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伊,你說過,你和他的事你希望自己解決,當然,我完全尊重你的意思,不過你應該還記得我的前提條件是他不準傷害你,否則的話我不會放過他。”
“沒有,他沒有傷害我,真的沒有。”
眸子更是沉得厲害,嘴角緊繃,森利的眼神如同淬着刀光,鋒利無比,“你自願的?”
這,這怎麼回答呀!
被迫或自願?兩者都是走投無路的境地。丁伊伊不知如何是好,從來不會,凡逸從來不會用這麼咄咄的語氣逼他。
這個時候,凡逸獵豹一樣靠近,眼前一道人影,恍惚間,丁伊伊只來得及尖叫一聲,再然後就是躺在了柔軟的被窩裡,驚魂還未落定,“譁”的一聲,恍惚間耳邊傳來布帛撕裂的聲音,驟然間,丁伊伊全身一片幽涼。
木然的看着頂上燈光,丁伊伊一下子懵得腦子只剩一片空白。
眼前白皙的玉體像是一尊精美的瓷器,唯一的瑕疵便是上面密密刺眼的紅痕。
一串顫慄宛如電流擊向全身,丁伊伊全身都像拉滿的弓,緊得沒有一點動作和反應,她能感覺到身體的變化,軟軟的,軟得如棉,反射性的, 她的小手搭上他肩頭,推拒,可試了一下,無法推開。
舔舐着,脣齒間的觸感已然挺立,大手向下,凡逸探向更深層的柔軟。
丁伊伊咬着脣,身體已經火熱,這個男人,在她身上的這個男人三年來將最好的一切給了她,卻從來沒有索取回報,現在,是時候了。他要,她便給,這是她欠下的,她願意。
閉上眼,她怕,她怕聽到自己嘴裡哦出嫵媚入骨的嬌吟,這樣,她會覺得自己很可恥。
無論如何,這場歡欲,是交易,還有某些深層的,她不願去剖析,但卻清晰呈現出來的,絕望。
一切準備就緒,凡逸急切的解開自己,撬開她雙腿,眼看就要進攻,可耳畔冷冷清清,這令凡逸一下子宛如淋了一盆涼水,更多的卻是挫敗和沮喪。
擡眸冷冰冰看她一眼,雙目閉闔,眉心緊蹙,他可不認爲她的雙手是要遮擋嘴裡的歡吟,或許,她是怕自己的哭泣溢出聲來吧。
頹喪的放開她,起身,站在旁邊,凡逸複雜的看她片刻,之後僵硬着身子整理自己。
覺出他放開自己,丁伊伊睜開眼睛,一雙水霧漣漣的眸子,支起
半個身子,丁伊伊看向背轉身子的凡逸,雙手圈在手臂上,她輕而柔的問,“你,你怎麼停下來?”
終究還是不好意思,所以問完這一句,丁伊伊緊張的咬着嘴角,整個身子團在一起,長長的頭髮如海澡披散在全身,卻是另一種風情。
轉過身,凡逸的眼神冰涼刺骨,“你想過給我嗎?”
丁伊伊一顫,急忙點頭,但這個動作在凡逸看來卻在慌亂中顯得那麼虛假。
他不說話,沉長的呼吸帶着疲憊,怒氣已經沒有,的確,該怒誰呢?是她?是那個男人?還是自己?不知道,他不知道矛頭應該對準誰。
心裡的鬱氣無處發泄,轉身後,凡逸就想走出房間,可丁伊伊這個時候突然從後緊緊抱住他,“別走,你不是想要我嗎,留下來,求求你留下來,我們……繼續。”
她傷害了他!
剛纔他轉身前的眸光那麼黯然又失意,心疼,看到這樣的他丁伊伊的心泛着澀澀的疼,像有尖銳的東西薄薄的挑在心坎上,她不想這麼疼,不想因爲看見這樣的他而疼。
拉下她圈在胸前的手,凡逸並沒回頭,他視線落在前方,華麗高貴的嗓音透着厚重的質感,“我是想要,但你能給嗎?”
“能的,能的,我可以,你來……”拉起他的手,丁伊伊要他回來,“你躺着,我來,我可以的,真的!”
“伊伊!”
突然,凡逸扳正她的小臉,深邃的眸子裡盪開一層一層的憂鬱,“我想的是什麼難道你不明白?如果我真的只要你的身體三年前的那個晚上你就已經是我凡逸的,可這些不夠,遠遠不夠,我要的不止這些,你明白的,你一直都明白,可你就是不給!”
“我……”
只說了一個字,凡逸便又搶着說道,“你還是在乎他,不管他對你做了什麼,也不管過去多久,你的心裡始終只有他,而我,永遠走不進去。”
“不是的,沒有沒有,你又不是我,你怎麼會知道我的想法,我和他之間那樣的深仇大恨我怎麼還會想着他!”
雙手揪緊耳邊兩側海藻一樣的頭髮,此時的丁伊伊,長長的髮絲是她唯一的遮掩,卻無能如何也遮掩不住她顫慄的身軀,更遮擋不住凡逸凌厲穿透的目光。
“好,既然這樣你立刻跟我回日本,我們明天就走。”
“走?”
垂下雙手,丁伊伊不明白他突然間怎麼這麼說,而且她現在不能跟他一起回去呀!
“凡逸,你知道我現在不能走的,‘航盛’還沒回到我手裡,我苦心經營這麼多年,不可能就這樣白白放棄。”
“別用‘航盛’當藉口!”
凡逸不留餘地的呵斥着,光色幽暗,卻暗不過他眼底涌起的層層霧靄,“現在的我討厭這個該死的‘航盛’,如果不是‘航盛’,你不會回到這裡,如果不是‘航盛’,你不會去找他,如果不是‘航盛’,你也不會和他在辦公室裡交歡,‘航盛’,‘航盛’,我討厭這個該死的‘航盛’。”
如果不是‘航盛’,或許三年前他們也就匆匆露水,過後彼此遺忘,也省得如今這般鬱鬱寡歡。
他已衣着完好,而此時的丁伊伊完全劣勢,這不僅僅與赤身有關,雙手還是禁不住輕輕攬着自己,丁伊伊撇開臉,聲音乾澀發哽,“你就這麼討厭我現在所做的事?是不是如果我繼續爭搶下去你也會因此而討厭我?”
不作答,凡逸鳳眸微眯,妖冶狹長的眼線看上去邪魅致極,靜了許久,他終於開口道,“伊伊,現在,你不會跟我走,因爲你要奪回‘航盛’,以後,你也不會跟我走,因爲你要經營‘航盛’,所以說,你根本就不會跟着我,因爲在你眼裡,我根本就不重要。但是無論是曾經還是以後,你都會和他繼續下去,想要掌控‘航盛’,你不可能躲得過他,所以,你知道的,你們以後必定還會糾纏在一起,是恨也好,是不得已也罷,這些你都有預料,可你還是執意要做,伊伊,你這麼甘願的與他糾纏又把我放在哪個位置?”
默默聽完他的話,丁伊伊語塞,他的聲音很平靜,但聽來卻荒涼無比,剛纔有句話他一下子點醒了丁伊伊,是的,她似乎真的不能和他再回日本了,這裡已經有了牽絆,她不可以再遠走他鄉,所以這樣說來她究竟是把凡逸當成什麼?這三年來他對自己的好她比誰都清楚,那麼自己呢?僅僅是在利用他?
丁伊伊,你怎麼這麼可恥!
薄薄的光暈流弋在兩人周圍,帶着極涼極涼的溫度,冷得丁伊伊瑟瑟發抖。凡逸最後看她一眼,風輕雲淡的說,“晚了,你休息吧。”
丁伊伊始終咬脣垂眸,直到耳邊傳來關門的聲音,這才虛脫一樣,滑坐在地板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