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生怕喬治會不小心的傷了傅紹昕,她讓自己冷靜下來,一邊往機關的地方緩慢的挪動,一邊偷偷瞄着夏天宇的動靜。
夏天宇是跟着傅紹昕出來的,他聽說夏知有危險之後,誰也沒有告訴一個人偷偷的跑了出來,所幸是現在趕到了,正好碰上了如此膠着的時候。
傅紹昕也看到了夏天宇,他正一點點的靠近喬治,喬治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傅紹昕的身上,根本沒有發現身後還有一個人。
緊張的氣氛一觸即發,傅紹昕站在原地不敢動彈,畢竟他的身手再快,也不可能快得過子彈。
“快!關上,否者我就開槍了。”
夏知一面跟夏天宇使眼色,一面緩緩的挪動,這個冰窟裡面一定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纔會讓喬治如此緊張,她偶然的發現了這個機關,不知道關上之後還能不能再一次的打開。
夏天宇舉起手中的板凳,正好對準喬治的後腦勺,夏知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如果此刻讓喬治發現了他,他一定會有危險。
她記得喬治有在屋子裡藏着槍支的習慣,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旁邊靠近機關的櫃子裡應該有一把槍。
她在喬治的視線下緩緩的將手伸向開關,另一隻手卻探入了櫃子裡面的隔層裡。
就在夏知按下開關的一瞬間,傅紹昕就勢一躺,身體朝夏知的那邊滾去,喬治心下一急。
“砰砰!”
二聲巨大的槍響迴盪在空蕩的客廳裡。
夏知驚愕的回過頭,看着傅紹昕的身體朝她撲過來,彷彿那二槍是直接打在了自己的身上。
“紹昕。”
她拿起櫃子裡面的槍支,閉上眼睛狠狠的朝喬治的手腕和腿部打去,這二槍幾乎是打出了自己心中所有的憤怒。
喬治沒有想到夏知真的朝自己開槍了,他的身體晃了晃,被槍彈擊中的腿部鮮血淋漓,跪倒在了地上。
“夏知,你對我開槍?”
夏知此刻眼裡滿是憤怒,她恨不得直接將他抽皮扒筋,夏知撲到傅紹昕的身邊,哭道:“你沒事吧。”
傅紹昕將她按進懷裡,語氣寵溺:“沒事,傻瓜。”
原來剛纔的那二槍打出去的時候,夏天宇手中的板凳正好落在了喬治的手上,手腕一片,二槍不偏不倚的打在了倒在地上的桌子上。
夏天宇連忙衝了過來:“姐姐,姐夫沒事吧。”
“沒事,趕緊上車,離開這裡。”
傅紹昕將夏知打橫抱起,徑直朝車子走過去,夏天宇跟在他們身後,此刻喬治仍然半跪在地上,有些難以接受這樣的事實,雖然他並不是一個有情的人,但是在他身邊爲數不多他還在乎的人裡面,絕對有夏知一個。
哪怕他只是把她當做一個寵物,她依舊是他的寵物,當一個養了許久的寵物突然離家有了新的主人,還爲了新的主人來咬自己一口的時候。
那種心情是格外的悲痛的。
他咬緊牙根,額頭上,脖子上,一根根的青筋暴起,握着槍支的手劇烈的顫抖着。
不知道是因爲受傷的原因,還是情緒太過激動的原因。
他雙眸狠狠的盯着傅紹昕的身影,胸膛劇烈的起伏着,地上那張寫着傅紹昕敬上的卡片像是一個無聲的笑話,正嘲笑着他的自以爲是。
喬治感覺現在整個世界都在天旋地轉。
夏璇,夏知,這二個女人都背叛了他。
他的世界裡已經一無所有。
他受傷的手顫抖的握住槍支,沉重的好像是用盡了他一生的力量。
夏天宇將傅紹昕的那個禮盒扔在了客廳的中央,回頭偶然看到了喬治的槍支對準了傅紹昕的背影,而傅紹昕此刻正低頭在看夏知,並沒有發現這一切。
“小心,姐夫。”
夏天宇看着子彈從槍頭呼嘯而出,根本就沒有來得及考慮直接撲了過去,用自己的身體替傅紹昕擋住了這一顆致命的子彈。
“天宇。”
傅紹昕眼眸一暗,剛纔自己太着急夏知的安危,忽略了夏天宇,他將夏天宇的身體接住,拖到了車上。
還好夏天宇只是傷到了胳膊,並沒有什麼大礙,傅紹昕將油門踩到底,車子如同離玄之箭的往後快速的倒出去。
喬治此刻倒在地上,宛如一個支離破碎的木偶,他的手指動了動,有些萬念俱灰,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實驗,他的眼裡又燃起了一種狂熱的信念。
他可以改變這個世界,他可以成爲這個世界的神話。
以後,他們都會聽他的。
他強撐着自己受傷的身子,一點點的爬向冰窖。
母親,別害怕,兒子會讓你重新活過來的。
兒子一定會替你殺了這羣打擾你休息的人。
傅紹昕將車子停靠在很遠的地方,拿出一個遙控器,嘴角冷笑一勾。
看着喬治別墅的方向:“喬治兄,好好的享受最後一個大餐吧。”
他修長的指節輕輕的按在綠色的鍵盤上。
“轟隆!”
接二連三的爆炸聲,震耳欲聾,爆炸產生的氣流,迅速的擴散開來,坐在車裡的夏知也感覺到自己的耳朵被炸得發麻,傅紹昕側身替她捂住耳朵,以緩解突然的爆炸給她耳朵造成的壓力。
彈藥的威力並不大,卻足以毀掉喬治精心佈置的這座黑暗的實驗基地。
看着眼前的火光沖天,夏知一口氣終於鬆懈了下來。
她眼前一黑,倒在了傅紹昕的懷裡。
傅紹昕心疼的看着夏知蒼白的臉,隨手撥出了一個電話:“山本,接下來的事情靠你了。”
“好。”
傅紹昕轉頭問夏天宇:“感覺怎麼樣。”
夏天宇捂住自己流血不止的胳膊,扯出一個笑容:“男子漢,不怕疼。”
傅紹昕欣慰的笑了笑,發動引擎,目光再也沒有停留在這棟已經支離破碎的別墅上。
車子絕塵而去,遠處的樹下站在一個黑衣女子,她擡頭看向塵埃落定的別墅,基本上已經被炸燬了一半,笑了笑:“傅紹昕,爲了你愛的女人,你還真是豁出去了。”
“不過,你這樣的深情,還真是讓人覺得嫉妒呢。”
她的表情隱匿在寬大的帽檐下,顯得鬼魅而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