,只得去求慕容嫣。

慕容嫣道:“毒又不是我下的?我沒有解藥。”

制南星笑嘻嘻道:“可是這毒徒兒你能解。”他獻寶一樣把一本又髒又破的冊子遞給慕容嫣,“徒兒呀,作爲我制南星的徒兒,怎麼能一點本事也沒有呢?我一生的心血都在這本冊子上,你把這冊子看到一半,若容小子的毒能解了,就不用再看下去了。你要好好珍惜呀,爲師好不容易纔爲你找了這麼一個品質上佳的試驗品。”

“這本冊子髒死了,我纔不要!”慕容嫣扁嘴道,目測了下厚度,“這冊子夠厚,正好秋風院那張椅子少了只腳,可以用來墊腳。”

“不墊不墊,好桌好椅本候立即送去秋風院。”慕容候捧着一堆髒得垃圾紙,視如珍寶。

制南星無語,好好一本秘籍,是他一生的精華所在,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東西,她倒好,用來墊椅子,“爲師所有的身家都在銀樓裡,取錢的暗號就藏在書頁中,你不好好看一文錢也取不到。”看了一眼容歡又忍不住道,“你可別把人給我治死了,否則爲師一世的英名就全毀了。”

老狐狸!

慕容嫣翻個白眼,“若我書還未看到一半,他就毒發身亡了呢?”

制南星哄孩子吃糖般哄她,“死了不打緊,爲師再找一個試驗品就是。”

慕容嫣又道:“若是我看了一半,他的毒還未解呢?”

“那繼續看!”制南星不耐道,心裡想着的是那樹下的美酒,那酒被錢齊吹得天花亂墜,他早已等不及率先去品嚐了,“錢小弟,可要記得今晚的約會。”說完人影一閃,已消失不見。

酒鬼!

錢齊暗暗罵一聲,趕緊道:“制兄,不見不散!”

青粵顯然對自家太子的情況瞭如指掌,輕輕點了下,容歡便甦醒從他身上勉強站起來,拱手道:“慕容候,如此一來,容歡只得在府上長住了,打擾了!”

錢齊忙上前扶住容歡,“容兄身中劇毒,沒個貼心的人照顧如何能行?候爺,如此一來,在下只好留下陪容兄了,打擾打擾,有勞在容兄隔壁安排一個房間。”言畢,也不等慕容候反應,挾持着容歡就往後院走。

容歡皮笑肉不笑瞧了錢齊一眼,“錢公子,在下實在想不起來我們何時認識的?”

錢齊面不改色笑道:“容兄貴人事忘,想不起小弟也正常,小弟記得容兄就行了。走吧!還杵在這裡做什麼!”

“你們都給我站住!”慕容嫣清喝,朝容歡冷笑道:“我有答應過救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