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個人願意默默的站在你的身後,無聲的幫你擋風遮雨。
如果,有一個人願意在你疲憊的時候,給你一個溫暖的依靠。
如果,有一個人願意在你熟睡的時候,仍舊不知疲倦的傾訴着濃濃愛語。
那麼,蘇瑾想,這個人應該是可以相信的。
慢慢的張開雙眸,在他溫柔的注視下,蘇瑾支撐起了自己的身子,第一次主動的吻上了他的脣畔,雖然只是蜻蜓點水般的觸碰,卻承載了她全部的信任。
夜蒼邢雙眸暗下去了幾分,一直刮蹭在她面頰上的手指,炙熱了起來:“夫人,你這是在勾引爲夫麼?”
他說的是那般的漫不經心,但那已經暗啞下來的嗓音,卻足以證明了他的動情。
蘇瑾一愣,感覺到了他的某種變化,不禁渾身僵硬了起來:“放屁……”她輕輕的咒罵,卻完全沒有力度。
夜蒼邢輕輕一笑:“哦?是麼?”說着,他俯下身子,學着她的樣子,輕輕吻了下她的脣,隨後支撐起自己的身子,“那麼夫人可否解釋一下,這是何意?”
蘇瑾剛剛就是一時衝動,根本就沒想那麼多,如今被夜蒼邢這麼刻意的提醒了一番,不禁面如火燒,憋了半響,才呢喃着道:“我,我那時睡魔怔了。”
“恩,魔怔。”夜蒼邢笑着點頭,倒是也不拆穿,“確實是一個好理由。”
“喂!”蘇瑾怒,這殺千刀的狐狸,幹嘛總是對着自己下刀?
“呵呵……”看着她迫臨爆表的樣子,他寵溺一笑,接着打橫將她抱了起來,朝着屏風後面走了去。
“你想幹嘛?”蘇瑾渾身繃緊。
“夫人覺得爲夫想要幹什麼?”
蘇瑾瞪眼:“夜狐狸,你別得寸進尺。”
夜蒼邢從來就沒見過蘇瑾這樣的女人,前一刻還溫柔如水的主動獻吻,下一刻便是渾身帶刺的滿身防備。
“只是洗澡而已。”他無奈的笑。
“當真只是洗澡?”蘇瑾仍舊不相信。
“不然呢?”他挑眉。
“……”
其實,不是蘇瑾小人之心,而是夜蒼邢的體力實在是好過常人,她以前總是笑話他個太監之身,現在好了,所有的報應來的時候,都砸在了她的身上。
不過,事實證明,蘇瑾還是比較有先見之明的,因爲某隻狐狸,真的洗着洗着就開始不老實了起來……
“你幹嘛?”
“給夫人擦背啊。”
“那你幹嘛摸,摸我?”
“夫人,春宵一刻值千金。”
“你……”
就這樣,一個澡,洗了快一個時辰,蘇瑾才被夜蒼邢抱了出來。
看着蘇瑾連手指頭都不願意動彈一下的樣子,夜蒼邢只是含脣一笑,主動拿過了蘇瑾的衣衫,幫着她穿戴了起來。
說實話,除了青城之外,還不曾有人這般的照顧過她,如今夜蒼邢的舉動,雖然讓她有些不適應,不過她卻也倒是挺享受的任由他折騰着。
就這樣,本來是下午起來的兩個人,等真正走出營帳時,已經是太陽落山了……
好幾天沒呼吸到新鮮空氣的蘇瑾,使勁的呼吸了幾口空氣,看着營地上仍舊在操練的士兵,不禁皺了皺眉。
“狐狸,南潘王至今還下落不明麼?”養尊處優了幾日,她倒是把最關鍵的事情給忘記了
。
夜蒼邢輕輕點頭:“已經派探子去搜尋了,不過卻一直沒有動靜,估計是躲起來了。”
蘇瑾想了想:“最好是能在皇上派兵支援之前,找到南潘王,這樣咱麼便可以帶着後續的隊伍,直接一舉攻下南潘。”
“夫人。”夜蒼邢輕輕擰眉,想了半晌,才輕輕的開口,“你有沒有想過,也許皇上派兵,不見得是來支援咱們的?”
蘇瑾一愣,這個問題她當然想過,不過她想了很久,似乎除了支援之外,再是想不到其他的理由。
轉眼,朝着夜蒼邢看了去,蘇瑾狐狸的問:“難道,你知道皇上爲何會派兵前來?”
夜蒼邢挑了挑脣,並不打算隱瞞,身邊這個被他捧在手心兒裡的女人:“夫人和爲夫的兵權加在一起,便是雲國三分之二的兵權,如今你我二人又打了勝仗,如果夫人作爲君,會如何想這樣屢戰屢勝,大權在握的臣子?”
蘇瑾心下一驚,雖然是不想朝着最壞處去想,但那赤裸裸的現實,就那麼明晃晃的擺在眼前:“奪了大權,殺了臣子。”
“沒錯。”夜蒼邢狹長的雙眸,斂去了幾分笑意,“雖然爲夫也不願這麼想,但現在這個狀況,卻不得不讓人多心。”
“那麼,你想如何?”
其實說句實話,蘇瑾並不相信老皇帝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因爲她從小在軍營之中長大,受着老皇帝無微不至的照顧,在她的心裡,她早已將老皇帝當成了敬愛的‘養父’。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夜蒼邢說着,朝着不遠處挑了挑眉:“況且,現在我們有人質在手。”
蘇瑾詫異的擰眉,轉眼順着夜蒼邢的目光看了去,僅是一眼,便乾嘔難受:“其實,我不介意你直接撕票的。”
夜蒼邢訝然:“三王爺可是夫人曾經的……青梅竹馬,撕票的話……不太好吧?”
蘇瑾當然聽出了他的故意,磨牙攥拳:“夜狐狸,你少在那裡說風涼話,誰還沒有眼瞎的時候?你難道忘了孫曉曉麼?”
要不是她說,夜蒼邢還真是忘記孫曉曉這個人物的存在了,垂眸看着蘇瑾那伶牙俐齒的模樣,他脣角上揚,輕輕動了動脣,正想說些什麼,卻不想被另外一道聲音給打斷了下去。
“你們都給本王激靈點,不要以爲打贏了勝仗就可以偷懶了!”
這聲音,是那樣的熟悉,一經發出,便是吸引了蘇瑾的全部注意力。
放眼眺望,只見不遠處,夏侯永長滿臉便秘色的正對着蘇家軍指手畫腳,那耀武揚威的樣子,活像是一隻毛全部炸起來的鬥雞。
蘇瑾輕聲一笑,不再搭理夜蒼邢,而是邁步朝着夏侯永長的方向走了去。
本來提起孫曉曉,她就一肚子的悶火泄不出去,夏侯永長在正好,她倒是要看看,他憑什麼對自己的部下大呼小叫。
那廂,夏侯永長臉紅脖子粗的,一聲接着一聲的對蘇家軍嘶喊着,站在另一邊的長孫不凡和成墨,本就看不下去了,正要上前阻止,卻見蘇瑾從不遠處走了過來。
長孫不凡與成墨見蘇瑾的氣色還算是不錯,微微鬆了口氣的同時,不禁都是露出了一抹笑容,他們跟在蘇瑾的身邊並不算短,可以說,蘇瑾的一個表情,他們就知道蘇瑾想要幹嘛。
現在,蘇瑾面上帶着笑意,渾身卻籠着怒火,以他們兩個對蘇瑾的瞭解,恐怕夏侯永長是要有罪可受了。
“都激靈點,怎麼都像是沒吃飯一樣!”
“那邊那個,把手臂擡高一些!”
“還有你,就是你,怎麼?昨夜沒睡好麼?現在一副家破人亡的表情!”
夏侯永長一邊揹着手,一邊繞着蘇家軍慢步,通過對蘇家軍這一同的發泄,讓他鬱悶的心情好受了不少。
他明明是雲國的王爺,卻要被一個小小南潘的王指手畫腳,如今連自己的牀榻都被人搶了去,這種啞巴虧他怎能不願?
不過還好,還有這一羣的蘇家軍任由他發泄,不然他真真的會被憋屈死。
“把手都擡起來,握搶要穩,馬步要扎牢!”又是一聲厲吼喊出了口,夏侯永長小人得志的在心裡偷笑,蘇瑾這個野種,養的這一羣部下,如今給自己當了靶子,這樣的發泄,讓他光是想一想便渾身舒暢。
“我還當是誰帶兵如此專業,原來竟是三王爺啊!”蘇瑾終是站定在了蘇家軍的前面,笑看着夏侯永長的背影,一雙眼睛噌噌的噴着火苗。
這個渣人,氣不順就趕緊找個地方啃啃石頭,跺跺腳丫子,憑什麼對她的部下大呼小叫?
那些被夏侯永長呵呼的蘇家軍,見了蘇瑾的到來,無疑不是歡呼了起來,不但直接無視了夏侯永長的存在,更是將蘇瑾團團的圍住,噓寒問暖了起來。
“將軍,您的身子好些了麼?”
“將軍,您不在的這些日子,屬下們真的是要擔心死了。”
“將軍,您回來了就好了。”
大家你一眼我一語的,不停的問東問西,雖然說出的話語很是實在,但蘇瑾知道,他們是真的在關心着自己。
不過,這邊的熱烈歡迎,到了夏侯永長的眼睛了就變了味道。
轉眼,見蘇瑾面色紅暈,活脫脫一副被人滋養過的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邁步一邊朝着蘇瑾的方向走了去,一邊陰冷的笑出了聲:“本王當是誰呢,竟然是蘇將軍啊!只不過,本王似乎聽聞,蘇將軍被帶回來的時候,不但是面目全非,更是被南潘人灌了春藥呢!”說着,停下步伐,上下打量了蘇瑾一圈,“怎麼,如今這春藥解了,便再次精神煥發了麼?”
周圍的蘇家軍一聽,不禁都是沉下去了聲響,詫異的朝着蘇瑾望了去,他們並不知道的那麼詳細,更是不知道蘇瑾被人下了藥。
蘇瑾也不生氣,轉身看着夏侯永長一副見不得她好的樣子,輕輕一笑:“確實是解了,而且解的很徹底。”
夏侯永長磨牙:“本王倒是好奇,夜督主一個閹人,如何能解的了蘇將軍的毒?”
這個野種,愈發的不知廉恥了,竟然當着大庭廣衆就這般笑着與自己對答如流,難道她都不知道“臉面”兩個字該怎麼寫麼?
蘇瑾一愣,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下去:“你說麼?再說一遍!”
可能是她早已習慣了夏侯永長對她的冷嘲熱諷,所以每次夏侯永長無論說的多麼難聽,她都能夠笑着以牙還牙。
但是現在,夏侯永長竟然當中侮辱夜蒼邢,這是她所不能忍受的。
她可以刺激夜蒼邢,她可以對夜蒼邢大呼小叫,但是別人無論是誰,都沒有那個資格去污衊夜蒼邢。
她的男人,她自己都當個寶貝一樣的歡喜着,別人憑什麼如此大言不慚的,戳她男人的脊樑骨?
況且,夜蒼邢究竟是不是個男人,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