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長錦看着喬姌月,眉頭越蹙越緊,她的臉色十分不正常,已經是瀕死的狀態。
祁長錦骨子裡其實是個很冷漠的人,不相干人的生死,根本牽動不了他的心。他之所以皺眉,是想到喬殊彥會有的傷心難過,有些不忍。
但他也沒有開口讓映初救人的意思,喬姌月咎由自取,自尋死路,這是她自己應當承擔的後果,怨不得任何人。
映初也存着讓喬姌月吃苦頭的心思,冷冷看着喬姌月在生死間痛苦掙扎。
還是丫鬟發現了喬姌月的眼白直往上翻,覺得不對勁,驚叫道:“小姐!你怎麼樣?你說說話,你別嚇奴婢!”
花雲初低頭看到她的樣子,也嚇了一大跳:“這,姌月姐姐,你怎麼了?”
“她中了劇毒,就要死了。”映初很好心的解釋道。
“不可能!”花雲初不相信,王爺說那只是普通的毒藥,並不致命,怎麼可能會死,“你騙我!我不相信!”事實就在眼前,花雲初還不願意相信,她瞪着映初,“是你,是你下了劇毒!”對,肯定是花映初又下了劇毒,喬姌月纔會變成這樣。
映初懶得離她,徑自朝喬姌月走去:“不想她死,你們都讓開。”
花雲初站在原地不動,但也沒再說阻止的話,她雖然巴不得喬姌月死,但是絕不能讓她死在這裡,否則她就別想成親了。
喬姌月的丫鬟老實的退到一旁,哭着求道:“郡君,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家小姐!老爺夫人一定會回報你的!”小姐不能死,小姐死了她也活不成了啊!
是啊,喬太師和喬夫人一定會回報她,不過恐怕不會回報什麼好事。映初在心中嘲道。
兩個嬤嬤搬來屏風將喬姌月遮擋起來,映初一手解開她的衣服,一手飛快的紮上金針,護住她的心脈,幾滴靈泉順着金針流入她體內,快速化解毒素。
映初也不由嘆了聲好險,劇毒已經逼近喬姌月的心脈,再晚上幾個呼吸,她就會變成一具屍體了。
等保住喬姌月的性命後,映初放慢速度,不再用靈泉,而是用鍼灸排毒法慢慢排毒,這種方法見效慢,而且很痛苦。映初沒有封住喬姌月的痛覺,讓她清醒的體會這種痛苦。
“喬姌月,你現在知道所信非人的危險了吧,”映初一邊慢悠悠將她紮成一隻刺蝟,一邊諷笑道,“瀕死的感覺如何?是不是痛苦的讓你永生難忘?”
喬姌月被定住不能動,渾身仍然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你再這麼仇恨的看着我,我可不保證金針不會扎錯穴位,”映初將細長的金針從她眼前晃過,臉上帶笑,卻毫無笑意,“萬一扎到死穴,你可就一命嗚呼了。或者扎到痛穴,讓你品嚐什麼叫生不如死,還有笑穴,讓你活生生笑死,你想試試嗎?”
喬姌月猛的閉上眼,睫毛止不住的顫抖。
映初將最後一根金針扎到她身上,拂了拂手站起來,她知道喬姌月心裡懷疑是她下的劇毒,一點也不感激她,反而更恨她,但是誰在乎呢。
要不是喬姌月被李滄澤坑了一把,她的確要給她下點好料,讓她好好享受一番。
見映初從屏風後面走出來,老夫人急切的問:“如何?喬小姐的毒解了嗎?”
“差不多都解了,”映初道,“剩下兩三分餘毒,她吃藥慢慢排毒即可。”
老夫人和花郡侯重重鬆了口氣。
“那小姐不會再有生命危險了吧?”之前那個哀求映初的丫鬟,緊張的問。
“不會。”映初道。
“快來人,把小姐送回府!”丫鬟立刻下令道,然後換了一副兇惡的嘴臉,怒視花家人道:“你們等着,小姐中毒的事,太師府不會這麼輕易算了!”
花郡侯臉色一變:“這位姑娘……”
他纔開了個口,那個丫鬟就冷哼一聲繞開他,護着喬姌月往外走,叫都叫不住。
花郡侯神情難看,他居然被一個奴才給甩臉子。
花雲初還不知道自己也逃過一劫,還以爲完成了宸親王的吩咐,心中很是得意。喬家肯定會爲了此事大鬧,只要喬姌月咬住花映初不依不饒,祁家說不定就會退婚了。
花映初,等你成爲棄婦,看你還如何擡得起頭,還如何跟我鬥!
花郡侯回頭,就看見花雲初得意喜悅的表情,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都是你乾的好事!誰讓你自作主張把喬姌月請過來?不把家裡鬧得雞犬不寧,你就不甘心!你這個孽子,簡直氣死我!”
花郡侯不顧她的身份破口大罵,顯然是氣到了極點。
花雲初神情一僵,反駁道:“我就要出嫁了,還不許我請個朋友送別?父親要怪也該怪映初,要不是她橫刀奪愛,怎麼會得罪喬家?”
“你給我滾回去!”老夫人跺着柺杖,她真後悔一時耳根子軟,讓她弄什麼晚宴,這白眼狼是臨走都不讓人安生!
花雲初冷哼一聲,轉身就走,現在趕她走,以後別來求她!
“我教女不嚴,讓祁將軍看笑話了。”花郡侯一臉苦色的對祁長錦道,“今天得罪了喬家,只怕喬家報復起來,我們花家招架不住啊。”
祁長錦道:“郡候放心,我不會坐視不理的。”
花郡侯喜道:“多謝祁將軍!如此我就放心了!我再命人備一桌酒席,祁將軍再多坐會吧!”
“不了,”祁長錦道,“時間也不早了,我告辭了。”
花郡侯挽留了幾句,沒有留住,就對映初道:“你去送送祁將軍。”
出府的路上,祁長錦道:“映初,祖母一直說想你,你去祁家住上幾日吧。”
映初笑道:“祁公子是擔心喬家人對我不利?”
祁長錦默認,喬夫人不是個好相與的,一怒之下,說不定會將映初直接抓走。
“放心,”映初胸有成竹的笑道,“喬家人不敢傷我,除非他們不要喬姌月的命了。”
祁長錦的預料果然沒錯,第二日一大早,喬夫人就領着一羣府兵,闖進了花家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