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一張名片，徐凱並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他聳肩道：“這是我的名片。”
“那徐先生可還記得，這張名片是什麼時候給出去的，又給了什麼人嗎？”
徐凱仔細打量起了眼前的人，開始不確定，她出現在這，真正目的到底是什麼。顧清歡任由他看着，靜靜等着他的回答。
“一張普通的名片，上面也沒有特別的東西，顧小姐提出這個疑問，可是在爲難我。”
“徐先生自己的名片，應該不會隨意給別人吧！如果徐先生無法回答我這個問題，那麼，我再給你看一樣東西。”
她不喜歡遮遮掩掩，有什麼事，開誠佈公說出來，大家都痛快。
顧清歡將候仁唯一一張照片拿了出來，那還是他穿着管家服在清風山莊的留影，時間就在近期。她始終相信，候仁不會把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的名片，如此小心保存好。
“徐先生千萬別說，照片上的人也是你的客戶。”
徐凱皺了皺眉，像是在仔細看照片上的人，過了一會，才鄭重其事回答顧清歡：“這個人，我實在沒有印象。應該不是我的客戶吧！顧小姐，有什麼問題嗎？你來找我，就是爲了這些嗎？”
他看上去有些失落，剛纔還泛着光的眼睛突然暗淡下來。
“不認識？”
“我確定，不認識他。不知道，顧小姐爲何有此一問？”
“名片，是在他的遺物之一。他剛過世沒幾天，這張名片，被他小心翼翼夾在書裡。候管家生前對我很不錯，我不想他一個人孤伶伶離開。本以爲，這名片上的人應該對他很重要，沒想到，徐先生竟然不認識他。”
徐凱會演戲，顧清歡更會演戲。說到傷心時，她還低頭擦擦眼角的淚痕，傷心寫滿了整張臉，只差在他面前哭得梨花帶雨。
“已經不在了嗎？真沒想到，竟然會聽到這樣的消息。顧小姐也不要太難過，人死不能復生，更重要的，應該是我們活着的人。抱歉，沒能幫到你，我實在不知道，這張名片爲何會出現在你這位朋友的遺物裡。”
顧凱表現得滴水不漏，顧清歡特別留意，也沒有從他的表情、眼神裡看到半點心虛，他甚至沒有一點情緒波動。可正是這樣，顧清歡越發懷疑徐凱。他表現得太完美，這就是最大的漏洞。
沒能從徐凱身上發現問題，顧清歡打算離開。不過，在走之前，顧清歡多看了徐凱兩眼，也就是這兩眼，讓顧清歡對自己的猜測更有信心了。
“徐先生，今天冒昧打擾您工作，實在抱歉。我這就告辭了！您是生意人，工作固然重要，不過，你最好多注意一下自己的身體。我看你面色不太好，身體上恐怕有些不太舒服。這個問題，可是困擾你很多年了。”
顧清歡說了那麼多話都沒有影響到徐凱，唯獨這一句，驚到了徐凱。他驚愕的看着顧清歡，詫異她竟看出自己身體有問題。
“顧小姐且慢！敢問，顧小姐從事什麼職業？你是如何看出，我被頑疾困住多年了？”
顧清歡淡淡一笑：“徐先生乍一看沒有什麼問題，可剛纔我發現，徐先生的右手在用力的時候，手腕是有些吃力的。而你的手心，已經隱隱發黑。 再看徐先生印堂隱約透着些黑色，脣色也失去了原有的紅潤，便能猜到一二。這絕不是一兩日就能有的效果。”
徐凱警惕的看着顧清歡，她並未給自己把脈，竟然能看出病症所在。果然，名不虛傳。
只是一秒，徐凱臉上浮現出了慣有的笑容：“顧小姐厲害，我的確有些舊疾，很多年了，多謝關心。”
顧清歡意味深長的衝他笑了笑：“徐先生是聰明人，應該知道，我今天所爲何來。你身體不舒服，有沒有想過，找別人徹底幫你解決這個問題，免得自己繼續受罪？前面的路，未必只有一條。”
“顧小姐這話是什麼意思？”
“徐先生心知肚明，言盡於此，徐先生好自爲之。告辭！”
顧清歡留下話，瀟灑的離開了辦公室。打開門的那一刻，王晴正好正在門外，那姿勢，像是在偷聽。
顧清歡好笑的看了看王晴，好心提醒道：“王助理？”
“有事？”王晴的語氣中透着敵意，顯然看不上顧清歡這類藉機接近徐凱，賣弄風騷的女人。在她看來，顧清歡除了有臉蛋之外，其他的，什麼都不是。
“裡邊這位，未必是你的良人。王小姐在做決定之前，可要考慮清楚。”
王晴冷笑了一聲：“我的私人問題，就不麻煩顧小姐擔心了。顧小姐還是先管好自己吧！~有些人，不是你可以招惹的。以前，那些在徐總面前胡說八道的女人，最後，都沒有好下場。顧小姐看着像是個精明的人，應該明白，怎麼做纔是正確的。”
顧清歡微笑着，從王晴身邊走過。既然對方不願相信，她也沒有辦法，言盡於此。
“顧小姐！”王晴提高聲音，叫住顧清歡，也不怕被其他人聽見：“我不希望以後再看到顧小姐出現在徐總身邊。顧小姐，人貴在有自知之明。”
顧清歡揚起嘴角，沒有回答她，繼續往前走。
王晴見她不吭聲，便以爲，自己的警告發揮了作用。那個女人一出現，徐凱的反應就不對勁，她不得不防備。這個男人，自己守了這麼長時間，怎麼能給他人做嫁衣。
以前沒有例外，以後也不會有。
走大廈裡走出來，顧清歡將候仁死時的照片發到了徐凱的郵箱裡。她想，徐凱看到候仁的死狀後，應該會有點想法吧！
畢竟，她可從徐凱的身上看到了和候仁身體裡同樣的毒。如果是這樣，她可以確定，徐凱和候仁之間，一定存在着某種聯繫。
答案，只有徐凱自己知道。
照片發送成功的同時，徐凱恰好打開了郵件，寬大的屏幕上，候仁七竅流血慘死的模樣顯得格外猙獰，他死不瞑目，直勾勾瞪着徐凱。
徐凱被看得心裡發毛，就在這時，王晴敲門走了進來。
“徐總……”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