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芸看着顧靜怡，突然笑了：“你敢威脅我？”
她剛說完，整個屋子的溫度驟然下降，顧靜怡頓時感覺一股強大的力量壓在自己肩膀上，雙腿一軟，她跪在地上，滿頭大汗，喘不過氣來。
顧靜怡知道，這是屬於杜芸的威壓，而且，不及百分之一。只是，對她來說，足夠了。如果是全部，她這會恐怕已經口吐鮮血，直接暈過去了。
杜芸緩緩俯下身，捏住顧靜怡的下巴，逼她擡頭看着自己。
“靜怡，你跟在我身邊也不短了，我的脾氣，你還不知道嗎？我都幫你計劃好了下半生，你爲什麼不聽話，乖乖答應不好嗎？”
“師父，你看上我，不就是因爲我有野心嗎？你……你現在這麼做，和毀了我，有什麼區別。既然我都沒有未來了，我還有什麼好怕的。我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可師父不一樣。師父是合歡宗的宗主，宗門聲譽，師父的名譽，可比我這條賤命重要多了。”
“你什麼意思？”
“如果我毀了，有師父跟我一起，也值得了。我知道，今天那個男人，武堯，和師父的關係可不一般。就他提起你時的眼神，就不是一個男人對普通朋友會有的神色。師父，原來，你年輕的時候也玩得這麼開。要是你早說，在帝都的時候，我還能給你安排一下，帶你開心開心。”
杜芸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呵斥道：“你胡說八道什麼，那就是我年輕時候認識的一個普通朋友，你不要亂猜。”
“是我亂猜嗎？外面的人對合歡宗的功法頗有非議，都說，關鍵時候，突破是需要男人的。我以前還有些懷疑，現在看來，可能真有這麼回事。這是沒想到，師父這麼不挑嘴，武堯這樣的男人你也下得去嘴，我挺佩服你的。”
“我再說一次，我和他沒有關係。”
“有沒有關係，問問武堯不就知道了嗎？師父，你說了可不算。我也可以當做什麼都不知道的，不過，就看師父你怎麼對我了。之前，我還好奇，杜若儀怎麼跟師父一個姓，現在看來，她該不會是……師父和哪個野男人的私生女吧！難道是武堯？”
“你住口！”杜芸氣急，一巴掌將顧靜怡扇飛了。醜事被揭開，杜芸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看到顧靜怡還在笑，她更惱怒。
“那個醜八怪都跟你說了些什麼？我就知道，他會告訴你的，是不是？”
“他什麼都告訴我了，他說，你們在一起的時候，你還是很開心的。這二十幾年，他對你一直念念不忘。師父，這樣的事，你說出來，徒兒也不會笑話你的。”
“顧靜怡！”她咬牙切齒，眨眼間已經掐住了顧靜怡的脖子，將她按在牆上。
“你再敢胡說八道，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怎麼會做這麼愚蠢的事。你是個廢人，有什麼資格來威脅我？”
顧靜怡也不掙扎，諷刺的看着杜芸，笑道：“那麼多弟子看到你進了我的房間，現在，大家應該都知道了，你在我房間裡。如果這個時候我出了事，其他弟子會怎麼想？我死了不要緊，師父名聲才最重要，失去了弟子的信任，師父的宗主之位，還坐得穩嗎？”
杜芸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她突然意識到，以顧靜怡的頭腦，自己竟然有些控制不住她。幸好，她已經不能修煉了，不然，難保有一天，她修爲超過自己，說不定還會做出取而代之這種事。
“看來，我帶來了一條毒蛇。你的話提醒了我，我可不能髒了自己的手。”
她收回手，顧靜怡摔在地上，用力喘着粗氣，臉色蒼白。
“師父，這都是你逼我的，我的初衷是好的，我做的一切，都是爲了把合歡宗發揚光大。你看看其他弟子，一個個愚不可及，合歡宗在她們手裡，只會走向沒落。我就不一樣了！只要你把我治好，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杜芸看着顧靜怡，若有所思。
“你說的都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師父，你我之間的秘密，我不會告訴任何人。以後，師父如果有這方面的需要，我還可以幫師父物色不錯的人選，有我在師父身邊，師父就不用委屈自己了。帥氣白嫩的小哥哥，誰不愛。”
杜芸像是心動了，收起冷漠，將顧靜怡扶了起來。
“你我本是師徒，沒必要爭鋒相對，互相傷害對我們沒有半點好處。既然你這麼執着，我就幫你一次。只是，我也不能保證這個法子管用。”
顧靜怡眼前一亮：“真的嗎？師父，你沒騙我，我的靈海能修復？”
“靈海被毀是無法修煉的，只是，我曾聽說過，傳說中有一種法子，沒有靈海也能修煉，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真的嗎？只要有，我願意試一試。”哪怕只是一絲希望，她也願意嘗試。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那個地方離這裡很遠，你收拾一下，看你什麼時候合適，我帶你去。”
“不用等了，我隨時都可以走。沒什麼東西要帶的，我簡單收拾一下，我們等一下就走吧！”顧靜怡看到希望，就怕杜芸會改變主意，恨不得現在就拉着杜芸離開。
杜芸看她這麼着急，滿意的點頭：“你這麼認真，我也不好推脫，那就按照你說的，你準備一下，我這就帶你去。”
顧靜怡感覺自己像在做夢一樣，她本來不抱希望的，沒想到，鋌而走險，真的給自己找到了出路。她就知道，凡事無絕對，就算自己靈海被毀，只要自己想，肯定會有辦法的。
沒人知道杜芸和顧靜怡在房間裡都聊了些什麼，等她們再出來的時候，杜若儀看見，顧靜怡重新拿起了自己的佩劍，跟在杜芸身後，臉上難掩喜色。
杜若儀有種不好的預感，快步上前問道：“師父，你這是帶着小師妹，要去什麼地方？”
顧靜怡高興着炫耀道：“師父心疼我，閉關時突然想起了給我治傷的一個絕妙法子，能讓我繼續修煉。我們現在就要出遠門了！”
杜若儀頓時大驚，怎麼會這樣？她沒聽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