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后渾身顫抖,看着蘇瑾慢慢舉起來的手掌,在她的面前握成拳頭,下意識的搖了搖頭,想要繼續咒罵着蘇瑾,可那些到了嘴邊的話,還沒等喊出來,她便是覺得自己的眼眶一酸。
“既然你沒見過,今兒我便讓你好好的開開眼界。”蘇瑾看着不過是承受了她一拳,眼眶子便已經青了的瑞王后笑比桃花開,隨後舉起了自己的另外一隻拳頭,對着瑞王后左右開攻了起來。
這幾日她所承受的委屈,心酸,疼痛,在這一刻,終於得到了完全的釋放,她好不留餘地的盡數發泄在了身下的瑞王后身上,打得瑞王后眼淚狂流。
不要怪她狠,要怪只能怪這個瑞王后皮子癢,主動送上門讓她抽。
“你,你這個野種,你,你竟然敢打我……”
“嗚嗚嗚……嗚嗚……好疼,好疼啊!救命啊……”
“都是死人麼?還,還不趕緊來救我?”
瑞王后抱着自己的臉也不是,抱着自己的腰身也不是,因爲蘇瑾的落下去的拳頭,根本沒有固定的地方。
那些站在邊上的婢女早就嚇傻了眼,看着騎在瑞王后身上掄着拳頭的蘇瑾,乾巴巴的嚥着口水,沒有一個人敢上前阻攔。
“這就疼了?我可是被灌下了千日醉,用不上全力的人啊!”蘇瑾一邊說着,一邊繼續捶着身下的瑞王后,毫無憐香惜玉可談。
別看她被灌下了千日醉,用不上任何的內力的武功,但是她畢竟是習武之人,知道什麼地方會讓人疼,知道哪裡是每個人的軟肋。
雖然在其他人的眼裡看來,她是輪着拳頭瞎捶着,但是站在營帳外面的荀柳卻是看得仔細,蘇瑾所落下拳頭的地方,全都是瑞王后身上最爲柔軟的地方,可以說,就算他現在站在一邊看着,也能感覺到瑞王后究竟是要有多疼。
一個黑影,無聲的落在了荀柳的身後,輕幽一笑:“荀柳,你該不會是看上裡面的那個人了吧?”
荀柳微微一愣,迅速回身,看着靠在石壁上的謎暗,輕輕擰眉:“裡面的人多了,我不知道你說的是誰。”
“不知道?我看你是心知肚明纔是。”謎暗滿眼輕蔑,“荀柳,你可別忘記了,她是王中意的女人,你是活得不耐煩了麼?”
荀柳仰起臉上的笑臉面頰,讓人看不清楚他此刻的所想:“謎暗,既然你也知道她是王的女人,就收起你自己的那點心思,這個女人,你不能碰,也碰不得。”
“呵……”謎暗低低的笑了起來,“還說不是看上她了?荀柳,我謎暗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插手,實話告訴你,我看上她的男人了,如果蘇瑾要是實相的跟在王的身邊,那麼我倒是可以對她視而不見,但若是她擋着了我的路,你就不要怪我下手狠了。”
“隨便你。”荀柳淡淡的道了一句,“但是你最好別讓我看見,因爲王下令讓我保護她,沒有王的旨意,誰也別想在我的眼前傷害她分毫。”
謎暗一愣,收起了那譏諷的笑意:“荀柳,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還打算爲了這個女人,和柳暗花明決裂不成?你已經出賣了桃花,你真的打算爲了一個女人,將我和段明都出賣了?”
荀柳不爲所動:“桃花與瑞王后之間的勾當,王並不是不知道,我不過是讓王趕去了牢房,
是桃花動了小心思,打算從中作梗。”
“哼……”遠處忽然傳來了陣陣腳步聲,讓謎暗直起了身子,掃了掃荀柳,“荀柳,你好自爲之吧,裡面的那個女人,這輩子都不會和你有瓜葛。”說着,點起腳尖從石壁上一躍而起,消失在了附近的夜色之中。
“你這個野種,我一定要你不得好死……”
“你就是一個野種,一個連孩子都生不出來的野種……”
營帳內瑞王后哭喊着的咒罵聲還在持續着,荀柳淡淡的朝着營帳內望了去,見着那騎在瑞王后腰身上的蘇瑾,輕輕的勾動了一下面具下的脣角,隨後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他很清楚自己對蘇瑾的感覺,有崇拜,有敬畏,但就是與愛情無關,無論別人如何說,如何想,都和他沒有任何的關係,因爲他知道,蘇瑾這個女人,有着讓人崇拜和敬畏的資本。
隨着荀柳的轉身,一身藏文長袍的扎滿銀荊,站定在了他的面前,聽聞着裡面鬼哭一樣的叫喊聲,皺了皺眉:“裡面出了什麼事情?”
荀柳微微彎腰,滿眼的恭敬:“回王的話,瑞王后來了,說了許久對蘇將軍大不敬的話……”
扎滿銀荊擰緊濃眉,沒等荀柳把話說完,便大步邁進了營帳之中。
“奴婢給王請安……”
“王安好……”
隨着門口的婢女接二連三的跪在了地上,扎滿銀荊放眼朝着不遠處,傳來瑞王后嘶吼聲的方向看了去。
此時的蘇瑾,仍舊騎在瑞王后的身上,披頭散髮,衣衫凌亂,她那握成拳頭的雙臂,像是雨點一般的不停落在瑞王后的身上,簡直是將瑞王后當成了沙包一樣的毆打着。
而瑞王后,面腫如豬頭一樣,精緻盤起在腦後的髮鬢,早已凌亂不堪,朱釵耳環掉了一地,嗓子啞的像是破鑼一樣。
“住手!”扎滿銀荊怒斥了一聲,嚇得跪在地上的婢女們渾身一抖。
不過婢女抖了,不代表蘇瑾就抖了,正打得歡實的蘇瑾直接將扎滿銀荊的話,當成了耳旁風,仍舊捶着身下的瑞王后。
瑞王后聽見了扎滿銀荊的聲音,側眸望了去,一雙比熊貓還要黑的眼圈,紅了起來,帶着委屈和害怕,哭了起來:“王救我啊!王救救我,這個從雲國來的野種瘋了,她要打死我……”
求救?誰是野種?蘇瑾聽了,直接將瑞王后的臉搬了回來,一拳乎在了瑞王后的嘴巴上,登時鮮血順着脣角涌了出來。
“王……王救救我啊……王救命啊……”
瑞王后只感覺到自己的口中一腥,待她看見蘇瑾的拳頭已經沾上了猩紅的血跡時,只以爲自己被蘇瑾打的出了內傷,嚇得雙眼一白,直接昏死了過去。
瑞王后沒了動靜,蘇瑾也是打累了,打夠了,慢慢收起了自己的拳頭,從瑞王后的身上站了起來。
轉眼朝着門口跪着的那羣婢女看了去,吩咐了一句:“我渴了,給我倒杯水來。”
“……”門口的婢女一哆嗦,根本不敢動彈半步,如雕像一般靜跪在門口,大氣都不敢出。
扎滿銀荊掃了掃地上的瑞王后,隨後朝着蘇瑾望了去:“你這是在忽視我?”
蘇瑾緩了口氣,坐在了身後的椅子上,順着扎滿銀荊的聲音看了去,疲憊的
露出了一絲笑容:“不,我不是在忽視你,我是在無視你。”
和蘇瑾相處的這幾日,扎滿銀荊也是習慣了蘇瑾的毒舌,伸手示意身後的婢女將瑞王后擡出去之後,自己才上前幾步,坐在了蘇瑾的身邊。
垂眼,看着蘇瑾不知道蹭在哪裡,而刮傷的手背,擰眉不鬆:“蘇瑾,和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一般見識,你還真是越活越‘出息’了。”
蘇瑾正甩着手背上的血珠,聽了他的話,冷冷一笑:“土包子你是在用屁股說話麼?你的女人主動送上門來讓我抽,我豈有不抽的道理?若是你當真心疼你的女人了,就在她的脖子上栓根鏈子看好了,不然下一次,我保證拔光了她腦袋上的所有頭髮,讓她出嫁當尼姑。”
扎滿銀荊壓住心中的怒火,緩了半天,又道:“蘇瑾,你還……”
“打住。”沒等他把話說話,蘇瑾直接喊停,“你別說話,我牙磣。”
“你……”這次,饒是扎滿銀荊盡力控制住自己的怒火,但那怒火還是蹭蹭的往上躥。
“我?我什麼?你別天天總是我啊我的,我很好,麻煩你出去然後把簾子放下來,謝謝。”蘇瑾說着,轉身便朝着牀榻上走了去。
不得不說,經過剛剛的一翻折騰,她還真是感覺到累了。
扎滿銀荊隨後起身,長臂一伸,拉住了蘇瑾的手腕:“蘇瑾,你別以爲你的激將法,會對我一直有用。”
你特嗎……蘇瑾怒火中燒,這土包子是屬狗皮膏藥的麼?
壓了壓心裡的怒火,蘇瑾悠悠轉身,對着扎滿銀荊嫵媚一笑:“哎呦!土包子你這話說的我真是心涼,本來我還打算氣你個生活不能自理的,既然現在被你看穿了,我便再想想其他的方法好了。”
扎滿銀荊微微眯起雙眸:“什麼方法?”
蘇瑾所翁非所答:“你有兒子麼?”
“你問這個做什麼?”
“如果你有兒子,我會研究研究哪天抱着你兒子跳井玩玩。”
“呵……看來你要失望了,因爲我還沒有子嗣。”扎滿銀荊說着,將蘇瑾拉靠在了自己的胸前,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雙眸猛地沉了幾分,“不然,你給我生一個?”
蘇瑾心中作嘔,轉了個身子,脫離開了他的懷抱:“既然你沒有,那就算了,哪天我還是琢磨琢磨一把火燒死你全家好了。”
“蘇瑾,雲國給你的一切,我都可以給你,難到雲國就那麼讓你所留戀?”扎滿銀荊說着,將一疊厚厚的書信,仍在了蘇瑾的面前,“你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的曾經,親人的背叛,青梅竹馬的利用,蘇瑾,難道你也是賤皮子不成?”
這個敗類,竟然派人去雲國查她?蘇瑾看着那攤了一地,都是關於她的曾經,沉默了半晌,待她再次擡起面頰時,笑逐顏開:“雲國可以背叛我,但我身子裡流淌着的是雲國的血,扎滿銀荊,你想拉攏我,就趕緊滾一邊去,我蘇瑾絕對不可能成爲賣國賊。”
扎滿銀荊不死心:“蘇瑾,雲國究竟有什麼,可以讓你寧願面對背叛,也不願意成爲我的女人?我什麼給不了你?”
成爲你的女人,然後每天被你揍麼?蘇瑾悠悠一笑,這一刻的她,傾國傾城:“不好意思,雲國有我的男人,你給的了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