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初驚怒又不可置信,皇上喜歡戲弄她,但這種舉動也太過了!
“你瘋了嗎?!”映初雙眼噴火,“放開我!”
“你嘴裡永遠吐不出好話,”明帝曖昧的逼近她的臉,嘴脣差一點點就會相貼,“難得看到你驚慌失措的樣子,朕還以爲你花映初,永遠不知道什麼是害怕。 ”
映初咬着牙,冷冷道:“皇上龍威,臣妾誠惶誠恐,不必這麼戲弄臣妾,臣妾也會害怕!”
明帝心裡很想一次欺負到底,不過轉念一想,一步步的來會增添不少樂趣,所以稍微放鬆一點力道,貓戲老鼠一般的神情:“你求求朕,朕就大慈悲放過你。”
“臣妾求皇上。”映初一向明白識時務者爲俊傑。
“沒誠意。”明帝不滿意。
“臣妾求皇上開恩!”映初開始盤算給這個狗皇帝下毒,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明帝低低笑了幾聲,手指輕佻的在映初臉上揉捏,就在映初忍不住真要下毒的時候,外面響起常順的聲音。
“皇上。”常順的聲音很低,似乎唯恐打擾到明帝。
“何事?”明帝的聲音含着幾分不明顯的笑意。
常順的聲音這才大了一點:“皇后娘娘和董皇貴妃求見。”
明帝最後在映初眼睛上不輕不重的按壓了一下,鬆開禁錮她的手:“算你今天運氣好。”
映初一得到自由,就立刻後退一大段距離,用力擦了擦自己的臉,恨不得擦一層皮下來。
明帝對她這嫌棄的樣子也不生氣,只當她是與他鬧彆扭,故意這麼做。“你是在這兒等朕,還是和朕一起出去?”
“請皇上允許臣妾告退!”映初冷聲道,她現在非常想洗臉。
“那就隨朕去見皇后她們吧。”明帝轉身往外走。
映初手指蠢蠢欲動,最後強忍住下毒的衝動,整理好自己的衣裙,走出了西暖閣。
御書房高高的階梯下,皇后和董皇貴妃各佔據一邊,一人穿着正紅色的五鳳朝陽裙,一人穿着深紫色的國色牡丹裙,只是服飾和妝扮,就非常爭鋒相對。
“皇后怎麼來了?”董皇貴妃皮笑肉不笑的道,“這個時間段,皇后不是應該在處理後宮事務嗎?”
“那皇貴妃又爲何而來?”皇后道,“本宮聽說皇貴妃這兩日身體不適,怎麼到這裡來吹冷風?”
“今日有個宮女犯錯,惹惱了皇上,臣妾當然要來看看。”董皇貴妃道,“說起來,皇上身邊的宮女,都是皇后親自挑選的呢,皇后的眼光可真不怎麼樣。”
皇后冷笑一聲,反脣相譏道:“聽說前陣子皇上到翊華宮去,皇貴妃的人還將茶水灑到皇上龍靴上,若論挑選人的眼光,本宮的確比不上皇貴妃。”
董皇貴妃扯了扯脣角,別有深意的道:“臣妾那天的運氣確實不好,好不容易纔讓皇上消氣,皇后可就不一樣了,花氏在裡面陪着皇上呢,有她爲皇后求情,皇上大概一句話都不會責備皇后。”
皇后眸光閃動了一下,語氣平淡的道:“本宮待花氏親近,花氏自然也待本宮尊敬,不像有些人行事歹毒,不留餘地,只能被人怨恨。”
“皇后把一條毒蛇當做寶,臣妾可不稀罕,”董皇貴妃嗤笑道,她朝緊閉的御書房望了一眼,“那條毒蛇不但會咬人,還慣會魅惑人,皇上出宮一趟,她也能找機會黏上去,真真是有手段!”
“皇貴妃慎言!”皇后冷道。
“皇后不讓說,臣妾不說便是,”董皇貴妃拂了拂被風吹亂的絲,“反正你我心知肚明,臣妾不過是好心提醒皇后,小心被毒蛇反咬一口。”
皇后面上露出不屑之色,不過沒有再開口。
明帝微服出宮,本來不會有人知道,但是他帶着花映初在人來人往的街市上閒逛,又怎麼可能不被人現,皇后和董皇貴妃自然也就知道了。
皇上和花映初逛街?還買了東西送她?回宮時還將她帶回來了?她們一聽到這消息就坐不住了,立刻找了個藉口過來查探。
御書房的門打開,常順走下來幾個臺階,恭敬道:“皇上請娘娘進去。”
“有勞大總管。”兩人都對常順露出一個平易近人的笑,然後一同走進御書房。
一進門,她們就注意到了站在龍案下面的花映初,她繃着臉色,明顯不太高興。
董皇貴妃心裡冷哼一聲,被她們打擾了好事,這個賤人當然不會高興。
她們剛纔在御書房外等了好一會,不知道皇上和花映初在做什麼,裡面沒有一個奴才侍候,連常順都在門外候着。花映初又不是朝臣,能跟皇上商討什麼機密的事?
皇后的目光只在映初身上一轉,就滿臉自責的嚮明帝請罪:“皇上,臣妾聽說有宮女犯錯,惹怒了皇上,此事都怪臣妾教導不嚴,請皇上責罰。”
明帝剛纔只不過是遷怒,早把此事丟在腦後了,“不是愛妃的錯,愛妃無需自責,平身吧。”
“謝皇上寬恕。”皇后感激的道。
明帝瞥了眼映初,那眼神就像在說,她應該跟皇后學學求饒的態度,不要一點都沒誠意的敷衍他。
映初只當沒看見,給皇后和董皇貴妃見禮之後,就站到一邊充當木樁。
她想降低存在感,卻有人不肯。董皇貴妃一臉擔憂的道:“臣妾聽說皇上把花氏帶進宮,難道是皇上龍體不適嗎?”
“朕沒事,”明帝道,“花氏冒犯了朕,所以朕把她帶回來教訓一頓。”
皇后和董皇貴妃眼裡都閃過驚訝之色,顯然沒想到皇上會這麼說。
皇后心裡稍微鬆了一口氣,花映初如果真的迷惑了皇上,皇上就不可能這麼說的。
董皇貴妃則懷疑皇上在爲花氏掩飾,進一步試探道:“花氏太大膽了,皇上可不能輕饒了她!”
“不錯,朕好心救了她,她卻差點弄破了朕的臉,真是豈有此理。”明帝對着董皇貴妃說話,眼睛卻看着映初,“朕剛纔已經小小懲戒了她一回,但是她絲毫不知悔過,愛妃說,朕該怎麼嚴懲她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