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機場。
如初金黃色的頭髮高高的盤在頭頂,一雙褐色的眼眸格外的漂亮,她舉着一個接機的牌子,上面彆彆扭扭寫着傅紹昕三個字,說實話,若是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出這三個字到底是什麼。
還好如初從小對中國充滿了興趣,伯特也沒有阻止她學習中文,只是她的一手中國字確實寫的有點慘不忍睹。
如初趴在欄杆上,一隻手高高的舉着,不停的晃着寫着傅紹昕的牌子。埋着頭百無聊奈的盯着自己鞋子上花,正在認真的數着花瓣。
突然,她擡起頭看向湯姆,表情認真:“湯姆,叫這個名字,那個病人應該是男的吧。”
湯姆正在玩自己的手機,擡頭看了一眼如初,她今天穿了一身蛋黃色的小棉襖,看上去像一個瓷娃娃一般,不過他的目光只在她身上停留了不到二秒的時間,又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機。
“嗯,男的。”
如初在他擡頭看自己的時候,眼睛突然一亮,臉上的笑容更加的燦爛,可是這個湯姆居然都沒有注意到,她今天大衣裡面的那件衣服跟他的是同一個款式誒。
她悶悶的低下頭,不再做聲。
腳下有一下沒一下的踢着欄杆,偶爾偏頭瞟一眼湯姆,氣哼哼的像,他還真是一個榆木腦袋。
呆子!
如初覺得心裡憋着一口氣,她就不信湯姆不喜歡她,好閨蜜說喜歡一個人就要試探他,嗯,如果自己對那個叫傅紹昕的病人好,湯姆會不會吃醋呢。
不管了,她要試一下。
“湯姆,你看你看那個是不是,那邊有一箇中國人。”
湯姆這才放下手中的手機,擡頭順着她指的方向看過去。
如初是個既能安靜,瘋起來也要命的女孩子,她手中瘋狂擺動的牌子在看到那個男人的時候,節奏變得慢慢的緩了下來,真是讓人善心悅目的一幅畫啊。
傅紹昕沒有行李,他手中只有一個簡單的包,寬敞的機場大廳裡,燈光照耀的恍如白晝一般,燈光從頭頂傾灑夏來,在地板上形成一塊淡淡暖暖的光暈,偶爾有光線落在傅紹昕黑色大衣的銀色鈕釦上,閃爍着細碎的光芒,他的臉氤氳在燈光之中,俊美的輪廓被光線照耀的十分朦朧。
偶爾落在他肩膀上的光線,彷彿是調皮的精靈在他身上跳躍,起舞。
原來,中國男人長得這麼好看啊。
原來,中國男人比韓國歐巴還要腿長啊。
原來,中國男人就像是她看的童話世界裡的王子一樣啊。
原來,她還以爲中國的男人都像葛優那樣呢。
以前她總是問湯姆中國男人長什麼樣子,湯姆就會拿出葛優的光碟給她看,從那之後,她就總覺得湯姆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看的男人,雖然她從小到大上的都是女子學校,接觸過的男性也能屈指可數。
“好漂亮的男人,湯姆,好美的男人。”
如初看的如癡如醉的,湯姆的臉上有些不屑。
不過不得不承認,從傅紹昕進入機場大廳的那一刻起,很多女人的目光就停留在了他的身上。
那些女人大抵也從來沒有發現過,燈光打在這個男人身上,就連燈光都變得如此好看,顏色溫暖,光線溫軟。
男人修長的身形,從容不迫的走過來,他的視線在人羣中淡淡掃過,最後落在瞭如初手上的牌子上。
隨後,他拿出手機,給夏知撥出了一個電話。
“您好,您撥打的手機暫時不能接通,請稍後再撥。”
傅紹昕嘴角微微一勾,這個小傢伙,不知道又在忙些什麼。
他手指翻飛,靈活的在鍵盤上敲下幾行字。
“寶貝,我到了,美國人民很熱情,一切都好,只是沒有你。”
傅紹昕的臉上本來有點清冷如遠處寒山般的疏離,讓人只敢遠遠的張望不敢靠近,此刻一笑,就彷彿是寒冬凌冽的死寂中突然綻放出大片大片的花海。
有一種讓人怦然心動的力量。
他放下電話,嘴角的笑意在易如初撲向他的那一刻凝固。
面對如初突如其來的擁抱,傅紹昕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身體輕輕一避,就連手臂都沒有讓如初碰到一下。
這輩子,除了夏知和小白,哪怕是一隻雌蚊子,他都會好不客氣的送上一瓶敵敵畏。
他面色如霜,蒼白的臉色有着長途飛行的疲憊。
“抱歉,我有潔癖。”
傅紹昕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讓易如初十分的受傷,不過她很快的就好了,臉上依舊洋溢着好看的笑容。
口裡說着十分蹩腳的中文,但是音色卻是清脆好聽的。
“泥好,歡硬泥來米國,我叫如初。”
如初伸出手想要跟他握握手,表示友好,誰知道傅紹昕十分高冷的對着他的手點點頭。
呃!!!
如初尷尬的收回自己的手,湯姆從傅紹昕出現的那一刻起,臉色就有些不爽。
他一把拿過易如初手中的牌子,聲音有些彆扭:“花癡。”
易如初看着湯姆的表情,心裡喜滋滋的早就樂開了花,目光卻始終落在傅紹昕的身上,跟他熱絡的聊起來。
“我今天餓十餓歲,你呢?”
傅紹昕沉默。
“我在輸上看見鍋中國,北京,那裡素不素有一鍋中國大妓(劇)院。”
傅紹昕繼續沉默。
“我一直想要去中國大妓(劇)院跳舞,這是我的夢想。”
傅紹昕終於忍不住了,回頭看了一眼這個少女,淡淡道:“說英文,我聽得懂。”
再給這姑娘說下去,中國就得毀了。
易如初臉上的笑容更加的明媚,終於能夠好好的說話了:“你是從中國北京來的嗎?你手腕上有個紋身,我能看一下嗎?你紋的什麼啊,好像很好看的樣子。”
傅紹昕目光涼涼的從易如初的手上掃過,如初突然覺得冷冷的,這個男人雖然長得好看,可是好嚇人啊。
她連忙收回自己的手,不敢再試圖去碰他。
沉默了三秒鐘的時間,傅紹昕看向她,語氣淡淡的問道:“你想知道這個是什麼?”
易如初種種的點頭:“嗯嗯。”
傅紹昕伸出手腕,臉上有一絲淡淡暖暖的笑意。
修長有力的手臂上一個小小的z字,他目光溫柔繾綣的落在那個字上,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深。
“我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