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重新運轉起來,沒有了羅剛那種大蛀蟲,再加上唐少峰的關係,公司很快扭虧爲盈,員工的福利自然更大幅度的提高。
做爲公司總經理,我當然是非常開心,至少我可以證明自己也有能力做好一間公司。
“我宣佈,後天,公司組織大家出去旅遊,好好的放鬆一下,大家有沒有問題?”
“沒有!”異口同聲的歡呼聲。
這是唐少峰教我的,想要員工對你死心塌地,你就要捨得付出,錢,是個什麼東西?只要你得人心,錢就像狗一樣,攆都攆不走!
“錢像狗,那有的人爲什麼也像狗呢!”我用力推推唐少峰:“不對,有的人就是狗皮膏藥,撕都撕不下來!”
“想要撕下來,除非我們倆個都化成灰!”唐少峰壞笑着又撲上來。
火熱的脣燙得我渾身情不自禁的發抖,心中的渴望立刻又被他挑撥出來。
“咦?”含着我的手指,唐少峰突然停下動作,黑眼睛死死盯住我,眼中的神情讓我心中一緊,他又要玩什麼新花樣?
我可再也受不了他的折磨了,天知道這傢伙簡直就是牀上百事通,沒有他不知道的挑逗方式,每每夜晚我都是極度癱軟的睡過去,我甚至懷疑唐少峰是經過多次洗禮才變成這樣。
“老婆,我們的訂婚戒指呢?”
自從那次離開唐家,我就一直帶着枚很普通的銀戒指,我並不想炫耀什麼,只是想告訴別人,我是已婚女人,請勿騷擾的意思。
再後來帶着帶着就習慣了,所以那枚鑽戒一直就放在牀頭櫃的抽屜裡。
他不提醒我,我倒也沒什麼,他這麼一說,我突然就想到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我推開他,正色的問道:“兒子,你承認的是你的,我,你也口口聲聲叫老婆,那麼,我想請問一下,你何時會給我們一個堂堂正正的名份呢?”
“名份很重要嗎?”唐少峰還嬉皮笑臉的要來抱我,我直接一腳踹開他:“不重要嗎?”
“我覺得兩個相愛的人能天天廝守在一起,這纔是最重要的!”
我抱着被子,摔門而去,心中一陣陣冷笑,這就是我深愛的男人,這就是我心心掛念能一起走到老的男人,連一個最起碼的名份都不願意給我,我還在奢求什麼?
新一輪的冷戰又開始了。
而唐家的傭人似乎也知道唐少峰根本不願意給我一個名份,我或許在他們眼中就像外面那些女人一樣,充其量我是可以被唐少峰帶回家的,玩膩了也許就要掃地出門了。
所以他們每每見到我,都是一幅避而不及的樣子,就連珍姐也對我冷淡了許多。
一羣勢利小人。
我忍不住就要離開,但傑克勸住我:“雅,你在這裡,珍姐可以幫你照顧豆皮,你在外面工作的時候就不用擔心,爲什麼要離開,最多你不要理唐先生就是!”
“呵呵!”唐少峰的員工都不幫他說話,我心裡平衡了許多。
三天的旅遊,讓全公司的員工都士氣高漲,就連清潔阿姨在打掃衛生的時候,都比平時多拖幾遍地。
“陸總對我們一視同仁,我們又怎麼能輕賤自己的工作!”
公司很快就壯大起來。
我很早就發現一個現象,越小的公司運轉起來越困難,業務資金人際人脈,都難如登天。
但一旦公司做大做強了,這些根本就不在話下,你甚至不用出門,就會有人主動來跟你合作,起初我忙得團團轉,後來就是悠閒的在公司裡等着別人送錢來就可以了。
在家裡我不想理唐少峰,但唐少峰卻斷不了對我的糾纏,不想跟他說話,我就經常待在醫院裡,跟丁移孟說話,雖然他並不能回答我。
阿芳還是經常來看丁移孟,每次都是眼淚汪汪的樣子,讓我的心也跟着一陣陣揪心的疼,也不知道用什麼樣的話來勸她。
漸漸的摸準阿芳去的規律,我就跟她錯開,我不想在丁移孟的身邊哭泣,雖然他睡着,但我明白他一定能聽到我們的談話,我只想讓他開開心心的,無論是現在還是未來。
這天我在唐家別墅的院子里正帶豆皮玩耍,小傢伙現在跑得比兔子還快,不進鑽進花叢中在草地上抱着花臉打滾,我只能無奈的看着他,只要他開心就好。
“聽說,過幾天咱們家就有唐太太了!”
一個神神秘秘的聲音從身後的花牆傳來,忍不住屏住呼吸,側着耳朵繼續偷聽。
“是啊,唐先生最近忙得籌備婚禮呢,他可是吩咐過,千萬不要讓陸小姐知道,大概是怕陸小姐會大鬧婚禮吧!”
“唉,陸小姐也真是可憐,跟唐先生那麼久,還生了孩子,結果,唉……”
一連串的嘆息中,腳步聲漸漸遠去。
從心底深處一股寒意迅速襲遍全身,冷,從裡往外的冷,控制不住的顫抖着。
哈哈,原來如此,我根本就不值擁有唐少峰的婚禮!
抱起豆皮徑直的跳上車,我要離開這裡,虛僞的地方,虛僞的人!
寫了一份關於公司的協議放到郵箱裡,設置成我離開之後發給唐少峰,我此生再不願意見到這個混蛋了!
訂好機票,收拾好行李,坐在窗前,回憶着曾經發生的一切,那麼虛幻,那麼恍惚,一切就像夢一樣,但,看着眼前的豆皮,黑葡萄一樣的眼睛緊盯着我,讓我又回到現實中。
就要離開了,這裡再沒有讓我可以留戀的人和物了,淚水忍不住就涌出來。
豆皮胖胖的胳膊抱住我:“麻麻,不哭,豆皮,豆皮哭!”說着他一咧小嘴,也跟着我哭起來。我趕緊抱住他,柔聲的哄勸着,這一段感情也算值了,至少我還有豆皮。
想着明天就要離開了,我心裡還記掛着丁移孟,他昏迷在那裡,我就離去也總覺得不心安,但,我沒有辦法。
看看時間,已經有些晚了,但如果今天不見丁移孟,下次再見不知何時,抱起豆皮直接驅車去了醫院。
豆皮玩了一天,在車裡就睡着了,抱着他走進病房大樓,來到丁移孟病房門口。
病房門關着,從玻璃窗看進去,阿芳正坐在牀前似乎在做什麼,我忘了今天是她來看丁移孟的日子了,只是這麼晚了,她怎麼還在這裡?
“嘀嘀嘀!”呼吸機發出急促的聲音,我注意到牀上的丁移孟似乎猛烈的動起來。
孟孟醒了!
我忍不住大叫着衝進來,阿芳猛然回頭,手裡竟然拿着一個針筒,而丁移孟還在劇烈的抽搐。
我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渾身像過電一樣,汗毛全豎起來,我竭盡全力用變了腔的聲音尖嚎起來:“救命,救命啊!”
醫生迅速衝進來,快速的檢查之後立刻的開始搶救,我就傻傻的站在那裡,死死盯着阿芳,她,她對丁移孟做了什麼!
“中毒,靜脈注入!”醫生沉穩的說道:“解毒劑,注射,心臟複雜,血壓,電擊!”
一連串的聲音就像放電影,在我耳邊響着,我腦子已經一片空白,又是我,又是我害了孟孟,我竟然讓一個兇手來看望孟孟。
“爲什麼,你爲什麼要這樣做!”我的聲音已經完全變了,我只覺得雙眼火辣辣的疼,怒火已經燃遍我的全身。
抱着豆皮我直衝上去,一隻手狠命掐住阿芳的脖子,我要她給孟孟償命!
“陸小姐,陸小姐!”
耳邊漸漸再能聽到聲音,豆皮的哭聲和醫生的呼叫,這讓我稍稍冷靜下來。
再看我面前的阿芳,眼睛已經翻白,身體軟綿綿的幾乎要癱在地上。
“陸小姐,你先放開她,法律會制裁她的!”
手已經僵硬得鬆不開了,最後還是醫生一點點摳開我的手指,我雙腿一軟撲通倒在地上,看着生死未卜的丁移孟,放聲大哭。
唐少峰趕過來,陰沉着臉什麼也沒說,一個耳光直接把阿芳抽暈過去,這才伸出雙臂來抱我。
我的意識雖然混亂卻也知道,他是什麼人,我用力推開他:“滾,滾開,不要再碰我!”
“小雅?”唐少峰滿臉驚訝,我們倆冷戰這幾天,我從來沒有對他說過這樣的話啊。
“我是少峰啊!”
唐少峰又伸出雙手,試圖想要把豆皮抱走,但我緊緊的抱在懷裡:“混蛋,不要碰我的孩子,不要!”
聲音簡直像狼嚎一樣,唐少峰看看醫生,醫生搖搖頭:“陸小姐大概受剌激太大了,這樣吧,我們先帶把陸小姐送到另一間病房,讓她冷靜冷靜!”
我被護士帶到另一間病房,把護士攆出去後,我砰得一下鎖上門,然後用牀頭櫃死死頂住,撲倒在病牀上,心裡對唐少峰失望透頂,又擔心丁移孟,內心真是痛苦萬分。
“雅!”傑克在輕輕敲門:“我是傑克,雅你好點了嗎?”
我撲到門邊,哭泣的問道:“傑克,孟孟怎麼樣了?”
“他……”傑克沉默了一下:“他不太好,醫生正在全力搶救!”
無力的癱坐在地上,現在,我已經是千古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