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孟?你怎麼……”怎麼臉色這麼難看,殺氣雲涌一副殺人不夠的表情。
張賀大管家憂心的暗自戒備。雖然他和小藍總是能夠在擔憂開始的第一瞬間便就拔出武器,對他相向防止這人突然嗜殺的欲/望涌出,對王爺做出什麼不恰當的事來。他們兩人總擔心這人幾年來依舊不死心,總想殺掉越王這個唯一一個在他手下逃生的獵物。
可是到底三年有餘的朝夕相處,說到底都是有感情的。如果可以,無論是他張賀還是藍其,都不會願意殺掉他這個同伴。
但是現在,孟回的臉色和神色確實不對勁,是三年以來見過最冷凝最恐怖也最嚴肅的一次,由不得張賀不格外注意。
孟回擡首,瞥了一眼憂心的張賀和不遠處一臉面無表情的藍其。他知道這兩人此時此刻在想些什麼。既擔憂越王也擔憂他嘛。他都知道。只是他們兩個不知道罷了。天底下估計除了孟回他自己之外,再也沒有一個人會相信嗜殺了二十幾年的星辰閣第一殺手會早就心甘情願放棄對一個人的刺殺。他留在越王身邊,根本不是想要再次尋找機會再度動手殺戮。
早在三年前,孟回便就徹底的放棄了。他知道自己根本捨不得越王死掉,更不喜歡是自己來殺掉。別人也休想!所以越王要好生的活着!他要守着!
可是就在他有這麼一天跑去追兩個天殺的時候,越王便就出事了。那個自己戀慕之人居然和風行雲……
現在越王還自個兒把自個兒關在房中不出來,孟回除了心裡難受還是心裡難受。
“沒事。”
草草說了兩字,孟回從地上一躍而起,冷着張臉一個閃身就不曉得跑哪兒去了。
張賀抖了抖。好嘛,現在越王府最不缺的就是冰山了,又添第三位“冷美人”。
“唉。”
張賀嘆氣,藍其眯眼。他們不知道孟回今個兒到底是怎麼的,似乎從昨日開始便就有些腦回路不正常了。而王爺的情況也沒好到哪兒去。
張藍二人好生守在新佈置的小屋外,等着越王吩咐他倆進去伺候。雖然他們已經等了一天加一夜。可若是他倆知道到底昨日出了什麼事,估計那臉色那心情也不會比孟回哥哥好多少。
至於房屋內,燕越凰跟此時此刻依舊獨自關在一個小院子之中的風行雲差不多一樣氣息有些詭異。
捧着一本兵書從昨日正午看到現在,一天一夜,她卻半個字沒有看進去,眼睛卻死死盯着兵書的頁面一直不眨眼也不移眼。望着古樸的書面,腦中是空白的,什麼也沒去想什麼也不打算去想。
微風從半掩的窗口吹拂進來,可是吹不起一人心中的漣漪。而這個時候,遠遠的無極教暫居的小院中,酒香醇厚沒有消散反而有愈來愈濃烈的趨勢。
無極教教衆幾番有人想要進去一探究竟,但是直到一帕拉全被風行雲一掌掃過重傷吐血倒飛而出後,再也沒
有人膽敢擅自行動。甚至到了今晨,根本就沒有停止過牛飲的風行雲居然下令叫所有人遠離小院十丈之外,否則感應到誰他便殺掉誰。
無極教的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的大教主從來說一不二,雖然他們並不知道大教主爲何突然這般詭異的情況和模樣,但是擺明了教主正暴怒正心煩,他們誰敢多說一句多問一句,那就等着明年的今天不是生日而是自己的忌日吧!
於是乎,這大教主竟是一個人關着自己在院中大罪了一天一夜,看任何東西都是幻覺都是重影,可他卻依舊記着自己很鬱悶自己很心酸自己很憤怒!
手上的烈酒一刻不停往自個兒口中猛灌,醉酒的風行雲依舊保持着自己的威嚴,沒有發酒瘋沒有大喊大叫,卻記得在趕走所有教衆的時候吩咐了三天三夜的酒量,所以他根本不用擔心烈酒夠不夠。
這會兒在他喝來,燒喉烈酒就似無滋無味白開水,可是他便像是那沙漠中快要渴斃的凡人,怎麼都止不住對那水的熱烈不斷絕。
自己一開始到底爲何會喝酒,自己到底有沒有徹底的喝醉,風行雲自己根本就不知道。
直到眼前突然劃過一抹紅衣,風大教主暈紅的眼睛一閃,腦中某根緊繃的弦終於斷了,不知是哪一夜與越王的久久纏綿片段在腦中幻化,下意識的,風行雲伸手抓住那一抹紅。
他似乎聽到什麼人的小叫和嬌笑,嫵媚勾人的味道卻不像是記憶中那一晚越王給他的感覺。
就在醉酒過分但依舊沒有不省人事的風行雲皺眉退開自己的身體之時,身下人雙手用力攬了過來,熱情如火。
身下的人影變作越王的容顏和身體,風行雲有短暫的清醒,他知道這人必定不是那位冰山上的雪蓮,可是就在下一秒他便投降了。似乎酒醉越深,他便越是依戀某段纏綿模糊的記憶。
當孟回回來敲響越王的門,告訴越王他方纔再度見到那個星辰閣的殺手銀扇攬星,那人卻是最終消失在了無極教的暫居小院之外。越王終於緩步打開了久閉的房門,一出門還是那麼一個高不可攀掌控一切的冰山美人王爺。誰也看不出她有什麼異常,除了她的眼眸深處冰冷更甚也空洞更甚。
越王一行四人浩浩蕩蕩而來,衝着無極教小院的方向,自是驚動了無極教可憐的遠遠待着有院不能回的教衆們。無辜的小廝木冬兒或多或少早就看出了自家大教主待越王的不同,自是熱情洋溢的頂着一個豬頭臉巴巴湊了上去。
無極教的左右護法玄冥和紅綃左右看看,自然也是樂得眉毛一挑大步跟上。
可是到了小院之中,映入眼簾的卻是滿地男女衣衫,重重酒罈之上風行雲皺着眉在睡覺,而在他的懷中一抹半裸的豐腴美人露出她那姣好妖媚的容顏。不是落梅娘子殷落梅又是誰?
“難不成教主遣散了我等,就是爲了與……”
由不得無極教教衆們不做瞎想,實在是空氣中尚
自殘餘的麝香味道不容忽視。
右護法紅綃雙眼放光,雖然她挺討厭這個虛僞又萬分嬌弱的落梅娘子,可是她並不討厭偷偷的看一看大教主和越王的八卦啊!
不止是紅綃,幾乎是在場的所有人都下意識的轉首去望越王的方向,卻叫他們失望了。越王不愧是越王,她根本就是無動於衷,冰山面癱高高在上一如既往。當真是叫所有人仰望叫所有人歎服!
可是孟回知道,越王的心裡一定是有其他什麼想法的。這風行雲根本就是對越王不忠!想起越王一年之前他無意中見過的那個小……孟回握拳,幾乎控制不了自己的仇恨。
風行雲畢竟是風行雲,被許多人盯着瞻仰睡姿更何況懷中還抱着一個陌生的女人,他能不醒來才奇了怪了。
儘管醉了一天一夜不止,但是風行雲醒來的第一眼仍舊很凌厲,除了眼眸緋紅臉色蒼白之外,根本沒有任何人看得出他前一秒還是一個酒醉未醒之人。
風行雲一睜眼便就望清楚了眼前的情況,可是當視線往上對上越王冷冰冰的視線之時,他條件反射的噌的起身。
若不是躺在風大教主懷裡的落梅娘子起身得及時,這會兒她非得摔個狠的。
若是她天真一點幻想一點,也許面對荒唐的此情此景,燕越凰會以爲這個男人是因爲心痛卻仍舊鬱悶不愉,所以方纔會很不小心的因爲醉酒而與殷落梅發生關係。
可事實證明燕越凰沒有那麼天真也沒有那麼多的幻想。
在越王的眼中,風行雲居然似乎望不見自己的倒影,這一刻他慌了,竟然有些心虛,竟會覺得自己不該……不該對她不忠對她背叛。可是轉眼,自己被自己的可疑想法給愣住的風大教主華麗麗傻眼了。
他這是怎麼了?一定是酒醉未醒!當真可笑又不可能的奇幻詭異想法。方纔那些絕對不會是他風行雲真實的感覺!
與個陌生女人一次酒醉風流,還好死不活的被燕越凰湊巧撞見,莫名的風大教主開始怒火直冒。醉酒前未曾滅掉的火氣差點焚燒了他。他決計是不會承認自己是在惱羞成怒的掩飾心虛。
“你爲何會在此?!”
風大教主用着最僵硬的話語朝着燕越凰問話,至於在場的其他人包括那個趁他醉酒與他發生關係的殷落梅,則全被風大教主果斷無視掉了。
“走。”
越王卻是比風行雲更狠的,只側身朝自個兒的三近臣吩咐命令,至於那個囂張問話的渣。那是誰?不認識!
被遺留在原地再沒等到越王半個眼神半句言語的風行雲握拳,本就緋紅的眼眸這時更是像在滴血。
無極教教衆都在瑟縮,沒骨氣的後退打哆嗦。大教主實在太可怕了!激怒了大教主的越王爺更加可怕啊!娘呀,他們要回家!
自此,兩人之間開始冷戰。除了他們自己,根本沒有誰知道他們之間到底因何爲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