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推門進去的同時,大白也看到了她,小白趴在大廳的椅子上呼呼的睡着,一張臉紅撲撲的非常可愛。
大白興奮得一把扯起小白,從凳子上跳了下來,扭着肉呼呼的身體,歡快的撲進了夏知的懷抱裡。
“媽咪,媽咪。”
“媽咪,你終於來了。”
夏知看到二個孩子的一瞬間,心中一暖,眼眶裡也泛出了淚光,一顆緊緊被揪起的心臟也緩緩的舒展開了。
她蹲***子,展開雙臂,用溫柔溫暖的懷抱,迎接着二個孩子的到來。
孩子身上的衣服已經換了,臉上髒兮兮的也被警察們小心的清理了,二個柔軟的身體落在夏知的懷抱中,她就像是擁抱住了全世界一般,無比的滿足。
一顆心也慢慢的落到了實地。
擁抱之後,夏知的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
因爲這二個孩子來到這個世界上的艱辛只有她知道,她很少對他們二個兇,哪怕是再調皮,她也會溫柔的給他們講道理。
但是,這一次,她並不打算這麼做。
“誰叫你們亂跑的。手伸出來。”
夏知抓住大白的手,軟軟的小手冰涼,她的心裡狠狠的一疼,還是用力的打了下去。
“啪”!
一聲清脆的聲音,夏知的力氣很大,她嚴厲的樣子嚇到了小白,雖然打的不是她,她卻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他們明明就沒有亂跑,經過了這一夜的折騰,孩子心裡也害怕和委屈,越想哭的也就越兇。
大白卻沒有哭,他老老實實的伸着手:“媽咪,你還打一下吧。”
“爲什麼?”
“因爲我是哥哥,我要幫妹妹捱打。”
夏知點點頭,一個更大的力道打了下來:“你是哥哥,你有責任照顧好妹妹,而不是帶着他亂跑,知道嗎?”
大白低着頭,眼眶裡的淚水懸而未落。
他知道媽咪也是擔心他們,如果他哭的話,媽咪一定會更傷心。
他要懂事,他不能哭。
傅紹昕走上前,沉默的彎腰將哭天搶地,傷心欲絕的小白抱進懷裡。
“美…美…叔叔,嗚嗚嗚嗚,我不要被打,我不要被打。”
“好了,咱們回家,以後都不會有人欺負你了,好不好。”
小白終於止住了哭聲,睜着淚意盈盈的大眼睛問道:“美美叔叔,你爲什麼不是我的爸比啊。別人說,有爸比的孩子是不會被欺負的。”
傅紹昕的手一頓,抱小白的手臂更加用力了幾分。
夏知沉着臉,牽着大白的手,走到習蕭然的身邊:“蕭然,謝謝你,每一次在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總是你出現在我身邊。”
“夏知!”傅紹昕的語氣語氣悶悶的,一雙眸子裡顯然有些不悅。
習蕭然用一雙溫潤的眸子看着大白:“孩子很聰明,夏夏,如果你現在需要的話,隨時可以到我那裡去。”
傅紹昕一聽這話,更加的不舒服了,他一隻手抱着小白,另一隻手將大白牽在手心裡。
“夏知,我們回家。”
夏知在原地站了片刻,然後對習蕭然抱歉的笑笑。
“我先把孩子帶回去,改天再去你家,真的很謝謝你。”
習蕭然站在原地,看着夏知和傅紹昕還有二個孩子的背影,越發的覺得酸楚。
這個世界就是如此的陰差陽錯。
哪怕你再用心,哪怕再努力。
依舊得不到你想要的。
習蕭然轉身穿過一條街,來到了停車場。外面陽光明媚,可是停車場裡永遠都是迷離昏暗,像是能滋生無數黑暗的地方。
一個女人的身影從方形的柱子後緩緩的走了出來,寬大的紅色民族風的袍子,投下一個巨大的隱隱,帽檐下只看得到一張紅脣似火。
分外妖嬈。
她以往都非常樂意像人們展示她曼妙的身材,可是現在,她覺得自己幾乎完美無瑕的身材配上她這張已經扭曲的面容來說,簡直就是無比的諷刺。
但是男人吶。
關了燈都是一樣。
她這無比曼妙的身體,還是能爲她換到許多她想要的。
她一頭海藻般的頭髮披在身後,走動間散發着點點的瑩潤光澤。
習蕭然並沒有注意到她,他按下車鎖鍵,將後座的二個兒童桌椅卸下來,放進後備箱。
再回到駕駛室時,副駕駛的位置上多了一個人。
“習先生可真是情深意濃啊,只可惜,人家眼裡根本就看不到你的付出。”
習蕭然向來是個謙謙君子,此刻的神色卻有些淡淡的不悅了。
“麻煩你下車。”
女子低垂着頭,輕聲一笑,聲音甜而媚,聽到這個聲音,就會讓人遐想這張臉該是如何的傾國傾城。
但是,習蕭然卻絲毫沒有動容,甚至從頭到尾他的目光都沒有在她的身上停留過一秒。
“難道你不想奪回夏知嗎?或許我可以幫你。”
習蕭然沉默了片刻,安以曼勾起嘴角,她知道她的話對他起作用了。
“你這些年一直都是默默的追逐着她的腳步,爲她做的那些事情,任何人聽見都會感動,可是夏知呢,她從來都沒有回頭看過你一眼,真是想想都讓人覺得傷感啊,我知道這種單相思的痛苦,所以,我可以幫你,只要你聽我的話,我保證夏知以後一定會是你的女人。”
安義曼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裡有淡淡的悵然。
她是一個平常人家裡出來的女人,不像這些人大富大貴,能夠擁有自己想擁有的一切,她想要的必須拼儘自己所有的力氣才能得到。
就像傅紹昀。
她曾經也懷抱着美好的希望,以爲自己找到了一生的良人,她傻乎乎的將自己的所有一切交付給那個男人。
可是,那個男人卻打着愛她的旗子,轉身將她推入了地獄。
推入了無盡的苦痛折磨之中。
她恨!
習蕭然的目光涼涼的看向安以曼:“你是安以曼?”
安以曼回過神:“當然,我知道傅紹昕的所有一切,我有信心幫你搶回夏知,怎麼樣,要跟我合作嗎?”
習蕭然面上揚起一個客氣的微笑,只是眼神漸冷:“當然。”
安以曼嘴角一勾,這個世界上只要是人,就會有軟肋,只要有軟肋就能爲她所用。
呵!
她伸出消瘦的手掌,一個等待握手的姿勢:“那,祝我們合作愉快。”
習蕭然伸出手,握住她纖細的手掌,眸光一冷,手腕一翻,壓住她的脖子,整個人都壓在她的身上:“我勸你,少打夏知的主意,否者,我讓你後悔。”
安以曼被他扼住喉嚨,連呼吸都變得有些困難。
但是她依舊勾着笑容,媚眼如絲,在這昏暗的燈光下,她對於自己的魅力還是有那麼一絲絲的把握,至少,她的這雙眼睛很像夏知,不是嗎?
就連喬治也對她這雙眼睛愛不釋手,每天晚上都要親吻她的眼睛才能睡呢。
“都說習先生是個溫柔的男人,原來也有這麼野性的一面,哎呀,你把人家的胸壓疼了,真是一點都不懂的憐香惜玉。”
習蕭然冷聲道:“前提條件是你要是香和玉,在我眼裡,你連垃圾都算不上,碰你那隻能髒了我自己的手。趁我沒有發火前,快滾。”
安以曼咬咬牙,還想做最後的嘗試,她雙手如藤蔓一樣繞上習蕭然的脖子。
習蕭然臉色一變:“是你要挑戰我的底線的。”
他手中力道一重,將安以曼狠狠一提,直接扔下了車。
“我平時不打女人的,但是看到你,真的忍不住。抱歉。”
說罷,揚長而去。
安以曼摔倒在地上,目光裡冷氣迸發,這該死的男人。
夏知。
我到底哪一點比你差。
爲什麼你能得到那麼多人的保護。
而我就註定只能成爲所有人厭惡的對象?
夏知,你等着,從今以後,有你沒我!
有我沒你!
……
回到家裡之後,夏知沒有跟傅紹昕說一句話,傅紹昕跟在她身後,她要拿毛巾,他就搶先一步拿了放在她的手裡。
她要收衣服,他就自動自覺的先取好,並且疊好放在一旁。
儘管疊的不是那麼好看。
夏知看着扭在一起的衣服,嘴角抽了抽,忍了忍還是沒有跟他說話。
她現在不想跟他說話。
“夏知,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你不要跟着我,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忙了。”
雖然夏知的語氣並不是很好,但是對於傅紹昕來說,她能跟他說一句話,已經是讓他十分值得開心的事情了。
他點頭:“那我去陪孩子們睡覺。”
夏知沒有做聲,良久,她叫住了傅紹昕,語氣有些遲疑:“傅紹昕。”
“嗯?”
傅紹昕回頭看她,陽光落在他疲憊的臉上,他看向她的時候,眸子中有溫暖的笑意。
夏知的睫毛輕輕一顫,手指緊了緊,緩緩開口道:“先……先不要讓孩子知道你是他們的父親,好嗎?”
傅紹昕的神情一變,有淡淡的失落。
隨即,他揚眉一笑:“我都聽你的。”
夏知點了點頭,纖長的睫毛在白皙的臉上落下一片淡淡的陰影。
她只是怕,孩子接受不了啊。
“叮咚,叮咚。”
夏知放下手中的東西,看着傅紹昕的背影,轉身下樓開門。
“怎麼是你?”
門口的人擡起的手輕輕的落下:“夏知,我能跟你聊聊嗎?”
夏知回頭看了一眼,轉頭道:“你等我一下,我換身衣服,我們出去聊。”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