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婦之盛世田園
房間裡,麥香伸出手來摩挲着那口精緻的箱子,許久之後才捨得打開。
箱子一打開,麥香就瞧直了眼睛,只見箱子裡是兩身說不出料子的衣裳,一身粉色,繡着一些月白色的小花,細瞧之下竟然是麥子花,一身月白色,上面繡着翠柳,麥香一瞧,便明白了柳毅的心意,心裡甜蜜的同時卻又皺皺眉——柳毅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細心?這衣服的手工一瞧就很精緻,是誰幫他繡制的?
衣裳下面是一個首飾盒,打開來先是一隻金翅蝶,翅膀上星星點點鑲了細碎的寶石,兩蝶中間由一根穿了一大兩小三顆珍珠的細細的金鍊牽絆着,極爲鮮活有趣,旁邊還有一副小耳墜兒,白玉雕琢成的小蝴蝶下面懸了一顆黃豆大小的乳白珍珠,十分精巧可愛,與蝴蝶頭飾相互呼應,極爲相配。
麥香一瞧這兩件首飾就極爲喜歡,拿起來之後,卻發現首飾箱底還有一條寶石項鍊,那是以一串如龍眼般大小的七色寶石連綴而成的項鍊,在那彩絲幻燦的光彩中,項練下端更繫着一枚心形翡翠,翠心赫然映現着一抹隱隱血紋有如一條栩栩如生的蝴蝶。這條項鍊,不論內行或外行,只要一看,便會曉得其珍異罕見的價值,恐怕是傾千金也難得!
麥香看着那些首飾,愣愣的坐在那裡,許久許久。
金玉與趙小麥拜年回來,聽說柳毅派人送來了東西,立即上前去看。這會兒,皇甫老太也出來,楚一清就按照禮單上寫的,打開第一個箱子,裡面的東西都包的很是有心,全都在外面標了什麼物件,給誰的。
楚一清取了一個包裹出來給皇甫老太道:“娘,這是給你的!”
皇甫老太點點頭收到:“柳毅這孩子有心了!”
金玉湊上去道:“娘,打開瞧瞧是什麼好東西?”
皇甫老太也就打開,裡面是兩身料子,用手摸上去很是軟和,上面一層細細的絨毛,貼在臉上卻又不扎。
“這料子……”皇甫老太眨眨眼睛,突地說道:“是毛料,我年輕的時候公公拿回來一次,是皇上賞賜的……”
金玉一下子愣的說不出話來。是貢品?
楚一清又翻檢出另外一個包裹嚴實的包袱來遞給金玉道:“這是給你的!”
金玉一愣,喜道:“俺也有?哎呀,真別說,沒白疼柳毅這孩子!”
金玉忙不迭的打開,裡面是一件紫色的大氅,一看那皮毛就是用了名貴的狐狸毛。
“這是給俺的?”金玉趕緊披在身上試了試,整個人就覺着不一樣了,立即雍容華貴起來。
趙小麥伸出手來摸了摸那皮毛,嘖嘖道:“比馬背都滑溜呢,好毛!”
“你懂啥,這叫做狐狸毛,有一年俺看見藍府的小姐穿過一次,名貴着呢!”金玉趕緊寶貝的向後縮,不讓趙小麥的大手摸。
楚一清笑着,將趙小麥的那份拿出來:“趙大哥,這是給你的!”
“也有俺的?”趙小麥一聽,趕緊接過來,打開一瞧是個皮坎肩,裡面全是最軟和的羊毛,趙小麥趕緊穿上一試,笑道:“這衣服好,暖和,還不影響使力,幹活兒最適合了!”
金玉見三人都有了好東西,就問道:“妹子,你的呢?”
楚一清指了指另外一個箱子:“在那裡面!”
金玉一眨眼,笑道:“哎呀,這一箱子都是給妹子你的?快打開來瞧瞧!”
楚一清也就打開,裡面又分爲兩口小箱子,這樣箱子裡面裝箱子,越發就顯得神秘了!
“到底是啥東西,咋包着這麼嚴實?”這樣一來,金玉就更想看了,趕緊催着楚一清打開。
其中一個箱子打開,裡面是兩件大氅,純白色,一大一小,看起來似乎是給楚一清跟阿寶的。
“哎呀,這毛更軟和呢!”金玉笑道,又說道:“你別說,柳毅這孩子眼光不錯,知道白色的襯妹子!”
楚一清看了一眼,覺着那兩件大氅甚是名貴,不比當年楚佔天送給她的那件紅狐狸毛的差。至於另外一個箱子,在禮單上沒有的,會是什麼?
楚一清又將另外一個箱子打開,竟然是滿滿的一箱子金銀珠寶,雖說不是最上乘的質量,但是這樣一箱子最少也值個萬兒八千的銀兩。
“哎呀,妹子,這柳毅果真是發達了!”金玉眼睛也不眨的說道,拿起一隻銀鐲子瞧。
楚一清倒沒有想到柳毅竟然送來了這些東西,但是她也明白柳毅的心思,他這是想要報恩!
“正好沒有給麥香的,這鐲子正好給麥香!”金玉說道,倒沒有細想麥香爲什麼不在這裡。
楚一清笑道:“這裡面的首飾咱們就留着,娘,金玉姐,你們瞧瞧,喜歡什麼就拿去戴,別忘了給許枝、山丹還有李家嫂子也選樣,畢竟是柳毅的心意!”
金玉一聽,也就笑的開懷,所說這些年賺了錢,可是她還是捨不得花,頭上還是那支楚一清送的銀簪子,如今一下子多了這麼多的首飾,她自然心裡高興。
“娘,我不要!”麥香從屋裡出來,看着那滿箱子的首飾更覺着刺眼,她將小箱子向前一放,低聲說道:“這是柳毅哥單獨送給我的,我一樣也不要!”
金玉一眼看到那條寶石項鍊,眼睛都瞪直了,她可是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名貴的項鍊呢,忍不住驚叫道:“哎呀俺的娘啊,咋還有這麼多?這麼名貴,妹子,這個柳毅會不會……”
金玉只知道柳毅跟着柳乾去了饒國,卻並不知道柳毅與柳乾的真正身份,所以一看到這些東西就嚇傻了!
“麥香,怎麼了?”楚一清看着那條寶石項鍊也有些吃驚,的確是價值不菲,不過饒國盛產寶石跟皮毛,柳毅那樣的身份,這些東西不算什麼,也就說道,“這些都是柳毅的心意,我瞧着也很配你,你留下就好!”
“妹子,你說這柳毅是不是幹了什麼壞事兒?這纔多少時間,咋一下子有了這麼多的銀子?”金玉壓低了聲音問道。
“金玉姐,如今柳毅有他哥哥照料着,你就放心吧,至於這些東西都是柳毅的心意,咱們只管收下便是!”楚一清說着,將小箱子關上,放在麥香的手裡,“你先回去,一會兒我去找你!”
麥香咬着脣,點點頭,這纔回屋。
金玉一拍大腿道:“哎呀,柳毅這孩子變得太厲害,你瞧,連麥香都嚇傻了呢!”
金玉一直是粗心大意,沒有覺察出麥香的心意,楚一清跟皇甫老太卻心裡跟明鏡兒似的。皇甫老太說道:“行了,既然送來就先收着吧!”
楚一清點點頭,跟金玉一起將那箱子金銀珠寶擡到暗室裡去。
房間裡,麥香還在發呆,一看到那個小箱子,她的臉上就盛滿了不安。
“麥香!”楚一清進來,麥香趕緊起身,上前說道:“姨,我……”
“我知道,你坐下!”楚一清拍拍她的肩膀讓她坐下,“我知道你的心裡充滿了不安,如今的柳毅已經不是以前那個買來的僕人,現在他的身份是駙馬的弟弟,或許將來有一天,他的身份會驚人!”
麥香低下頭,低聲道:“我知道,我都知道,所以我纔會害怕!姨,柳毅哥變了,我……我怎麼辦?”
楚一清嘆口氣,愛戀的撫摸了麥香的頭髮,“傻孩子,他在變,你也在變不是嗎?如果兩個人心中真的有彼此,不管世事如何變,可是心不會變!”
麥香擡起頭來疑惑的望着楚一清:“真的是這樣嗎?”
楚一清點點頭:“你要知道,其實愛情並不是人生的全部,你還有爹孃,還有姥姥,還有弟弟,還有我跟阿寶,你還有你的將來,愛情只是一部分而已!所謂緣來隨緣,一切不要強求,順其自然就好,這樣才能保持心情平靜!”楚一清淡淡一笑,“看來從今天開始,我要教你修煉內功了,光是修煉外公達不到身心合一的境界!”
“姨,是不是修煉了內功之後,我的心就不會這麼彷徨,這麼不安?”麥香咬咬脣問道。
“差不多吧,起碼你有了別的事情可做,不會像這般胡思亂想!”楚一清拍拍她的肩膀。
麥香點點頭:“姨,我知道了,我跟你練內功!”
楚一清點點頭,其實讓麥香修煉內功不單單是爲了轉移她的注意力,也是讓她有一個自我的提升。
大年初三,趙苞米一家來走親戚,自然又在宅院裡鬧了一天。楚一清也只是出來簡單的打了一個招呼,便與麥香、阿寶躲在屋裡,要麼讀書要麼練功,日子過的十分的逍遙。
原本趙妮已經嫁人,是不需要來走親戚的,可是馬氏還是將趙妮拉來,非要跟麥香說說話兒,卻沒有想到麥香整日的躲在屋裡不出來,馬氏的如意算盤也就落空,可是卻不死心,一直拉着金玉說長道短的,將他們村裡的閒事兒拿出來說了一圈,還不時的向裡張望道:“她嬸子,麥香在屋裡幹啥呢?”
金玉笑道:“還不是念書、繡花兒!”
“那個趙妮,你進屋去瞧瞧,跟着麥香學點字兒,你家沒婆婆,這家還不得你管?不認字咋成?”馬氏拉扯了身邊趙妮一把。
趙妮低着頭,低聲道:“俺們已經分家了,就俺跟芫鬥,管啥家!”
“你這孩子,咋不知道好歹呢?”馬氏忍不住高聲罵道。
馬氏還沒有罵完,就聽見趙牙子在後院嚎叫起來,她趕緊竄出屋來,卻見趙牙子手上血淋淋的,被劉三領着到了前院。
“哎呀,這是咋了?”馬氏一見自己的寶貝兒子手指流了血,嗷的一聲就撲了上去。
“這孩子玩什麼不好,偏偏的去玩果園裡的那條大黑狗,那可是條狼狗,性子野着呢,是趙武他們晚上用來巡邏的,這不,一下子讓狗咬着了!”劉三說道。
“什麼?讓狗咬着了?”馬氏一聽是大黑狗咬的,那聲音又提高了八度。
“娘,疼!”趙牙子在後院的時候,已經被劉三跟趙武教訓了一頓,這會兒見了馬氏,見有人給他撐腰,便立即告狀道:“是他們沒有拴好狗,俺就是過去瞧瞧,誰知道……”
劉三不悅的說道:“那狗拴着好好的呢,是你用石頭丟它,這纔將它惹急了!”
趙牙子一下子惱羞成怒對着劉三吆喝道:“你憑啥管俺?你是誰?你管着俺嗎?”
金玉皺皺眉,看着趙牙子那手也只是破了一層皮,上面有兩個牙印,不算嚴重,也就說道:“還是先去醫館抹點藥吧!”
馬氏趕緊點頭,一邊扯着趙牙子走一邊罵道:“就你個不省心的,沒事去惹狗幹什麼?活該咬着!”
金玉煩躁的擺擺手,也就進了屋,看着坐在一旁不吭聲的趙妮,心裡更覺着憋悶,也就藉故去了廚房,看看飯菜。
馬氏帶着趙牙子去了醫館,對許廷說道:“許大夫,是牙子嬸子讓俺們來的,這銀錢記在她們的賬上!”
許廷看了一眼馬氏,也就點點頭,問了一下情況,就拿出一些草藥來搗爛了,呼在趙牙子的傷口上,然後用紗布包了起來。
“好了!”許廷淡淡的說道,“記住三天之內別解開,不能沾水,不能吃腥辣刺激的,三日之後也就差不多了!”
“就這樣?”馬氏一愣,不甘心的問道。
“只是破了一點皮,沒什麼大事!”許廷淡淡的說道。
“可是孩子受了驚嚇呢,許大夫,再開寫安神的藥吧,越貴越好!不然就這點藥,你也不好去跟牙子嬸子收錢呢!”馬氏討好的笑道。
許廷心裡冷笑,面上卻還是保持平靜說道:“你就不用管這麼多了,孩子精神很好,不需要吃安神的藥!”
“他不吃俺也可以吃呢,俺這幾天晚上都睡不着覺呢!還有,俺聽說有些大補藥,像人蔘啥的,你給開兩根吧!”
許廷擡眼看她:“人蔘?你這身體怕是受不住吧?小心補出禍事來!”
“這個你別管,你只管給俺拿,反正趙家付錢!”馬氏見許廷好話說着不聽,立即耷拉着臉說道,“又不是不給你錢!”
許廷回眸朝許枝吩咐道:“枝兒,送客吧!”
“喂,你咋這樣?怎麼有錢都不賺啊?”馬氏氣的大叫,卻被許枝趕出了門去。
待馬氏走了,許廷無奈的搖搖頭,繼續鑽研醫書。
後院,趙苞米則吞吞吐吐的,似乎有難言之隱。
趙小麥給他倒了一杯熱茶,見他如此,便知道馬氏一定是又提出什麼條件來,也就說道:“大哥,你有事就說吧,大過年的,支支唔唔的幹什麼?”
趙苞米吸了一口煙桿子,不好意思的問道:“小麥,聽說你當村長了?”
趙小麥趕緊擺手道:“啥村長,是副的,就是幫着村長叔拿拿主意,管點事情啥的!”
“那也是村長呢!小麥,你可真是出息了呢!怪不得俺昨晚上做夢夢見咱爹跟咱娘,咱爹跟咱娘都朝着俺笑呢!”趙苞米喜道。
趙小麥忍不住笑道:“大哥,有啥事你就直說,別把咱爹跟咱娘擡出來,這大過年的怪嚇人的!”
趙苞米也就嘿嘿笑道,才說道:“是這樣,你也知道,咱家的老房子已經很舊了,這都多少年了呢,這不,妮子不是嫁到上家村來了,牙子也在上家村唸書,俺跟牙子娘商量着,想要挨着你家蓋幾間屋,這樣跟你們離着都近,也好有個照顧哩!”
趙小麥一愣,原來馬氏是打着這主意呢,也就笑道:“大哥,這事恐怕是不行,你也知道自從書院的事情鬧出去以後,許多人都想着搬到上家村來住,村長叔就是不鬆口呢,你瞧,上家村就這麼大的地方,哪裡能盛那麼多人?”
趙苞米點點頭道:“俺知道呢,這不才來求你,你當了村長,怎麼也得爲親戚辦點兒事情吧?這村長不能白當呢!”
趙小麥搖搖頭道:“大哥,這事兒俺真的不能說了算,你不知道,族老們就是因爲現在村裡的油水越來越大,先前又出了書院那事兒,族老們怕村長叔一個人主事,難免會有所偏頗,這才讓俺跟李老二一起幫襯着村長叔,俺不能明知故犯呢!”
“小麥,你咋這麼死心眼,李老二在你家幹活呢,你說一他敢說二?除非他不想幹了呢!你就放心,只要你提出來,這事兒一準成,到時候咱們兄弟挨着住,沒事兒俺就來跟你說說話,喝喝茶,多好的事情?”趙苞米算是費勁了脣舌。
趙小麥一愣,他可沒覺着事情有多好,光那個馬氏一天事事的,他哪裡敢招惹,也就一直搖頭,找藉口不答應。
馬氏與趙苞米的目的都沒有達成,直到傍晚這才肯磨磨蹭蹭的離開,臨走的時候還在門口抱怨道:“她嬸子,你說妮子好不容易來走趟親戚,麥香咋這麼大的面子,就露一面,連句話都沒有說上呢?”
金玉倒不覺着麥香不出來有什麼不妥,自從上次那件事情之後,金玉就認定這個趙妮別看這是個悶葫蘆一聲不響的,可是根上卻是隨馬氏的,不是個實誠孩子,所以也就說道:“麥香大了,俺哪裡管得那麼多,再說她喜歡讀書、繡花兒也是好事,這麼大的姑娘了,是該養養心了!”
馬氏只得癟癟嘴,想了想,又忍不住打聽道:“麥香這過年也十一了吧?該說親了吧?她嬸子,憑你家現在的條件,要俺說,那得找個當官的,這官小了可配不上!”
金玉知道這是馬氏在探聽消息呢,也就笑道:“還小呢,才十一,着什麼急,俺還想多留麥香兩年!牙子的手指你可要多注意點,不要沾了水,你說這孩子咋這麼皮,整天的追貓攆狗的!”
一說到趙牙子,馬氏又忍不住嘮叨,金玉也就一邊忍受着她,一邊將這家人送出門外也就說道:“那啥,快回去讓孩子歇着吧,這一天也累了!”
馬氏還想說什麼,卻見金玉已經作勢要回去了,只得嚥了咽口水,將話倒進了肚子裡,一邊拉着包着手指的趙牙子,一邊不停數落着趙苞米跟趙妮,最後總結了一句:“你們三個人沒有一個能成事的,什麼都做不成!”
將馬氏送走,金玉這才覺着一下子清靜了,也就進了屋對皇甫老太說道:“是真不願意伺候這樣的親戚,你瞧瞧那個牙子都這麼大了,一點規矩都不懂,還讓狗咬了手,牙子爹又跟麥香爹說什麼要搬過來的事情,他若是真的搬過來,俺就跟着妹子去鎮子裡住,如果日日的看着這家人,不悶死纔怪!”
金玉故意大聲說,讓要進門的趙小麥聽着,趙小麥不好意思的笑笑,也沒有說啥,直接進了屋逗兩個孩子玩。
“行了行了,一年就一次,又不是常來!再說小麥心裡有數呢,他也知道馬氏的脾氣,你放心,小麥這不是一直沒答應麼?”皇甫老太趕緊勸道。
金玉卻還沒有消氣,這會兒就見阿銀蹣跚着從屋裡出來,手裡舉着一塊花生糖,一邊走着,一邊對金玉叫道:“娘,娘,吃糖!”
一見到阿銀那黑撲撲的大眼睛,紅撲撲的小臉,金玉滿肚子的怒氣頓時消了,她擡頭看了裡屋一眼,趙小麥一手抱着阿金,阿金手裡也拿着一塊糖,可是阿金比阿銀老實,只是朝着金玉笑。
“阿銀吃吧,這是這糖要嚼開呢,不能一下子全都吃進去!”金玉上前接住阿銀,接過他手裡的糖咬了一小塊放在阿銀的小嘴裡,阿銀便呵呵的笑起來,口水都流了出來。
皇甫老太見趙小麥與金玉玩花槍呢,當下也不再廳裡待了,自己回了屋,坐在炕沿上,剛摸起針線來,菊嬸就將一個小被搭在了她的腿上。
“小姐,屋裡雖然暖和,可是你的腿怕涼呢,搭個小被暖和!”菊嬸皺了皺臉上的老皮笑道。
皇甫老太點點頭,一邊跟菊嬸做着針線,一邊說起閒話來:“小菊,不瞞你說,如今這日子我過的算是知足了,你瞧一清是個有本事的,雖然她的親事我還操心,可是我知道她心裡有數呢!金玉性子爆了些,可是有小麥這個能擔待的,再加上還有兩個大胖外孫,小菊,說句心裡話,我也不求大富大貴,這樣就很好,一家人平平安安的!”
皇甫老太說完,擡頭就見菊嬸滿眼是淚,她一愣,趕緊說道:“你瞧,我只顧自己,竟然忘記你的感受了!小菊,你別難受,我說過,這裡就是你的家,我讓金玉跟小麥給你養老送終!”
菊嬸趕緊擦了擦眼淚道:“小姐,我也不全是難受,也爲小姐高興,小姐是個有福氣的,我跟着小姐也知足!”
皇甫老太拉着小菊坐下來:“你若是真的這樣想就好了,不管當年那親事你如何不願意,可是那孩子卻是你身上掉下來的肉,以後若是有機會,就去遷了你孩子的墳回來,就葬在這後山,你也能常去看看他!”
菊嬸忍不住苦笑一聲:“小姐,窮人家哪裡還有座墳,人死了,破席子一包丟在亂葬崗就是了,那裡有很多覓食的野狗……”
皇甫老太聽得渾身起雞皮疙瘩,趕緊說道:“那就給你孩子設個牌位,以後過年過節的你也有個念想!”
菊嬸一聽也就趕緊點頭:“謝謝小姐了!”
皇甫老太也就拍拍她手,說是過了年挑個日子就辦。
正月裡難得歇息了半個月,楚一清帶着麥香、阿寶練功,自己感覺武功又精進了不少,到了正月十五這一日,鎮子裡的鋪子相繼開業,雖然只剩下不到的蔬菜大棚,可是也暫時能滿足鎮子的需要。
大棚裡的油菜已經發芽有指頭高,有孫明發等人瞧着,楚一清也放心,所以就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去鎮子裡住,順便趁着開春,將無名鎮附近的幾個鎮子的地都重新規劃一下。
皇甫老太一聽說楚一清要去鎮子裡,好幾天那心裡就不得勁,雖說鎮子那宅子她去瞧過,比這宅院好,可是如今住的遠了,總是不方便,這感覺上就跟要分家似的。
“娘!”這一日,楚一清去了皇甫老太的房間,坐在炕上,一邊跟她一起納着鞋底,一邊低聲的說着家常,“娘,如今家裡這麼多丫鬟,你就不用自己動手了,你年紀也大了,總拿針線費眼睛!”
皇甫老太知道楚一清是故意進來跟她說話的,也就不提去鎮子的事情,笑道:“總要找個事情做,不然的話,悶着也難受!”
楚一清點點頭,又說起阿金跟阿銀的趣事來,說到高興處,母女兩人都忍不住大笑起來。
“行了,好孩子,爲孃的知道你的心,你儘管去就是,我在這兒住煩了,就去你那兒住幾天,反正家裡有人照看孩子,也不用我操心,你只管照顧好阿寶跟她姨,顧好自己的生意,不用擔心我跟家裡!”皇甫老太放下針線握住楚一清的手說道。
“娘,我知道!”楚一清點點頭。
“反正你身邊有能人,我也放心!只是阿寶這學業……”皇甫老太擔心的問道,“再去鎮子裡找人教?”
楚一清也犯愁這件事情,清輝班是她爲阿寶選好的跟班,她自然是不願意阿寶離開,因爲從小培養的感情才更珍貴,可是這次去,最少估計也要半年的時間,清輝班二十幾個孩子,想要安排恐怕也不太好辦。
“一清,我來教他們!”晴妃從門外進來說道,“剛纔經過門口,聽到你們說話,我就進來了,你可別怪我偷聽你們說話!”
皇甫老太趕緊說道:“哪能啊,她姨,我們就是商量商量去鎮子裡的事情,這上家村距離鎮子也近呢,搬家去鎮子裡也是大事兒!”
晴妃點點頭說道:“的確是個大事兒,各方面都要安排好,阿寶讀書的事情就是個大事兒,雖然阿寶現在讀書的進度已經趕上了八九歲的孩子,可是這學海無涯,阿寶這孩子雖然聰明,多讀些書,多知道些道理還是好的,我反正也閒着沒事,就負責教他們清輝班的孩子!”
楚一清趕緊說道:“只是這樣一來晴姨你會很辛苦……”
“不辛苦,反正我整日裡閒着也沒事兒做,跟孩子們在一起心裡也高興!”晴妃笑道,“行了,就這樣安排吧!”
楚一清只得點點頭,只是將清輝班搬動是大事,有些事情她還必須做。
聽說清輝班要搬去鎮子裡,這件事情再次在七裡八村沸騰起來,這二十個孩子裡面,除去遲軒、衛寧、魏天三人,其餘的人,包括於小雨在內都是這七裡八村的村民的孩子,這裡面只有於小雨是簽了賣身契的,所以剩下孩子的家長,楚一清都將他們請到了宅院裡,說清了自己的意圖,也不強求,給他們一天的考慮時間。
接下來的一天中,十里八村的人都在談論這件事情,那些清輝班的家長,更是將七八姑八大姨的親戚都一起請來討論,因爲這可是關係孩子一生的大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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