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脣齒交流身體零距離接觸的風大教主,此時反應極慢。待他反應過來越王居然在迴應他,當即就笑了。
風行雲低頭,不捨得的暫時離開越王的小香舌,藉着窗口透過來微弱的月光去細看。總是一派冰山面癱的越王,清冷漠視的眸子變得有些迷濛渙散添了水光,還有精緻的臉頰再不冰冷而是一片緋紅溫熱,看得人就有些心癢癢。
“凰兒你可真是可愛~”
湊人小臉上輕啄了一口,風行雲笑呵呵,幾月“苦戀”一廂得手,大教主他能不樂才奇了怪了。
“閉嘴。”
燕越凰咬脣,說出來的話再沒了平日的冷冰冰而是妖異的軟綿綿,在此刻忘情的風行雲聽來簡直就是勾引是撒嬌,叫他渾身都似被一隻軟軟的小貓抓撓似的。
“想聽第三個字。”風行雲眯眼,笑彎了嘴,可還不滿足,啓口吹氣緩緩一字一句的要求。
這廝無疑是將越王的厭罵當做了調情。
越王擡眸瞥了這白癡一眼,這世上當真就還有這樣喜歡受虐的人,伸手環抱住這廝的腰背,終究扯嘴一笑,冰山勝雪一般的剎那花開笑容,在任何人看來當真迷死人,差點就叫壓在她身上半點不肯起來魔障了的風行雲立馬破功。
可風大教主雖然未曾當場破功,但是到底也距離那破功的程度沒多久了。
“滾。”
“呵呵。”
燕越凰還是乖乖說了,那聲音比她讓風行雲閉嘴的前一句還要軟,且那笑嘻嘻的一句似罵非罵好生叫人難以把持的興奮戰慄。而風大教主當真也樂了,埋頭繼續該幹嘛就幹嘛,做他愛做的事,終究心滿意足的低笑。
燕越凰眯眼陷入自己的沉思中,她知道現在自己是在放縱自己。十九年了,她第一次這般聽任自己的心。朝中人都道當今越王恣意妄爲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天下人也覺得第一女王爺想要什麼就有什麼是個人物,就是敵國也覺得她是個傳奇不可招惹。可是誰又知道,這些純粹都是扯淡?
這世
上真正能夠爲自己而活而恣意妄爲的人,根本就沒有幾個。就算是一時的逍遙自在,那也決計不是永久。而她燕越凰生來就不屬於逍遙自在的範疇。身在皇家,她有自己的責任。只有皇帝一個血親,她也有自己的義務。除了婚事由自己做主隨自己的心意之外,有記憶以來,燕越凰所做的任何事都不是爲了自個兒的私心。
“凰兒~這可是你允了的。”所以可不要第二日醒來對他要打要殺。
趁着越王走神發呆,風行雲根本就不厚道。三兩下熟練的將身下人衣衫盡褪,來不及細細欣賞這人兒美麗之處便就開始直接攻城略地。
笑話,這個時候他可不是什麼偉大的柳下惠,他能忍得住纔怪了。
“唔。”
突然的刺疼讓燕越凰悶哼呻/吟,可是聞聲身上人更激動了。
但越王就是有那本事。就算是在做那檔事的時候還有閒心思考其他的。風大教主做他的,越王想自己的。
有的人生來註定不凡,也註定可憐……沒有自在的自我,一切都是爲了別人而活。
這世上很多事是不公平的,但是也有很多事是公平的。比如說等價交換的原則。
她燕越凰堂堂越王,得到的越多失去的也越多。她一直都知道也一直都在提醒自己,她活着就是爲了大燕皇朝的昌盛是爲了皇帝那個白癡兄長安享太平高高在上。可是現在……她想要做一件自己想做的事情,放任自己的身體和心。哪怕只是一晚,那也可以。
風行雲很欣慰,自個兒忙活了幾月,終於有點實際的成效了。
越王是風行雲見過最特別的女子,不是最美好的容顏,卻是最美妙的氣質,越王是那種越是強者越想征服她的類型。可同時越王也是風大教主見過最難纏的,是第一個三番拒絕自己的人,是第一個給自己臉色向自己說狠話耀武揚威的女子,還是他無論如何都不想要殺掉之人……
越王不知道自己突然的放任是爲了什麼,風行雲也不曉得自己一直以來的那份心跳加快叫不叫
悸動。他們兩個,現在只是像一對普普通通的情侶,熱戀之中的情侶,相擁纏綿,情不自禁。
至於翌日醒來又是怎樣一番模樣,似乎他們之間會有什麼不同亦或是他們之間照舊誰都沒心沒肺。那就不知道了。
“也許自己可以嘗試着認真跟一個人開始?”
在頭腦發熱快要完全不能正常思考的前一秒,突然風行雲心中暗道一聲,他覺得自己的瘋了。
從來玩弄感情的無極教教主要認真?說出去誰也不會信。就是自個兒在心中笑眯眯呢喃的風行雲,他本人也不相信。
“不可以動心……”
而越王,心中的那話,不知是對自己的告誡還是對事實的掩飾。
從風行雲悠悠然決定要勾搭越王開始,這場遊戲便就再也沒了輕易落幕的時候。從越王開始第一次有些幼稚的賭氣打算看一看到最後到底是誰愛上誰誰又傷心誰又難過誰又笑到最後開始,這遊戲便就沒有最後。
孽緣之神總是討厭,可人們討厭祂的背面卻是許多人都不願意承認的喜愛……
越王和風大教主,兩人都是倔強的人啊。
身若浮萍有時候形容漂泊之人的可憐,可有的時候也用來形容越王現在的狀況。
她覺得自己就是一片巴掌大的小浮萍,淌漾在一望無垠的湖面,不知起點在哪兒不知終點在哪兒。這個時候她也自虐的抽了,竟然覺得這樣迷迷茫茫的不可掌控的未來竟會是那般的美好。
“凰兒你真棒~”
“閉嘴。”
“凰兒……我們成親……呵呵成親……”
“……閉嘴。”
燕越凰的渙散眼眸有一時的清明覆又嘲諷的回覆,現在她只要做一片小浮萍什麼都不要想什麼都不要知道纔好。
風行雲說要成親?他還說過要結義成兄弟,說過要在一起。聽來不可思議的動人,但是清明時候的越王她知道,這人不過只是一句無關痛癢的玩笑。她不能當真,當真就輸了。一輸那就是一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