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銘這幾日一直都在追查當年的工程競標的具體事宜,當年東海市有些規模的企業都參與了清水麗灣度假村工程的競標,聞氏對這個案子更是勢在必得,而聞氏最大的競爭對手就是夏宇航的航銳集團。
那時昕昕因爲要和他舉行婚禮而和夏宇航鬧翻離家出走,住在他的家裡。他一邊準備着清水麗灣的競標,一邊籌備婚禮,每天都十分忙碌,因此有些忽略了她。而正是在這個時候,聞氏的一些案子漸漸被航銳集團搶走,剛開始是一兩個小案子,他也沒有太過在意,商業競爭是常有的事情。
之後便是幾千萬的大案子,那個時候他以爲是夏宇航不滿意自己搶走了昕昕,所以在肆意報復,有意針對聞氏。但是,每次航銳集體都能準確無誤的搶走公司的案子,這讓他起了疑心,那些小案子負責人員複雜,出現泄密的情況可以說的通,但是那些只有公司高層,甚至只有他和核心人員負責的案子都被搶走了,這可就說不通了!正因如此,他才懷疑昕昕。
在清水麗灣的案子上,他格外的小心,電腦裡、書房裡的文件都是假的,只有他自己知道真的低價是多少。在最後的競爭中提高了原本計劃的價格,一舉打敗航銳,成功奪下案子。也正因如此,更加證實了他之前的猜測,所以纔有之後的婚禮上反悔,起訴昕昕的事件。
而在語薇生日宴上見過昕昕之後,她的否認,控訴,譏諷,讓他起了疑心,也許當年的事情真的和她沒有任何關係,也許,真的是他誤解她了,也許……
腦中閃過無數個可能,渴望同恐懼交織,只是沒有想到,他居然查不到半分蛛絲馬跡。當年負責競標的聞氏員工竟然沒有一個還在公司裡!這絕對不是巧合!由此看來,當年的事情,有極大的可能真的和昕昕無關。
“聞總,夏小姐來了!”
昕昕?“去準備一杯橙汁。”聞銘有些激動,連聲音都帶着些許的顫抖,如果沒有當年那些事情,他們已經結婚了。
秘書有些遲疑,夏小姐不是一向都是喝咖啡嗎?不過既然是老總的吩咐,她這個做秘書只要執行就好。
自從生日宴結束後,夏語薇已經找聞銘好多次,可是次次都沒有成功,不是出差,就是在開會,這讓她很是恐慌,生怕他見過了夏瞳昕之後兩人的婚事有變故。她可是親眼見證過聞銘是如此寵愛夏瞳昕的。
看着門被推開,聞銘有些激動,自從上次見過夏瞳昕之後,他就渴望着能再次相見。當他看到夏語薇那精緻的妝容之時,猶如一盆冷水從頭澆下,心裡不禁一番苦澀,想想之前的見面,她都是極力迴避,昕昕怎麼可能會親自來找他。
夏語薇沒有注意到聞銘複雜的思緒,沉浸在見到聞銘的喜悅之中。“你最近好像很忙,我們都好久沒有一起逛街吃飯了,是不是夏瞳昕回來了,所以……”
“你想多了,最近是有些忙,今天補償你。”聞銘沒有讓她繼續說下去,現在,單單是聽到夏瞳昕三個字,都會有一種鈍痛從心裡傳來,可以忍受,卻無法避免。
夏瞳昕最近的日子過的十分的艱難,自從單昱炎親自到劇組爲宛婉撐腰,宛婉重新拿回了女一號的位置,在劇組打雜的夏瞳昕時常被刁難。認清了宛婉的地位,劇組的其他人員奉高踩低,刁難夏瞳昕來討好宛婉的事情更是常見。娛樂圈裡就是這樣,誰的地位高,誰就有特權,地位低的人就等着被打壓,欺負。
這些刁難在夏瞳昕眼裡都不算什麼,同五年的牢獄生活相比,這些不過都是一些小兒科罷了。
“夏瞳昕,你究竟是怎麼回事?這衣服還能穿了嗎?你就是這樣保管服裝的嗎?馬上就要開拍了,你讓我穿什麼上場?”宛婉將後背被刮破一個大洞的連衣裙摔在夏瞳昕的臉上,熱鬧的商場裡,宛婉充滿憤怒的清脆的高音尤爲突出。
今天的這場是在商場拍攝,男孩兒陪女孩兒買總決賽的衣服,正好撞到男孩兒的父母。
這邊的騷亂頓時吸引了一羣逛商場的人的圍觀。
“我把服裝給你助理的時候是完整無缺的,至於爲什麼衣服會破,你應該質問的是你的助理,而不是我。”夏瞳昕面色平靜,這樣的事情她已經不是第一次遇到了,只要宛婉想要找茬兒,藉口總是千奇百怪的。
“要推卸責任也要找一個好的藉口,我的助理拿到服裝後第一時間交給了我,她身體有些不舒服已經先回去休息了。你的意思是我故意弄壞衣服誣陷你了?”看着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宛婉收斂了些高傲,多了一份可憐。
“我是女一號這已經是不能改變的事實,就算是你做再多的事情也沒有辦法代替我的。就算是你故意弄壞了服裝,擾亂劇組的拍攝,也改變不了我是女一號的事實。我勸你還是不要再做這些讓人討厭的事情。”
“原來是爲了自己做女一號啊!”
“這人估計是想當明星想瘋了吧?女一號那是誰想做就能做的嗎?”
“現在總是有那麼一些人有着不切實際的幻想,爲了當明星,什麼缺德事兒都做的出來。”
“宛婉也夠慘的,好不容易拍個電影,還隨時有人搞破壞!”
人羣中議論紛紛,幾乎是一面倒,夏瞳昕無疑成了衆矢之的,嘲笑,謾罵,諷刺,鄙夷,如潮水一般從四面八方涌來。
“瞳瞳,又是你!你難道不知道劇組在趕進度嗎?因爲你,耽誤了拍攝,我們又要加班加點!”副導演當衆就是一頓指責,“不是你的東西就不要肖想,這麼簡單的道理你父母沒有告訴過你嗎?不過看你這品行敗壞就知道你父母也不怎麼樣!這段時間你給劇組惹的事還少嗎?現在服裝不能用,你說要怎麼辦?你知道每耽誤一刻,劇組要多拿出多少錢嗎?”
副導演說的是吐沫橫飛,在討好宛婉這件事情上,他總是不遺餘力,忽然看了人羣中挺拔的身軀,副導演立刻狗腿的上前,“聞少,您好,您好,沒有想到會在這裡見到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