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堯和杜芸各懷心思,都沒有留意到,躲在暗處去而復返的身影。
顧靜怡藏在暗處一動都不敢動,震驚的捂住自己的嘴,一雙眼睛瞪得老大。她本來只是好奇,這纔想回來偷聽一下,知道師父的心思,對她也有好處。可她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聽到這麼大的秘密。
師父平時對山門中的弟子要求特別嚴格,一再強調,不準弟子們接觸男人。可誰又會想到,師父自己居然還藏着這樣一樁風流韻事。更何況,武堯還長得這麼寒磣,要是被宗門內的弟子們知道,師父的臉往哪兒放?
怪不得,剛纔,師父神色就不太對勁,又把自己支開。
顧靜怡不敢亂動,直到杜芸進去好一會,她才悄悄退出來,趕緊離開。
突然知道杜芸這麼大的秘密,顧靜怡的心都亂了。回到自己的房間,她纔敢大口喘氣。這個秘密對她來說,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她拿捏不準,師父不會因爲自己見過武堯,就要把她滅口吧!
正當她爲自己擔心的時候,顧靜怡的房間門被人一腳踹開,杜若儀趾高氣昂帶着幾個弟子站在門口,擺出一副興師問罪的姿態。
她一個眼神,身後兩個弟子闖了進去,把顧靜怡從牀上拖了出來,往地上一摔。
顧靜怡沒有反抗的能力,卻也是滿腔怒火,她擡頭質問杜若儀:“大師姐,你這又是幹什麼?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雖然我現在沒有修爲,可也不是任由你們這樣欺負的。”
大家看到顧靜怡張牙舞爪的樣子,一個個忍不住笑出了聲。
“一個廢物,還想反抗?”她俯身捏住顧靜怡的下巴,譏笑道:“我讓你一雙手怎麼樣?你能碰到我的衣袖,都算我輸。不過,就憑你,配跟我動手嗎?”
“就是!大師姐,總是有些人會不自量力。就她現在這個樣子,能打得過誰。”
杜若儀最愛聽這些話,看到顧靜怡被自己踩在腳下,她心裡別提多痛快了。這麼長時間被她壓制着,現在,自己也算出了口惡氣。
“顧靜怡,當初你跟在師父身邊當舔狗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自己也會有今天。找你的麻煩,還需要理由嗎?你以爲,你掃了天階就能休息了?我不點頭,你就別想休息。我現在要你跪着把天階再掃一遍,你敢不聽?”
顧靜怡皺緊眉頭,質問道:“大師姐,師父閉關前可說過,要你好好照顧我,讓我養好身體的。”
“你一個廢物,還想在宗門白吃白喝?再說,我不是已經把你的傷治好了嗎?剩下的,多少天材地寶也養不好了,既然你的身體沒有問題,當然要爲宗門做點事。你不服?”
“我不服!師父知道你這麼做嗎?”
顧靜怡笑了:“師父?師父閉關了,宗門內我說了算。以後,少宗主的位置也會是我的,你就別想了。誰讓你得罪了我,以後在我手裡,你可不會有好日子過了。”
“師父讓你好好照顧我,你這樣對我,可是違背師命。你就不怕師父責罰你嗎?”顧靜怡擡頭堅定的看着杜若儀,不卑不亢。
杜若儀沒有疑心她的變化,笑得更囂張了:“今天就算師父在這,我要罰你,誰也攔不住。你們還愣着幹什麼?她不聽,你們就打到她聽話爲止。”
其餘幾名弟子擡頭看了看顧靜怡,一個個都不說話了,低下頭,往後退了半步。
“你們都怎麼了?現在連你們都不肯聽我的了?”
顧靜怡剛說完,身後就傳來熟悉又冰冷的聲音:“好一個威風的合歡宗大弟子!杜若儀,我不在,原來你就是這樣的。”
頓時,杜若儀如遭雷擊,當場石化。她僵硬着笑容,木訥的轉身,當看到杜芸站在自己身後時,她就像是見了鬼一樣,嚇得渾身一顫。
“師……師父,你怎麼來了?”
“我要是不提前出關,還不知道要什麼時候纔有機會見識到你威風凜凜的樣子。杜若儀,你架子很大。”
杜若儀硬着頭皮擠出一絲笑容:“師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剛纔,我只是在訓斥小師妹。你閉關了,我要督促她們勤加修煉。”
“可我怎麼記得,閉關前交代的是讓你好好照顧靜怡,你知道她有傷,還這樣對她?”
杜若儀驚愕的看着杜芸,之前在回來的時候,師父可不是這個態度,怎麼一眨眼就變了。
“師父,不是,她……她那些外傷都已經好了,不信的話你可以自己檢查。她總不能什麼都不做,其他傷能不能好都說不準,我只是讓她乾點活,省得每天待在屋子裡,容易胡思亂想。”
杜若儀一番解釋,乍一聽沒什麼毛病。
不過,杜芸不是那麼好糊弄的:“所以,你就讓靜怡再跪着去打掃一遍天階?我怎麼不知道,以前弟子打掃天階,都是跪着掃的?還是,你要親自給爲師示範一下?”
杜若儀啞然,師父不是已經放棄顧靜怡了嗎?怎麼對她的態度突然變得不一樣了。
“師父,我……弟子知錯。”撞上杜芸嚴厲的目光,杜若儀只好低頭認錯,只是,她想不明白,顧靜怡都變成廢人了,師父到底看中了她什麼,還想着維護她。
她跪下認錯,杜芸這才滿意的點點頭,手一揮:“不要讓外人覺得,我們合歡宗弟子之間相處不友好,你是大師姐,更要樹立好榜樣。作爲一個領導者,如果沒有寬廣的胸襟,如何帶領宗門發揚光大?”
剛纔還失落的杜若儀猛地擡頭,激動的看着杜芸。
師父這話的意思,是要把她當成未來少宗主培養嗎?
“師父,弟子知道錯了。這樣的事,絕不會有第二次。”
“帶大家下去練功吧!爲師還有些話要單獨和你小師妹談一談。”
杜若儀沒有遲疑,對杜芸的話深信不疑,興高采烈帶着其他幾個弟子離開了房間,走的時候,還幫杜芸關上了房門。
顧靜怡還跪坐在地上,此時,房間裡只剩下她們師徒兩個。顧靜怡擡頭看着杜芸,看她朝自己走來,突然警惕起來。
“師……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