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自己去吧,”公儀可姝道,“我們兩個一起消失,殷小姐看不到我們,說不定會派人四處尋找,不如四妹妹留在這裡,見到殷小姐後說一下我的去向。( .)”
若是怕主人家擔心,可以讓丫鬟傳話,但是公儀可姝卻提議分開,顯然是想單獨行動。
映初也就不再堅持,道:“那好,我們待會兒宴會廳見。”
公儀可姝點頭,提着裙襬走了。
映初一個人沿着湖岸往前走,殷家的這個別苑位置選的很好,青山環繞,綠水長流,別苑內也是奼紫嫣紅,處處美景。
往前走了一段路,映初看到幾個婢女打扮的人在湖邊打水,每人提着一隻小桶往回走。
看到映初,那幾個婢女連忙放下桶,朝映初行禮:“見過公儀四小姐。”
映初倒不知道連幾個小丫鬟都認識她,對她們微笑着點點頭:“你們提着這麼多水乾什麼?”
爲首的婢女道:“是給貴客們澆花用的,每個客人都可以給喜歡的花澆水。”
“原來如此。”單單只是賞花確實有些枯燥,讓賓客們動手給花澆澆水,更能調動氣氛,“你們去吧。”
“奴婢告退。”婢女們福了福身,提起水桶離開,那個爲首的婢女卻留了下來。
“貴客們現在都在花園的南邊,那裡有最名貴的幾盆菊花,公儀小姐如果感興趣的話,不如奴婢給您帶路吧。”婢女道。
左右無事,映初想起殷清漪說的墨菊,便想去看一看,就道:“那就麻煩你了。”
“公儀小姐太客氣了,”婢女恭敬的道,“這是奴婢應該做的。”
花園南邊非常熱鬧,大部分的賓客都聚集在了這裡,周圍的菊花相比別處,更加多姿多彩,在外面很少能見到的珍稀菊花,這裡卻隨處可見,還有新品種的墨菊,比以前的墨菊花盤更大,顏色更深,姿態華麗而不失嬌嫩。
那幾盆墨菊前圍滿了人,之前有事離開的殷清漪已經到這裡來了,正被一羣小姐拱衛在中間,衆人有說有笑。
“殷家真是厲害,我還從來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墨菊,一次培育出一園子的珍稀菊花,也就只有殷家能輕易做到。”一位小姐討好的說道。
“可不是嘛,我記得去年參加萬花軒的菊花展,萬花軒收集了全國的名貴菊花,加起來也沒這裡的多啊,今天我們真是大開眼界了!”另一位小姐也恭維道。
“要我說啊,這園子裡的菊花雖然漂亮,但是清漪姐姐一到,這些花就失了顏色了,”又一人說道,“清漪姐姐可是人比花嬌,姿色傾城,看着清漪姐姐,我連賞花都不想賞了。”
“是啊是啊,不管是花還是人,這園子裡就屬清漪小姐最美!”
衆人笑着應和,好聽話籮筐般的往外送。
殷清漪對於衆人的恭維已經習以爲常,並沒有什麼得意的神色,只是清淡的笑了笑:“大家謬讚了,在場的小姐們,個個都不比我差。”
四大家族的幾位小姐站在別處,身邊也圍攏了不少小姐,只是比起殷清漪來說,數量要少不少。
公儀可嬋挽着亓官含雪的胳膊,嫉妒的道:“表姐,那些人都眼瞎了,依我看來表姐比殷清漪長得漂亮多了,她們不就是因爲殷家勢大,才巴結殷清漪嗎,真是沒骨氣!”
她這話說的其實有些違心,亓官含雪的容貌確實不錯,但是跟殷清漪比就差了一截。不過亓官含雪聽起來卻很受用,道:“我們自己心裡清楚就行了,那些人都巴結着殷清漪,說的話有幾句是真心的?”
公儀可嬋酸溜溜道:“可惜我們公儀家不復從前,不然公儀、亓官兩家聯手,誰能跟我們爭鋒!”
亓官含雪心裡也很不是滋味,公儀家墊底,亓官家倒數第二,她們都只有羨慕嫉妒別人的份。
“看那邊,公儀可姃來了!”公儀可嬋突然看到了映初。
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朝映初走去,對殷清漪她們沒有辦法,還不能找公儀可姃的麻煩嗎,她們剛纔可是聽說,公儀可姃竟然與三位殿下坐在涼亭裡喝茶!
這個賤種真是太不知廉恥,勾引秦王殿下還不夠,還想接近國師,今天又跑到三皇子和九皇子面前湊近乎,世上沒有人比她的臉皮更厚了!
“四姐姐,你這是從哪兒來的啊?”公儀可嬋攔在映初面前,皮笑肉不笑的道,“四姐姐不是和三姐姐在一起嗎?怎麼變成一個人了?該不會是中途又碰到了哪位殿下,把三姐姐甩開了吧?”
映初面色古怪,公儀可嬋猜測的還真準,只不過甩開人的不是她。
“五妹妹這是關心我們嗎?”映初道,“既然如此,五妹妹就不該一到別苑就把我們丟開,自己一個人走了。現在纔來關心三姐姐的去向,不嫌太晚了?”
“誰說我丟開你們了,我只是來找表姐而已,”公儀可嬋理直氣壯的道,“倒是你們,不等我就直接走了,是不是故意撇開我去見三位殿下?!”
她的語氣充滿懷疑,越想越覺得是真的,瞪着映初的目光像她犯了天大的罪。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亓官含雪道,“既然去參見殿下,就該帶可嬋一起,她也是你的姐妹,你怎麼能厚此薄彼呢?”
“還不就是怕我搶了她的風頭!”公儀可嬋冷哼道,“公儀可姃,你別以爲你暫時迷惑住了秦王殿下,就覺得自己多有魅力,秦王殿下遲早會認清你水性楊花的真面目!三皇子和九皇子更是神仙一般的人物,不是你能夠肖想的,你湊上去巴結討好,他們也不會多看你一眼!”
“謝謝五妹妹的忠告,”映初漫不經心的敷衍道,“五妹妹還有別的話要說嗎?”
“你!”公儀可嬋憤怒的瞪着她,感覺自己一拳打到了空氣上,憋氣的不得了。
亓官含雪眼珠一轉,突然高聲道:“可姃表妹你說什麼?你竟然看不上殷小姐的這些花?這裡的菊花可是最名貴最齊全的,難不成你還見過更好的?”
她的話頓時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現場響起了一些竊竊私語。
“公儀可姃,你是什麼意思?!”紫琪不善的諷刺道,“你一個從偏僻海島上來的鄉下丫頭,見過什麼叫名貴菊花嗎?不會以爲路邊上的野菊更好吧?”
殷清漪也眸光微沉的看着映初,冷淡道:“既然可姃小姐看不上這些花,那就說說看,它們哪裡不好,清漪洗耳恭聽。”
映初瞥了眼亓官含雪,她得意的衝映初揚了揚下巴,眼中滿是冷笑。就像紫琪說的,公儀可姃不過是一個鄉下野丫頭,懂得怎麼品鑑菊花嗎?她根本不可能說出個所以然。如果公儀可姃否認剛纔那番話,別人不會相信她,只會以爲她怕了。不管是哪種情況,公儀可姃這個臉是丟定了!
映初微微一笑,道:“我並不是覺得花園裡的這些菊花不好,只是它們有些侍養不當,看起來開的絢爛,實則並沒有綻放出最美的風采。”
此言一出,不少人都嘲諷的笑起來,殷家請得起最好的花僕,供應的了最好的花肥,在京都,沒有人比殷家侍弄的花開的更好。公儀可姃說這話,是在譁衆取寵吧?
紫琪嗤笑道:“公儀可姃,你可真是大言不慚!既然你說它們開的不好,有本事你就證明給我們看,只要你能讓這朵墨菊開的更好,讓我給你磕頭我都願意!”
亓官含雪站出來慫恿道:“紫琪妹妹連這種話都說了,可姃表妹可不能退縮,一定要拿出點真本事,讓她們心服口服!”
“對啊四姐姐,”公儀可嬋惡意的笑道,“四姐姐既然說了大話,就要負責到底,可不能這時候退縮,丟了我公儀家的臉面!”
面對衆人咄咄逼人的姿態,映初不急不緩道:“這盆墨菊培養出來肯定不易,你們隨隨便便就說讓我用,可有問過殷小姐的意思?”
殷清漪心裡的確不捨,一批上百盆的墨菊中,才成功培育出這幾盆新品種,折損任何一盆都是大損失。可是她心中不斷冒出蠱惑的聲音,只要公儀可姃失敗了,就會在這麼多人面前顏面大失,也許秦王殿下對公儀可姃就不會如此看重了。
猶豫片刻,殷清漪頷首道:“在場的都是愛花之人,我們都希望它們能開的更加美好,既然可姃小姐願意展示,那我就貢獻出一盆墨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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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心中默道,自己這麼做也是爲了維護殷家的顏面,殷家在任何方面都是最強的,可不容許公儀可姃一個野丫頭質疑!
亓官含雪嘴角勾起,道:“殷小姐大方,但是也不能讓她白白損失一盆珍貴的墨菊,可姃表妹,若是你失敗了,該拿什麼補償?”
“若我失敗,任由處置,”映初道,“若我成功了,又該當如何?”
“若是你成功了,自然是應該的,”亓官含雪理所應當的道,“是你自己說了大話,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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