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秋送走了井麒,沒有再去宴會廳,便直接出了周府,準備在街上僱一輛馬車回家,然而出了周府大門,就看到虎頭坐在馬車車頭的位置,衝她搖手,喊道:“夫人!”
“你怎麼回來了?”未秋驚訝的問道,一掀開馬車簾子,就看到秦雋坐在馬車裡面。
秦雋拉着未秋上了馬車,扶着未秋靠着他坐下,說道:“六月不願意走,我就讓舅兄把她先送到了京外的莊子上。”
“那就先讓她住莊子上住幾天吧。”未秋說道,接着把事情給秦雋說了一遍。
秦雋無奈的搖了搖頭,“井恪應該能查的到事情真相如何,這件事我們就不需要擔心了。不過,井麒也着實過分了些,該給他點教訓。”
六月是個腦袋一根筋的火炮脾氣,一點就着,偏井麒還跑去撩撥她,結果惹惱了火炮脾氣的六月,被一磚頭砸爛了腦袋,不是活該是什麼!
兩個人直接去了京郊的莊子上,六月見了未秋,紅着眼睛問道:“他還活着吧?”
未秋無語了半晌,點頭道:“他沒事,你不用擔心。”
六月這才鬆了口氣,嘟囔道:“去山東之前,我就住在莊子上,哪都不去……”
“到底怎麼回事?”未秋拉着六月坐下,問道。
六月抽抽噎噎的說道:“我出來後,看見你和……”她連忙住嘴了,差點忘了秦雋還在一旁坐着,連忙改口道:“正準備朝你這邊走,半道上突然伸出來一隻手,把我拽到花園裡了……嚇死我了,就是井麒!他說了兩句話就想動手動腳……”
“說什麼了?”未秋問道。
六月撇撇嘴,“他說他要娶我當媳婦,鬼信啊!哦,不是,鬼才嫁他啊!”
要說“鬼信啊”的話,好像帶點她很想嫁給井麒的意思一樣,雖然她有點內疚下手略重,把井麒的腦袋砸破了,但節操不能丟啊!
“那你就砸了他的腦袋?”未秋問道。
“當然不是了,我說我不會嫁給他的。”六月立刻說道,隨即漲紅了臉,羞惱的說道:“然後他就……”
“他就怎麼樣了?”未秋好奇的問道。
六月看了眼旁邊的秦雋,紅着臉說道:“他就要親我,我一惱,看到旁邊有截磚頭,就拿起來敲了他的腦袋……”
“敲的好!”若不是時機不對,未秋真想給六月鼓個掌鼓勵一下。
秦雋咳嗽了一聲,對六月說道:“你就安心呆在莊子上,別胡思亂想,這件事是井麒不對,我和你姐不會叫你受委屈的。”
六月乖乖的點點頭,蔫頭蔫腦的,不像之前那麼跳脫活潑了,看來是被嚇壞了。
“那你和井麒……”未秋欲言又止。
六月當然明白未秋想問什麼,斬釘截鐵的說道:“我是不想再看見他了!我一想到他那張嘴親過了無數窯姐兒,還要來親我,我就噁心的要吐出來!”
未秋倒是沒想到六月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嘆了口氣,拍了拍她的手背,說道:“那好,咱們就再也不見他了。”
其實她也覺得井麒並非良配,你能指望一個風流成性的紈絝從良?她原本還有點擔心六月因爲內疚而做出“以身相許”的蠢事,如今想來,是自己想多了。
未秋安慰了六月一會兒,便和秦雋坐車回去了,回去的路上,秦雋對未秋說道:“今天接到了阿炳的信,弟妹要帶着孩子回京看望王夫人了。算算髮信的日子,人也快到了。”
“那好事啊!”未秋笑道,“咱們這一去山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和婉貞再見面呢!阿炳不一起回來嗎?”
秦雋搖了搖頭,“阿炳有官職在身,不比之前那麼隨意了。”
兩人說了會兒閒話,去了陳家,因爲怕祝氏和陳方擔心,並沒有把事實告訴他們,只說六月想去姐姐家住上兩天,然後就把茜茜和阿衡接回了家。
未秋以爲這事就這麼過去了,畢竟井麒不要臉,可井恪還是要臉的,弟弟耍流氓被女孩一磚頭砸爛了腦袋,這事傳出去可丟死人了,他怎麼也得想辦法把這事給捂死了。然而她一覺醒來,就聽到外頭有人扯着嗓子叫門,聽聲音,絕對是那個不作會死的井小爺無疑!
“你想幹什麼?”未秋瞪着井麒問道。
井麒那輛豪華騷包的馬車直接駛進了未秋家的巷子,把小巷堵的連只蒼蠅都擠不過去,馬車的簾子掀開,可以看到井麒躺在馬車上,頭上誇張的纏滿了厚厚的布條,比中東男人的頭巾都嚇人。
“陳六月呢?叫她出來!”井麒躺在馬車上,一手支着頭,得意洋洋的嚷道。
他夜裡在牀上翻來覆去想了很久,纔想明白了一件事,恨的他差點沒拿磚頭再往腦袋上砸一下!
受傷的人是他,兇手是陳六月!他面對陳未秋心虛個什麼勁啊!他爲了替六月掩飾罪行,居然硬着頭皮承認那傷口是他自己走路不長眼磕的!他是誰啊?他是英俊瀟灑,風流不羈,美貌與智慧並存……的京城最帥紈絝井小爺啊,傳出去他走路把自己頭磕破了,他還要不要混了!
他爲了六月犧牲那麼多,他心虛個什麼勁兒?應該心虛內疚的人是陳未秋和陳六月纔對!
於是,天還沒亮,他就爬了起來,嚇壞了伺候他的一羣丫鬟,重新“包紮”了傷口後,他就直接去了陳家,然而陳方告訴他,六月在未秋這裡,井麒又火速的殺到了秦家。
“你想幹什麼!”未秋惱了,捋起了袖子。
井麒見未秋真生氣了,也不敢再作下去了,直起身子,說道:“二姐,那個誰,是她砸了我的腦袋!叫她來伺候,哦不,照顧我這個傷患!”看未秋眼神不善,他壯起膽加了一句,“難道不應該嗎?”
未秋眯着眼看着他,點頭道:“很是應該,那你找她去吧,慢走不送!”
“等等!”井麒連忙叫住了要關門的未秋,說道:“二姐,你別不承認,陳家老伯都說了,六月她在你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