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天寶教邪,本王瞧着,你才最邪中之神!”雲北冥非常難得的對她翹起大拇指。
“王在誇我?”顧九縮縮頭,“求別誇!另外,這邪字,也萬萬不敢當!我不邪,真的!事實上,我有多邪,我就有多暖!跳出這個圈,我就只是一個尋常的大夫罷了!只是醫的不是人的身,而是人的心!”
“至邪,至真,至暖……”雲北冥點頭,“說得不錯!好了,去吧!”
顧九點頭,和冥星一起走出房間。
“你說,顧府這會兒,是什麼樣?”冥星問。
“有國師大人坐鎮,一切如常吧!”顧九回,“不過,我的祖母大人,一定慌了神,她一慌,就愛去求神拜佛!咱們就在寒山寺的禪房候着就好了!”
“好!你說在哪兒等,就在哪兒等!”冥星笑,“現在,在我眼裡,你就是個能掐會算的活神仙!”
“過獎!”顧九搖頭,“其實沒那麼玄!只是眼神比較好,看人比較細緻罷了!”
“你說,我能學會攝魂術嗎?”冥星一邊走,一邊跟她閒閒聊天。
“掌握了技法,每個人都能學會!”顧九回,“只是,因爲每個個體的不同,所達到的高度,也是千差萬別罷了!”
“那麼,王,雲千澈,還有,我,三人中,你覺得,誰可能達到的高度最高?”冥星興致勃勃問。
“雲千澈!”顧九回。
“爲什麼?”冥星不服氣,“論起心機城府,王比他要老辣得多!他就是個呆子!”
顧九呵呵笑:“可是,我真正接觸到的人,只有你跟雲千澈啊!我所做的比較,也只是在你們兩人之間罷了,跟王沒什麼關係!”
“什麼意思?”冥星不解。
“你們王,哪回見到我,是正常的?”顧九忍不住吐槽,“他永遠冷着一張臉,臉上很少有表情,他說話做事,永遠沒頭沒腦,他說話,永遠思維跳躍,我跟你講,就算我真是鬼神,也不知道他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呃……”冥星笑,“他一向這樣!我覺得很他這樣很正常啊!他不這樣,纔不正常!”
“那是因爲,你們王府的人,都不正常!”顧九輕哧,“別的且不說,你說,他爲什麼非得逼着我練武啊?”
“原因我都說了啊!”冥星皺眉,“我那天說的那些,可全是肺腑之言!”
“不是吧?”顧九愕然,“你沒撒謊?”
“撒什麼謊啊!”冥星擺手,“你不懂我們習武之人的心思!你不懂,遇到一本武功秘籍,不能拿來練,有多麼心癢難耐,然後,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合適的人,他卻不肯練,又有多抓狂!”
“啊?”顧九聽呆了。
“那種感覺,就好像……怎麼形容呢?”冥星撓着頭,想了半天,一拍手,道:“就好像,給你一堆的稀世珍寶,你卻把他們當成石塊一樣亂扔!給你一個絕世美人兒,你卻讓她去碼頭上扛大包!”
“噗!”顧九聽到他這比喻,忍不住笑出聲來。
“真的!那種暴殄天物的感覺,讓人看了特別憤怒的!”
“難怪,他每次看我,都是一臉我欠揍的表情!”顧九這會兒算是明白過來了。
“本來就欠揍啊!”冥星看着她,“那麼好的功夫,不練,偏偏什麼功夫都不會,處處受制於人,還那麼懶,我看着,都覺得手癢呢!”
“嘁!”顧九翻翻白眼,“我的心已經這麼累,身體還不能懶一回?我纔不想練什麼武功,我最大的夢想,是開一個醫館,治治病,救救人,其餘的時間,遊遊山,玩玩水,吃吃美食,當然了,遇到美男,再談個美美的戀愛!這就是完美人生了!”
冥星低嘆:“難怪啊,難怪……”
“什麼?”顧九扭頭看他。
“難怪那呆子見了你,就兩眼放光,挪不動腿!”冥星道,“因爲他最喜歡的生活,也是跟你一樣,開醫館,治病,救人,遊山,玩水,如今,又遇到你,他的人生,已足夠完美,只可惜……”
“那沒什麼可惜的!”顧九搖頭。
“你知道我想說什麼?”冥星愕然。
“你不就是想說,只可惜,他有病嘛!”顧九笑,“他有病,我能治啊!治好了他,我的人生,也會變得很完美了!等幫着王做完這件事,我就跟他遠遊,過我們快快活活的小日子!”
冥星看着她一臉憧憬的模樣,低低嘆息。
“嗯?”顧九看着他,“你好像覺得,我這個願望,達不成……”
“我不想打擊你!”冥星迴,“但是,那呆子的病,真的比你想像得嚴重……”
“比他更嚴重的人,我都治癒過!”顧九自信滿滿。
“那麼,願你美夢成真吧!”冥星強裝歡顏。
“你這麼一笑,我突然覺得,我這美夢,成空了!”顧九看着他,心一點點往下沉。
“寒山寺到了!”冥星指向前方。
巍峨古寺,立於羣山掩映之中,此時正是晨鐘敲響之時,鐘聲洪亮莊嚴,在整個山谷裡迴盪。
顧九帶冥星去了顧徐氏常去的禪房。
兩人在禪房附近等候,約摸過了一刻鐘的時間,顧徐氏的聲音響起來。
“我自已進去,你們在外頭候着就好了!”
“是!”是包書琴和桂香的聲音。
冥星對顧九豎起大拇指。
“把兩個礙眼的先解決了吧!”顧九看向包書琴和桂香,“弄暈扔一邊就好了!千萬別弄死了!至於外頭那幾個土匪,你隨意!”
“善良的姑娘!”冥星笑着出手。
不過是眨眼間的功夫,該睡的睡,該死的死。
顧九立在禪房前,沉默了一會兒,推開禪房的門,走進去。
“不是讓你們在外面候着嗎?”顧徐氏不悅道。
顧九不說話,循聲走過去,一直走到顧徐氏面前。
禪房昏暗,顧徐氏又有些眼花,一時竟沒認出她是誰,探頭打量了一陣,忽地一哆嗦,原本跪着的,這下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怎麼是你?”她顫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