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 補救

095.補救

他就說她怎麼甘心將二十萬兩拱手讓於人呢?原來她早就挖好一個大火坑,隨時等着他跳進來,可恨百部果真將他這份美滋滋的大餐送進大狼窩。凌錦嚴重懷疑,今晚他要是不籤這個,百部日後接出去恐怕就是他的一幅骨頭了。

“要不要我明天命人將黃金取出,象當初晉王那樣,拉着車隊遊覽京城一遍?”凌錦冷笑,將手指頭狠狠按在紙張上。

“殿下想害死我家小姐?小姐只要飛錢。黃金存在那裡最安全。”靈芝收起錢張,將點心推過來,“殿下慢用。”

“水呢?水要不要收錢?”凌錦渴死了。

“水不收錢,殿下過門是客,可以盡情喝。”靈芝笑道,“奴婢這就去爲殿下取來。”

凌錦將點心丟進口裡,用力咀嚼起來,似乎跟點心有仇似的。他是把點心當作那個臭女人狠狠咬着,這樣才吃得下。

“殿下慢點吃,免得咬了舌頭。”靈芝回身好心提醒。

靈芝不但端來水,還端來十大盤點心,管飽任吃任拿,凌錦撐得直打飽嗝。

“啊……壞了,壞了!”京城最著名的青樓羣芳院裡,百部猛地從溫柔鄉中坐起,急急穿衣,差點將紅牌姑娘如月掀翻在地。

“百爺!百爺!”百部急着奔出大門,不理會如月在身後嬌聲的叫喚。

百部驚醒,是記起了在秋風院滴水未進、手腳不能動任人宰割的凌錦。

羣芳院紅牌姑娘如月是百部夢寐以求能一親香澤許久的妓子,只因當值,一直不能如願以償,今日他從秋風院出來,立即奔羣芳院來,在這裡酒足飯飽,飽暖思欲後,摟着如月進入甜甜的溫柔夢鄉,哪裡還記得秋風院裡臥病在牀的凌錦?

“慕容六小姐是個大好人,一定不會待薄殿下的。”百部一邊飛奔一邊輕聲安慰自己。

只是這種安慰簡直自欺欺人,連自己都不相信。

“殿下是皇子龍孫,慕容嫣哪敢得罪,定會好吃好住招待着。”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兇女人會嗎?百部搖搖頭,他說服不了自己。

“殿下與慕容六小姐往日無仇近日無冤,慕容六小姐不至刻薄一個病人吧?”百部想起慕容嫣粗暴對待凌錦的行爲,腳下的速度更快了。

猛地,百部腦中靈光一閃,停下腳步,誰說殿下與那女子無冤無仇?近日是無冤,往日卻有仇,殿下用一個丫頭誆了人家二十萬兩黃金來着。

糟了!糟了!

百部悔恨得想撞牆,落到那女人手上,簡直羊入虎口,殿下一定會受到非人的折磨。關鍵是,這個羊還是他親自送進去的。

該死呀!該死呀!

百部在原地急得打了兩個圈,終是趕緊去將功贖罪。

“殿下!”百部跳進窗子時,凌錦正在打飽嗝。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凌錦不恨慕容嫣,可恨百部。他還當自己是主子?丟自己進狼窩就算了,可爲何不給他送吃的渴的?一看百部,就知道丟自己入狼窩後風流快活去了。風流快活乃是少年人的本色,他能忍,可百部不應該自個風流快活將他這個主子兼兄弟拋之腦後,拋之腦後就算了,還在他用二十萬兩黃金買來兩塊點心後,吃點心吃得想作嘔時,居然帶着一個香噴噴的燒雞來看他。

“殿下,這隻雞剛燒好的,趁熱吃。”百部狗腿子般討好,堆了滿臉的笑。

凌錦皮笑肉不笑,正想破口大罵,誰知一個飽嗝上來,居然咬到自己的舌頭了,頓時鮮血淋漓。

凌錦頓時痛得滿眼淚花。

“殿下殿下,屬下也知道你受了委屈,那女人雖心狠手辣,可也不用咬舌輕生呀。”百部是真慌了。

凌錦壓着火氣,拿眼瞪着百部。

百部悔恨交加,臉上兇如羅剎,“屬下等殿下好了立即去找那個臭女人算賬,看屬下不將她抽筋剝皮。”

“給、本、宮、滾。”凌錦大着舌頭,從牙縫裡擠出四個字。

將軍府納妾,與平陰候府一樣大晏賓客,這給足了平陽候府面子,只是任家是草莽出身,晏客多爲軍中粗人。

“聽說慕容三小姐臉蛋兒極俏,腰身有力,任兄你仔細閃了腰。”一男子說着,引得衆人瞠笑起來。除了極少數人,這幫兄弟還不知他是太監,開起玩笑來也毫無顧忌。

任山楂微微一變,眼中頓時閃過殺機。他不僅荒唐好色,而且性子兇殘,不少女子在牀上被了折騰得連聲求饒,越是這樣他越是興奮,最後人活活被折騰死。自從變成太監,夜夜都有年輕美貌的女子相伴,卻只看着得着吃不着,那些女子的噩夢沒有終結,反而變本加厲。任山楂不但恨死慕容嫣,連三皇子也恨上了。如今納了慕容氏的女兒,他哪裡會讓慕容家的女子好過,新仇舊恨一起算在這個女兒身上。欺負不了慕容嫣,可欺負得了過門的慕容雙,入了將軍府,捏死慕容雙就象捏死一隻螞蟻。

“任兄別再喝了,醉了可要叫慕容三小姐失望。”一兄弟奪下任山楂的酒杯。

“任兄叫新娘子出來與兄弟們樂一樂。”衆人起鬨。

任山楂哈哈大笑,“爲兄獨樂不如衆樂,走,我們今夜就象當日在軍營一樣。”

衆兄弟都是一愣,在軍營嫖的是軍妓,這裡能一樣嗎?那慕容三小姐好歹是麗貴妃娘娘的庶妹,是個貴妾。

“不去就是不給爲兄面子,今夜不樂不歸。”任山楂生氣道,帶着衆人就往新娘子的臥房走去。

衆人越走越是詫異,即便是個妾,新房也不可能安排在下人房旁邊呀。再看任山楂只穿着家常便服並沒有穿吉服,臉上沒有納妾的喜悅,再想到他荒唐不堪的性子,立即明白這個用意,真的是讓衆兄弟齊齊樂提供便利。一想到慕容雙的美豔,幾個浪蕩子眼裡已經染上色/欲。

偏僻寂靜的東北角,一間破舊廂房的門檻上坐着兩個丫頭,兩人半天沒有交流,靜靜啃着手中的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