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榮棠長郡主興奮的笑了一聲,“大家聽到沒有?公儀可姃去過殷清漪的房間,還在那裡待了不短的時間!以前她和殷清漪的關係可不怎麼好,怎麼突然跑去和她相談甚歡?分明就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不是這樣的,”殷清漪一副着急的樣子解釋道,“我和可姃妹妹以前是有點誤會,但是已經和解了,我們真的聊得很投機,我相信可姃妹妹不可能做那種事的!”
榮棠長郡主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殷清漪道:“她對你心懷不軌,當然會討好你,你竟然還想幫她隱瞞,未免也太不知道人心險惡了!”
“不可能的,肯定不是這樣的!”殷清漪搖頭,不肯相信的樣子。
“這的確有點蹊蹺啊,”一位小姐忍不住道,“之前在涼亭,千璣翁主還對殷小姐使了臉色,鬧得不歡而散,怎麼會突然跑去跟殷小姐和解,這有點不合常理吧?”
“我也覺得奇怪,”另一人懷疑道,“該不會真像長郡主說的那樣,翁主以爲盒子裡是肉靈芝,起了貪心,把東西盜走了吧?”
“也不無這種可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還能順便害殷小姐倒黴,可謂一箭雙鵰,她會這麼做也不奇怪。”還有人道。
不過也有人提出異議:“就算翁主真的有這個心思,也不用自己出馬吧,這不是擺明了讓別人懷疑她嗎?她完全可以製造不在場的證據,派身邊那個丫鬟去偷,據說那丫鬟的武功高的很,這樣不就萬無一失了嘛!”
“說的有理,”有人贊同道,“以翁主的聰明才智,不可能犯這種紕漏,我感覺好像有人要陷害翁主!”
“那也不一定,千璣翁主城府極深,心思詭詐,也許她就是故意反其道而行之,引着你們這麼想呢!”一人反駁道。
衆小姐各持己見,有懷疑的也有不信的,她們談論的聲音不大也不小,不少人都聽到了,也都跟着議論起來。
映初此時終於開口:“目前看來,好像真的只有我嫌疑最大,既有偷盜的動機,又有作案的時間,若是我不給大家一個交代,大家心裡只怕都會疑竇難消。”
殷清漪此時還在做戲:“可姃妹妹,我相信你,我知道絕不可能是你做的!”
“那就多謝殷小姐的信任了,”她似笑非笑的瞥了殷清漪一眼,隨後面向殷貴妃道,“貴妃娘娘,不知那盒子裡都裝了什麼東西?數量有多少?”
殷貴妃道:“本宮給了清漪三隻盒子,一隻裝了六百餘年的人蔘,一隻裝了四百年的靈芝,還有一隻是太醫給丞相配的治療肺疾的藥。”她問殷清漪道,“盒子丟了幾隻?”
“三隻都不見了。”殷清漪說道。
映初道:“既然榮棠長郡主懷疑東西是我偷的,那我也不介意接受審查,我和我的丫鬟一直沒有離開過,大家儘管查,看那三樣東西在不在我手上。不過……”
她話音一轉,道:“今天我是受到殷家的邀請來參加宴會的,卻因爲殷家的事而遭受無妄之災!若是最後證實我是清白的,也請殷家給我一個交代!”
“理當如此!”秦王說道,“你們殷家自己出了紕漏,卻要可姃因此受辱,若是不拿出態度來,本王第一個不答應!”
九皇子輕聲一笑,道:“琰諾也別急着發怒,殷家貴爲第一世家,這點爲人的道理肯定還是懂的。”
殷丞相臉皮抽了抽,冷哼一聲道:“若你真的清白,再說這些話不遲!我殷家還不至於這點擔當也沒有!”
“如此就好,”映初微微一笑,對弘光帝道,“皇上,臣女斗膽請皇上爲臣女做個見證。”
弘光帝竟是笑了:“好,朕就幫你做這個見證人。”
“多謝皇上!”映初行禮謝恩,然後道,“你們想怎麼審查,儘管隨意,我全力配合。”
榮棠長郡主再一次跳出來道:“這還不簡單,你去過哪幾個地方,就派人到哪幾個地方去搜,那三個盒子肯定被你藏在園子裡的某處了!”
殷丞相略一思考,暫時也沒別的好辦法,道:“就先這麼辦吧。”
今日園子里人來人往,走到哪裡都會有人看到,映初去過哪些地方,很快就被羅列出來,殷家出動一大批下人,四散分開的搜查去了。
榮棠長郡主突然注意到躲在人羣裡的二夫人和公儀可雯,眼珠一轉,道:“還有她們,她們也得查!說不定公儀可姃就把東西轉移到她們手裡了!”
二夫人臉色一變,氣怒道:“你少血口噴人!我上午一直都跟幾位夫人在一起,根本就沒單獨離開過,此事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
有夫人爲她作證:“的確,公儀夫人和可雯小姐一直跟我們在一起,並沒有和公儀可姃接觸過。”
榮棠長郡主不甘心放過她們,道:“就算她們沒離開過,也不代表沒有別的辦法幫公儀可姃,必須查她們的隨從和馬車,說不定有隨從參與其中呢!”
“你這是故意找茬!我憑什麼讓你搜!”二夫人氣的臉色青白。
“你莫非是心虛,不敢讓人搜?”榮棠長郡主冷笑道,“你要真沒和公儀可姃勾結,有什麼好怕的?本郡主就不怕,本郡主的隨從和馬車都可以讓人隨便搜,你敢嗎?”
“好!要搜就把我們的一起搜了!”二夫人不想弱了氣勢,也不想讓人懷疑分毫,只能被激的答應了。
榮棠長郡主原本只是隨口說說,這一下卻是騎虎難下了,她一咬牙,道:“搜就搜!本郡主還能怕你,不僅你的要搜,公儀可姃的更要搜!”
殷清漪聽到她們的對話,心中欣喜,一旁的綵衣也鬆了口氣。公儀可姃的隨從把馬車看的緊,綵衣沒能找到機會下手,最後只能退而求其次的把東西栽贓到二夫人的馬車上,殷清漪原本還在想怎麼不着痕跡的開口,有榮棠長郡主這一鬧,倒是省了她的事了。
殷家的下人又分了一撥去查馬車,等了一會兒後,在園子裡搜查的人還沒回來,搜查馬車的先回來了,毫不意外的捧回了那三隻木盒。
“丞相,奴才在公儀二夫人的馬車上找到這三隻木盒,不知是不是貴妃娘娘丟失的那三隻。”下人說着,把手裡的木盒高高捧起,展示給衆人看。
殷貴妃只看了一眼,就沉聲道:“不錯,這的確是本宮交給清漪的東西。”
二夫人驚叫道:“不可能!怎麼會在我的馬車上?你們是不是弄錯了?!”
下人道:“奴才問的很清楚,的確是二夫人的馬車,沒有錯。”
二夫人臉色煞白,一直唸叨着不可能,眼神懷疑的在映初和殷家人身上掃來掃去,想看出究竟是誰害她。
“我就知道肯定是她們公儀家的人!現在罪證確鑿,你們還有什麼好說的!”榮棠長郡主非常得意,聲音高亢道,“公儀可姃是主謀,蘇氏是幫兇,敢偷貴妃娘娘的東西,一個人都別想逃脫責任,應該狠狠懲罰!”
殷清漪一臉震驚和恍惚,似乎還沒從這個消息中回過神:“這、這怎麼可能?怎麼會這樣?!”她受傷的看向映初,“爲什麼?我一點也沒懷疑是你,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殷貴妃脣角勾起,很快又拉平,語氣中飽含憤怒,對弘光帝道:“皇上,公儀可姃她太過分了!臣妾都說了肉靈芝用完了,她卻不相信,就算她不信任臣妾,當時皇上也是在場的,她總該相信皇上吧!堂堂一個翁主,竟然做這種雞鳴狗盜之事,這種行爲可不能縱容!”
弘光帝臉色也不好看,剛纔公儀可姃還義正言辭的讓他做見證,他還以爲她是清白的,結果卻是這樣,連他都敢耍!貴妃說的不錯,那天他也在場,貴妃總不敢說謊,公儀可姃居然不信,今天做出這種丟人現眼的事!
“公儀可姃!”弘光帝厲聲喝道。
“父皇且息怒!”九皇子站出來道,“東西是從公儀二夫人車上搜出來的,不一樣就跟公儀可姃有關,兒臣覺得此事另有蹊蹺,請父皇明察!”
“皇爺爺,孫兒也覺得有蹊蹺,請皇爺爺先消消氣,再慢慢查!”秦王道。
二夫人見此情景,心中大急,先下手爲強的指着公儀可雯道:“肯定是你!是你跟公儀可姃勾結!我就說你怎麼突然對我這麼親熱,定是和公儀可姃串通好的!你說,你們是不是故意把東西放到我的馬車上,等事情敗露,好讓我幫你們頂罪?!”
公儀可雯早就被大廳裡的氣氛嚇得心中打鼓,此時突然被二夫人推出來,頓時害怕的手腳發抖,嗓子都變調了:“我沒有!二嬸嬸,你怎麼能這麼說!我一直跟着你,沒有離開半步,我怎麼可能和四姐姐串通好?”
“誰說你沒離開過,你中間明明藉口如廁,離開過一會兒!”二夫人尖聲道,“你別想再狡辯了,公儀可姃,公儀可雯,你們可真是打的好算盤!但皇上和貴妃娘娘是不會被你們矇騙的!”
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死死咬定自己是被她們聯手陷害的,否則被懲罰是小,被打上偷盜的標籤,以後的日子還怎麼過!她的夫君和子女都會跟着她一起擡不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