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雙手帶着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怒氣,將夏知的電腦按下。
夏知一擡頭就看到了一對高聳挺拔的起伏,再往上去就是傅子靖永遠精緻妖冶的臉。
“發什麼瘋啊你。”
“夏知,老孃告訴你,你再這麼頹廢下去就完了。”
夏知毫不在意的聳聳肩,將傅子靖一雙白皙修長的手從自己電腦前挪開:“從三年前,他消失的那一刻起,我就這樣了,您老還沒習慣麼。”
“你好好看看,那個當初跟你海枯石爛的男人,死回來了。”傅子靖冷哼一聲,將一張報紙鋪面砸下。
碩大的一個版面上,一對男女相視而笑,畫面溫暖而甜蜜,真是想不看見都難。
“穆家長子海外求學,榮膺歸來,下月初五與寧氏千金舉行訂婚典禮。” шшш_ тt kΛn_ co
夏知念着念着,聲音就低了下去,最後擡起一張有些蒼白卻清秀的素臉,笑着問她。
“這個穆家長子是誰?”
“你的情人,穆子辰。”傅子靖淡淡開口,最後三個字在脣齒間似乎醞釀很久,才一個字一個字嚼碎般的吐出來。
“所以,他消失不是因爲死了?而是逃婚?”夏知突然呵呵一笑,也不知道是諷刺還是心酸。
傅子靖一把扯起瘦的有些過分的夏知,語氣惡狠狠的,眼裡卻滿是心疼:“走,去把你這見鬼的及腰的頭髮剪掉,重新開始,要不然,老孃就跟你絕交,林清那娘們馬上也要回國了,可不能讓她看見你這死樣子,否則她一定會剝了我的皮的。”
夏知,三年前a大校花,與穆子辰是同學老師眼中的一對恩愛璧人,畢業之後,她高調求婚,面對的卻是他長達三年的失蹤,原以爲,他在那一場飛機失事中離開了。
卻沒有想到……
她吸了吸鼻子,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裡,頓時有了生氣。
“呵,沒死就好,我以爲他再也不會出現了,訂婚是嗎?那就祝他新婚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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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五。
宜,祭祀,動土,歸寧,婚娶。
一張聲勢浩大的訂婚典禮正在江邊舉行。
新娘子寧姈一身定製白紗站在司儀臺上,身後花團錦簇,水晶幕簾,璀璨燈光,高貴奢華,處處彰顯着主人對這一次訂婚典禮的重視。
對面,是一身西裝筆挺的穆子辰,穆氏集團家主的嫡孫,他眉目清爽,氣質如蘭,脣邊一抹恰到好處的微笑。
五官精緻,氣質出塵,竟比新娘還要奪目幾分。
“下面,有請雙方親友致辭。“
與此同時。
一輛飛馳而來的豪車,停在了大典入口。
司機下車,恭敬的九十度俯身,將車門打開,第一眼看到的是一雙十釐米香奈兒紅色限量款高跟鞋。
第二眼,目光便落到一雙修長,線條均勻的美腿上。
而後,傅子靖一張過分張揚美麗的臉出現在衆人面前,她扭了扭自己的小蠻腰,伸手帶出另一張更爲精緻的臉。
後面出來的笑顏如花的女人,正是夏知。
夏知穿着一身紅色蕾絲裹身旗袍,旗袍高領束腰,胸口露出一個水滴形狀的鏤空,陽光懶懶的灑下來,包裹出一個柔和又流暢的線條,似乎可窺見這世間最美的一道風景線。
腰間線條緊緻,旗袍及臀,展現出一雙筆直修長的腿,頭髮是利落的沙宣頭,眉色如黛,媚眼如絲,紅脣烈焰,宛如當初的她。
風情萬種,不露而媚,自有性感,從骨子裡蔓延出來。
傅子靖的眼睛亮了亮,這纔是她認識的真正的夏知,這纔不辜負她一直以來的美名:夏姬。
再看看臺上的新娘,在這樣的鮮衣眉目前,顯得如此黯淡無光。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來人身上,貴賓席中,一個藍色西裝的男子,面容隱在陰影之中,在她出現的那一刻,嘴角就揚起了一絲若有似無的笑。
挺直胸膛,揚起下巴。
夏知的高跟鞋在地上踏出自信的旋律,這一刻,彷彿她纔是那個等待着良人牽手的新娘。
一步步,走向高臺。
像她這七年間無數個日日夜夜曾經想象過的一幕。
她穿着白紗,幸福的走向他,開始二個人甜蜜的生活呵!
臺上的新郎,在看到她的第一眼起,就已經渾然不知的放開了寧姈的手,身穿白紗的新娘緊抿着雙脣,擡起高傲的頭,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頸。
夏知淡定自若,笑容淡淡,像一個被邀請的貴客,從容走到話筒前,不動聲色的隔開了新郎新娘。
她面向新郎,莞爾一笑,萬種風情都在這波光瀲灩的一笑之中。
“好久不見,子辰。“
夏知聲音清甜,笑顏如花,她就是要以最完美的狀態出現在他的訂婚典禮上。
滿意的看着穆子辰怔愣的神情,她輕快轉身,腳下步子卻有些許虛浮。
夏知嘴角始終含着笑意,十分熱情的抱住新娘。
陽光落在二個色彩鮮明的女子身上,宛如一副美好雋永的畫卷。
所有的人都以爲來的女子是新娘的好姐妹。
卻不知.....
夏知在寧姈耳邊輕輕開口。
“你好,寧小姐,我是子辰的…前…未…婚…妻。祝你們白頭偕老。“
寧姈的臉色一白,身子微僵,看向穆子辰的目光變得有些冰涼。
“嗨,大家好,很高興能參加這場訂婚典禮,因爲這個男人,曾經......”
夏知頓了頓,眼光看向有些緊張的穆子辰,然後笑意盈盈的道:“曾經是我大學期間最親密的好友,所以我特意趕來送上新婚的祝福,希望這份禮物,能讓他有個終身難忘的訂婚典禮。”
說罷,將手中的盒子遞給寧姈,笑道:“親愛的,晚上回去慢慢看噢,保證你會喜歡。”
女人的理智從來不會表現在關於自己愛的男人的任何一件事情上面。
在夏知轉身下臺的第一時間,就打開了盒子。
盒子裡,厚厚的一疊照片,記錄着穆子辰和夏知的點點滴滴,二張年輕又鮮活的面孔,笑容如花,比三月春光還要燦爛。
曾經多美好,此刻便有多痛心。
同樣,那些寫在照片上的甜言蜜語,更像一把重錘,擊垮了寧姈所有的理智。
她聲音尖銳:“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