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城市的邊緣地帶。有一片倒塌的房屋,相傳這裡很多年前被洪水衝過。現在是一片廢墟。白楊姐弟到來的時候,立刻被數不清的叫花子圍的水泄不通。
白楊很是心酸,又有幾分慶幸,嬤嬤帶着自己的時候還沒來過這個地方。
“姐姐,以前可是沒有這個地方。聽說是今年朝廷爲了番邦進貢的事情,特意給叫花子們準備的新地方。這些都是被篩選出來的叫花子。那些能弄來情報的,等到番邦的人來了之後,朝廷也會給他們找一個比這裡好的地方。”
“原來是這樣,討飯的還能分出三六九等。這大燕國也真算是奇葩了。”白楊嘴裡說着,心裡很是疑惑,前身白楊,關於這方面的記憶怎麼一點都沒留下?還好以前自己留下伏筆,要不然這兩個孩子不一定又問出什麼話。
“姐姐,以前聽他們說過,也有很少很少的人會被家裡的人委託一些貧窮人家代爲照顧。算是餓不死,但有了棲身之地。”兩孩子還記掛着白楊失憶的事情。在一邊給白楊解釋着。
姐弟三個這邊說着話,幾十個叫花子圍在他們的身邊。都是戰戰兢兢一臉企盼的看到這三個穿着打扮高貴的公子。膽子大的已經開始乞討了。
“公子,我們已經兩天沒吃飯了,朝廷已經不允許我們進城乞討了。你們是受人之託來尋找貴人遺棄在這裡的孩子嗎?”一個跟大傻年紀差不多的老乞丐問道。
“是啊,我們要找到女孩子,年齡在15歲左右。所以男人和超過這個年齡的女孩子站到那邊去。符合這個條件的站到這一邊。還有想給我們主子挑幾個使喚丫頭。你們放心,不論能不能被我們找到選上。今天都會給你們發一塊點心。但是現在都按規矩分兩邊站好,否則本公子的點心餵了狗也不會給你們的。”白楊有點兒兇巴巴的說道。因爲他發現這幾十個人差不多已經餓紅眼睛了,不來點兒狠的,怕是能把姐弟三人給吃掉。
點心的力量是巨大的,幾十個人大都站到了不符合條件的那一邊。這一邊只有零零散散的十幾個女孩子。個個都是衣衫襤褸,骨瘦如柴。看到這十幾個女孩子,白楊有心把他們都帶走。但是還需要考驗一下人品。
“二弟三弟去把那一邊的點心揹簍拿過來。”白陽對兩個孩子說,其實出來的時候他們已經準備了食物。卻沒想到這個地方的叫花子這麼多,好在白楊有複製空間,不愁點心不夠分。
許是被白楊的狠話給嚇住了,乞丐們很有秩序的過來領點心。
還沒等點心發完,先吃完了已經順着小路走向廢墟深處的山溝裡。
白楊疑惑的問道,你們都去那邊做什麼?不是這邊有破房子嗎?
“恩人公子,裡面是朝廷爲我們準備的桶子屋。也已經有幾十年的時間了,一多半已經倒塌了。好在5年前我們已經修繕了一次。這些日子我們又加固了一下,但願能熬過這個新年,等到藩邦進貢的人走了,朝廷纔會允許我們走出山溝。”
“哦,原來是這樣。朝廷的人會到山溝裡給你們送吃的嗎?”白楊隨問口了一句。
“恩人公子,朝廷哪有那麼好心?還會來給我們送吃的。我們都是被篩選出來的,沒有任何背景的乞丐。就是都餓死在山溝裡,也不會有人管。”排在後面的乞丐補充說道。
“大哥,他們都好可憐哦。我們能多帶走幾個人嗎?”小強想到自己曾經乞討的日子,對白楊說道。
“是啊,大哥。過些日子就是寒冬了。一定會有很多人被凍死餓死。”小柔也幫着小強說道。
“二弟三弟,我們能做了主人的主嗎?還是過那邊看看有沒有主人想找的女孩子。然後再挑幾個使喚丫頭。”
“大公子,你們主人家不缺家丁嗎?我們兄弟倆可是有點兒小本事。”忽然兩個邋里邋遢的中年大叔湊到前面說道。白楊一聽心裡就樂了,這是從暗處走到明處來了。原來這兩個人就是鬍子叔叔,換了裝束,現在也不是滿臉大鬍子了,但這些怎麼能瞞過白楊的眼睛。於是白楊順水推舟地說道。
“我們主家倒是有這層意思,來的時候擔心我們兄弟識人人不準。既然你們倆說自己有點小本事,不如跟我們回主家看看。”
“放心吧,大公子,我們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的。就算是你們主家沒看上我們,我們也感激大公子的引薦之恩。”
“這樣最好了,主家還是第一次派我們出來辦差。辦不好沒關係,要是辦砸了以後我們還怎麼在大宅院裡混啊?”白楊說完就帶着倆孩子去到了那十幾個女孩子中間。他們還怯生生地站成了一排。生活的艱辛叫他們看上去都不過十一二歲。白楊的心酸酸的,自己穿越前差不多和他們一樣大。
“大公子,我今年正好15歲,不知道是不是你們要找的人。反正我自己已經忘記了3曾經的家,曾經的爹孃。”
“恩人公子,我們都不記得以前的事情。沒被趕到這裡之前,也曾經有人來找過女孩子。挑的都是長得漂亮的。就算我們曾經有家,爹孃也來找了。他們也不會認我們回去,因爲這是5年大選。親不親的,只看她能不能給家族帶來好處。”排在第二的女孩子接着說道。
排在第三的女孩子明顯是個膽小的,只是可憐兮兮的看着白楊。後面的幾個女孩子連話也不敢說,只是低着頭看到自己的腳尖兒。最後面的幾個女孩子看上去年齡更小,也就七八歲的樣子。或許知道自己太小了,既不是人家要找的女兒,也不能到大戶人家幹什麼。都揪着自己破爛的衣服看着地上數着螞蟻。
白楊數了一下,一共有12個女孩子。白楊心裡決定了,留下幾個小的在自己的院子裡做事,餘下的給他們找個地方做點心。
“那兩位大叔,先幫我們做點事唄。去僱兩輛馬車,本公子可不想帶着這些討飯娃招搖過市。放心,不管主家用不用你們看家護院,本公子都不會讓你們白跑腿。”白楊看到兩個人煞有介事的說道。
“大公子說笑了,給我們銀子也沒地方買去。不如賞我倆吃一頓飽飯就行了。”倆鬍子也陪着白楊演戲的說。
“恩人公子,你們主傢什麼時候還需要人?你們什麼時候還能過來我們這裡?你賞給我們的點心真好吃。要是每天都能吃到一塊點心,我們就能捱過這個冬天。”幾個乞丐並沒有離開,看着白楊姐弟期盼的說道。
“那你們就好好的活着,都是有手有腳的壯年人。就是打些野味也能填飽肚子不被餓死。你們說朝廷的人從來不到這山裡來,那這山裡的野雞野兔一定很多。餓極了山鼠也能抓來烤着吃。過些日子本公子再來,真要是因爲懶惰凍死餓死,那是你們活該。”
“恩人公子說的太對了,我們這些日子就是靠着那些小動物才活下來的。只是很多人已經懶惰慣了,有人打來獵物只知道上去哄搶,時間久了,勤奮的人也變得懶惰了。”
“大叔,你叫什麼名字?我家主子家大業大,初來京城需要很多人。人活在世間有一個道理,不知道你們明不明白。那就是優勝劣汰,適者生存。等本公子下次再來的時候,只要你們還活着,本公子都會給你們討一份差事做。”白楊一副同情的口吻說道。那幾個乞丐連連點頭轉身朝山溝裡走去。臨走時,剛纔那個乞丐回頭對白楊說道。
“恩人公子,賤名早就忘記了,我來到京城乞討已經10多年了。他們都叫我二傻子,恩人公子的話,叫我茅塞頓開。不管公子還能不能來,我都會努力的活着。還要活出點名堂來。”
“二傻子,本公子一定會再來,希望那個時候你還活着。”
說話的功夫,鬍子兄弟已經趕着兩輛馬車來了。用腿肚子想白楊也知道這兩輛馬車是他們早就備好的。不禁在心裡給逍遙王點了一個贊。同時也感到略微的不安,自己在逍遙王面前就像是個透明人。這種感覺很不爽,隨後又想起自己的逆天空間也就釋然了。對自己而言只要有鬍子兄弟和錢多錢廣 ,逍遙王那邊的動靜最少也能知道一半。只要他對自己沒有威脅,就隨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