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
傅子靖接到夏知的電話,只聽到了一聲喂就感覺有些不對勁,急匆匆的讓蕭昱生把她送了過來。
這一來就看見夏知失魂落魄的坐在鞦韆上,手裡還緊緊的握着手機,垂着眼瞼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對她的叫聲也毫無反應。
她的眉頭皺了一下,語氣有些責備:“誒,我說你這傢伙怎麼出門也不披一件衣服,不知道涼啊,你這自己凍壞了不心疼,我哥可是要心疼的。”
她走近夏知,然後愣住了,她低着頭,看不見臉上的情緒,鬆軟的頭髮已經長到肩膀的地方,此刻垂下來擋住了她的眼睛。
突然,一顆眼淚掉在了她手上的電話屏上,砸出了一個水花。
傅子靖慌忙的蹲***子。
“你怎麼了,寶貝。”
就算是穆子辰失蹤逃婚的那一次,也沒有見到夏知這副怔怔的神情過,傅子靖心裡一揪。
夏知還沒哭,她就先哭了起來。
“你,告訴我,你到底怎麼了,你不要嚇我啊,寶貝,我哥呢,我哥在不在。”
“子靖。”
夏知擡起頭,一雙失神的眼睛看着傅子靖,聲音有些顫抖。
“我想和他分手。”
傅子靖一聽傻了。
“你和誰分手啊,不是,好端端的爲什麼要分手啊。”
傅子靖手落在夏知的肩膀上,溫潤的手心底下傳來一片涼意:“你坐了多久了?是不是很冷,我們進屋說。”
夏知霧氣朦朧的眸子裡是傅子靖從未見過的情緒,似乎是隱忍,又似乎是嘲諷。
“你別嚇我好不好,說句話,要不我們進屋子,這裡太冷了,你看你,手都冰涼冰涼的。”
夏知張了張口,卻發現自己什麼都說不出來,只是默默的搖了搖頭,低頭不語。
她只是覺得很疲憊,一時間很多話要說,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她怕一開口,就忍不住那些噴涌而出的情緒。
傅子靖回頭瞪了一眼蕭昱生:“愣着幹嘛,快去拿件衣服來啊。”
蕭昱生連忙點頭,傅子靖卻站了起來,直接扒了蕭昱生的外套:“就你的吧,來來回回浪費時間,對了,給我哥打個電話,把我家夏夏一個人扔這裡,過分。”
傅子靖是個急性子,看夏知這個樣子直接都快急死了,既然是她和傅紹昕出了問題,那就直接打傅紹昕的電話問清楚就好了。
這麼嘰嘰歪歪的,遲早得出事。
蕭昱生撥通了電話,然後怔了一下。
接着似乎是不可置信的對傅子靖做了個口型。
女的!
傅子靖一下就火了:“誰***接的電話,你給我,我來打。”
夏知按住了她的手:“我知道他在哪。”
傅子靖轉過頭,看着她,在傅子靖的認知裡,自己的哥哥是真心的喜歡夏知的,即使二個人出了什麼問題,那也不是什麼大事,只要當面說清楚就行了。
“既然知道,咱們就去找啊,走,當面說清楚。”
“子靖,剛剛接電話的是安以曼,我不想去。”
“你***有點出息行不,一個安以曼就讓你變成這樣了,走,今天非得去講清楚,我那哥也是,該做的都做了,怎麼還跟她糾纏不清,夏知,我跟你說,你今天必須跟我去,去跟那大白花好好談明白了。”
傅子靖並不知道之前的情況,只以爲是夏知跟傅紹昕吵了架,他哥心裡對安以曼有愧疚,所以安以曼有問題找他,他也不會拒絕,雖然算不上什麼大事,但是女人的心思敏感起來,那就是要出人命的事情。
所以,今天她必須讓夏知去給那小婊砸說清楚了。
以後離她男人遠點!
傅子靖不想再跟夏知在這裡浪費時間,直接拖着她就往車裡帶。
..
傅紹昕撐起自己的身子,眼前模糊一片,只隱隱約約的看得見牀上一個柔白的人影。
“以曼?”
傅紹昕此刻清晰了些,卻不知道酒裡有東西,看到她幾乎就要赤.裸.的身子,語氣有些不鬱。
“紹昕,你喝醉了。”
安以曼像貓兒一樣爬到他的身邊,勾住他的脖子。
卻被傅紹昕惡狠狠的甩開。
“以曼,我現在愛的人是夏知,你不要這樣。”
“那你爲什麼要跟我上牀?”安以曼脫下自己所有的衣服,伸手一勾咬住了傅紹昕的耳垂。
在他耳邊輕輕吐着氣息。
“紹昕,你不是愛我嗎,你不是想要我嗎,今天我終於是你的了,你不開心嗎?”
傅紹昕的體內氣息灼熱,而安以曼的這個姿勢無疑是給他滾燙的身體火上澆油,但是傅紹昕想到這個人是安以曼時,還是狠狠地抓住她的胳膊往外面一推。
“安以曼,我最後說一次,穿好你的衣服。”
“紹昕,你爲什麼要對我這麼狠心?”
安以曼眼角落在他的手機上,她已經拍了很多二個人赤.裸.相對的照片,這些照片已經足夠他頭疼的了。
現在,她不過是想享受一下,征服獵物的***罷了。
“以曼,你找一個好人嫁了,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感情。”
“可是,可是我只愛你一個人,這輩子都只想跟你在一起。”
安以曼如八爪魚一樣的撲了過來,緊緊的勾住了傅紹昕的脖子,二個人緊緊的貼在一起往牀上倒下去。
與此同時,房間的門被踢開。
外面的光線涌了進來,而牀上二個凌亂的擁在一起的人,毫無保留的落入了來人的眼裡。
光線涌進來的那一瞬間,安以曼下意識的擡頭吻住了傅紹昕的嘴巴,而她白皙赤.裸.的身子被傅紹昕壓在了身下,還有大半個身子暴露在空氣中。
傅子靖回頭瞪了一眼蕭昱生,她萬萬沒有想到來這裡看到的會是這樣一幅景象。
“閉上你的眼,小心看了長針眼。”
夏知在上樓的時候,心裡其實是非常忐忑不安的,像是有人不停的在切割着她的心,來來回回的如刀絞般的疼。
但是此刻,看到房間裡散落一地的衣服,和二具交纏在一起的身體時,她突然覺得所有剛纔的不安和迷茫都在這一刻徹底的安靜了下來。
就像一盆冰水從麻木的大腦澆灌下來,一直從胸口涼到腳趾尖。而方纔還一顆緊張跳動的心,此刻卻緩緩的,緩緩的歸於死一般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