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7.156你真能得寸進尺,不愧是個奸商
“要不是你今天可憐巴巴的躲在我們家樓下,又跟着我們的車,我們也不叫你來了。”阮老爺子在一旁嘖嘖道。
這也是看出了,常志遠是真心對外甥女兒好,不管外甥女兒是誰,只要是他姐姐的女兒,他就待她好。
所以看常志遠那可憐巴巴的樣兒,還真是有點兒不忍心了峻。
他們的意思,常志遠懂鯽。
阮丹晨會認他,但他是他,常老太太是常老太太,常家那邊,還是得慢慢合計。
他點點頭,“我知道,在沒有得到你們同意之前,我是不會回家說的。只是……只是能叫我看看丹晨就好。”
阮老太太笑着點點頭。
常志遠是背對着後頭的桌子的,衆人只看到阮老太太笑的如沐春風,特別的和藹可親,頓時又有點兒不淡定了。
雖然剛纔決定靜觀其變,可變着變着,常志遠怎麼就變到主桌去了?
跟阮丹晨的孃家相談甚歡,這完全不是阮丹晨跟常老太太結仇的節奏啊!
那……他們到底要怎麼對待常家纔好?
齊家這樣耍着人玩,一點兒都不善良!
衆人心裡還在混亂的盤算着,婚禮的進行曲響了起來,於是衆人只能安靜下來,一起回頭,就看到禮堂的大門打開,兩個小孩子先走了進來。
小傢伙穿着西裝,還是有點兒胖嘟嘟的,格外的可愛,旁邊小沐然也穿着小洋裝,兩人手上都提着一隻籃子,從裡面抓出花瓣灑在紅毯上,一路灑到了站在最前方齊承霖的腳下。
小傢伙擡頭,咧嘴朝齊承霖燦爛的一笑,這纔跟小沐然分別回到了家人身邊。
阮克山帶着阮丹晨隨着音樂的節奏,緩步入場。
阮丹晨走到一半的時候,便看到了坐在主桌的常志遠,正扭着頭看她,常志遠紅着眼,嘴脣哆嗦了哆嗦,才又抹了抹眼角。
阮丹晨便對他微微一笑,這一笑,直接讓常志遠再也忍不住,眼淚直接掉了下來,趕緊回頭捂住臉,不讓人看見。
阮丹晨和齊承霖交換了誓言與婚戒,小傢伙興奮地跟什麼似的,在下面把手掌都給拍紅了,特別驕傲。
阮丹晨看看兒子,笑眯了眼,才又擡頭看進齊承霖和煦溫暖的眸子裡,還不等司儀說讓新郎吻新娘,她就已經上前一步,踮起腳去吻上了齊承霖的脣。
下面的賓客都驚呆了,還是頭一次見到在婚禮上這麼主動的新娘吶!
就算平時特別囂張跋扈的千金小姐,在婚禮上也要嬌羞一下不是?
齊承霖被阮丹晨親的眉眼帶笑,覺得這就是媳婦兒特別在乎自己,特別肯定自己,特別喜歡自己的證明啊!
阮丹晨見自己在這麼多人面前主動親齊承霖,讓他特別高興,似乎也表達了自己對他的愛,便心滿意足的要退回去,結果卻被齊承霖給攔住了,雙臂在她腰間收緊,緊追着又吻了上去,讓阮丹晨跑都跑不了。
下面的客人看不到,可阮丹晨卻是感覺到他嘴脣動了動,說:“不能只是你主動,我也得主動點兒。”
下面賓客都覺得有點兒臊得慌,這倆人怎麼就不分分場合呢?結婚呢,這時候接吻就是做做樣子就行了,有啥不能回去親個夠呢!
羣衆們怎麼也不承認,他們這是深深的嫉妒了!
阮老爺子笑呵呵的,格外的高興。
“咳!”司儀終於忍不住,在旁邊隱晦的提醒了下,讓這兩人分開了。
阮丹晨紅着臉,被帶去換套禮服,再出來敬酒。
齊承霖倒很是淡定的立在一旁,拿那一雙冷清的黑眸往下一瞅,看一會兒誰敢笑話他媳婦兒!
呵呵!衆人覺得真是惹不起齊家這羣眼裡只有老婆,覺得自己老婆最好,老婆說的做的什麼都是對的神經病。
於是紛紛轉頭,與隔壁即使不怎麼熟的人也要裝熟聊起來,好過被齊承霖那麼冷冷的瞅着。
……
宋羽旁邊,小佑謹坐在兒童椅裡,脖子上還繫了一條圍兜,手上正抓着一塊西瓜,已經弄得小肉手全都是西瓜的紅色汁水,還有兒童椅上的小桌板,也是這兒一灘那兒一灘的汁水,哪怕是作爲親爹
親孃,看着都覺得怪噁心的,宋羽只能不住的拿紙給他擦乾淨。
小佑謹還伸着沾了汁水兒,粘糊糊的小手往桌子上比劃,還不停的有西瓜汁從他的小白手上往下滴。
小手就指着每人面前都放着的兩盒喜糖,急的直啊啊叫,一雙像極了齊承之的眼睛都冒光了。
宋羽簡直不能直視,齊承之那雙眼多銳利多深沉啊,外人看了都得哆嗦兩下,結果這小子白長了一雙跟爸爸一模一樣的眼睛,卻盡露出這種吃貨的蠢萌目光。
就連齊承之都覺得,兒子這是在敗壞自己的形象。
“啊!啊!”糖,我要吃糖!
齊佑宣覺得他今天是最大的贏家,親自參加了爸爸媽媽的婚禮,就憑這點兒,小佑謹都比不上。
當初大伯和大伯母結婚的時候,弟弟還在大伯母的肚子裡不懂事兒吶!
於是齊佑宣丟給了小佑謹一個特別得意,特別得瑟的眼神兒,看的小佑謹莫名其妙的。
小佑謹現在只接收到了齊佑宣那得瑟勁兒,卻不知道哥哥到底爲什麼得瑟,於是很是沒心沒肺的就無視掉了,小手繼續指着糖盒。
“啊!啊!”糖!糖!
齊佑宣覺得沒有收到弟弟羨慕的眼神,十分不圓滿,黑溜溜的大眼珠子落在小佑謹手指的糖盒上,“嘿嘿”了兩聲,便伸出白白軟軟的小胖手,抓住自己眼前的糖盒,當着小佑謹的面打開,取出一塊心形的哥帝梵巧克力。
眼瞧着小佑謹看着他的目光都直了,不像剛纔,看都懶得看他的模樣。
齊佑宣又“嘿嘿”了兩聲,左右看了看,這會兒大家都開始喝酒吃菜了,都隨意的很,沒有太多的禮節。
於是小傢伙又爬下椅子,護住了自己面前的兩盒巧克力,抱在胸口,蹬蹬蹬的跑到了小佑謹的面前,當着小佑謹的面,咂摸了一下手上的那顆心形巧克力。
這可不是裝樣子,只是咂摸了一口,就滿嘴的香甜滑膩,那巧克力香醇的味道直讓小傢伙享受的眯起了眼,立即把一整顆都丟進了嘴裡,卻捨不得咬,就一直含着,用舌頭一下一下的舔着巧克力。
再看手指頭上,還沾了點兒融化了的巧克力,趕緊又塞進嘴裡舔去,滿嘴的香甜,讓他覺得手指頭也是甜甜的,巧克力一直沒舔乾淨似的。
也顧不得饞小佑謹了,齊佑宣現在真是發自真心的覺得太好吃,把手指頭舔的乾乾淨淨的都還不放棄,一個勁兒的咂摸。
終於是覺得不好再舔,嘴裡還含着已經化了一小半的巧克力,一邊的小腮幫子也鼓了出來。
他吞嚥了口帶着巧克力香滑甜味的口水,一擡頭,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
小佑謹無意識的張着嘴,口水從嘴裡露出來,沿着下巴一個勁兒的往下滴,把圍兜都溼了一片。
然後還咂摸咂摸嘴,嚥了口口水,張開嘴,口水嘩啦啦的流的更加兇狠。
齊佑宣舔了舔嘴,滿足的對小佑謹說:“可好吃,可好吃了!”
小佑謹已經瘋狂了,急得不行,此時急切又嚴肅的看着宋羽,然後小手特別有力的指着巧克力,難得竟然對宋羽露出了特別嚴肅的表情。
“啊!”糖!兒子,要吃糖!
看小佑謹都急眼了。
宋羽:“……”
兒子這種一本正經,特別高端大氣的表情,竟然是用在了吃上。
宋羽此時真是難以說明自己到底是個什麼心情,只是無語的看了眼在面前吃巧克力吃的一臉幸福的齊佑宣。
好像,就是侄子把自己兒子給帶歪了。
宋羽無奈,只能打開一盒,又用餐刀切下小小的一塊放到小佑謹的手上,“只能吃這麼多,這個太甜了,對牙齒不好的。”
小佑謹雖然是覺得不大滿意,但好歹也能咂摸點兒味道,便把那一小塊巧克力都塞進嘴巴里,舔了那麼幾下就全化了。
但仍然被巧克力甜的眼睛都眯起來了,高興地在座位上一顛一顛的,小手也揮舞着,像是吃到了什麼大寶貝似的。
齊佑宣撇撇嘴,心裡默默地給弟弟評價了一個傻字,轉頭就去旁邊那桌找阮家去了。
小佑
謹“啊啊”叫着,指着巧克力,一副揮斥方遒,特別有氣勢的模樣,強烈要求再吃點兒。
“呀!啊呀!”再來,再來點兒呀!
結果這邊媽媽還沒反應呢,黑不溜秋的大眼睛就瞥見了哥哥跑到了旁邊那桌,跟着那桌的幾個老人撒嬌打滾。
那胖墩墩的身子就在阮克山的懷裡滾啊滾的,一點兒壓力都沒有,也沒瞅見阮克山被他沉的胃疼的表情。
阮克山一臉痛並快樂着,好不容易齊佑宣才從他的懷裡爬下去,便眼巴巴的瞅着桌上的巧克力了。
阮克山眼睛一亮,趕緊把兩盒巧克力都往齊佑宣的懷裡推,陳敏夏更是不知道打哪兒變出了一個袋子,把他們那桌的巧克力全都掃進袋子裡,給了齊佑宣。
齊佑宣眉開眼笑的回來了,小佑謹眼睜睜的看着哥哥把一大袋子的巧克力都放進了他隨身帶來的揹包裡。
“咿呀!”小佑謹急眼了,小手指着後面一張桌子,那是宋家的人,他外婆家!
他……他也是有外公外婆的來着!
小佑謹坐着的這個兒童椅是帶輪子的,他小屁股努力地顛着,腰也一扭一扭的,就想要去找外公外婆。
齊佑宣覺得自己是個好哥哥,怎麼能不滿足弟弟的願望呢?於是跑了過來,便把小佑謹推走。
宋羽就看到小佑謹衝着俞倩英伸長了胳膊求抱,那一臉儒慕的樣兒,簡直是演技大爆發了。
俞倩英還就吃他這一套,喜滋滋的邊喊着“寶貝兒,寶貝兒”,邊把他抱進懷裡。
小佑謹便在俞倩英的懷裡蹭了幾蹭,這才扭頭,眼巴巴的瞅着桌上的巧克力,口水又嘩啦啦的收不住了。
俞倩英一瞧,忙把一桌子的巧克力都掃了過來,叫過來服務生,要了個袋子,都給小佑謹,“給,都給你啊!”
“咿呀!”外孫很高興!
齊佑宣偷偷回頭看了眼齊承之,便小聲對弟弟說:“好吃的,要交給太奶奶才能放心呀,不然讓大伯知道了,一定會沒收的。”
“呀!”小佑謹很贊同這句話。
“那哥哥幫你給太奶奶收着啊!”小傢伙說道,腦子裡已經想出了一個不厚道,不是,是特別疼愛弟弟的主意。
小佑謹快樂的點頭,“呀!咿呀!”
哥哥說得對!
……
等到婚禮結束,齊承霖和阮丹晨去換衣服,齊家和阮家人就先去樓上客房等齊承霖和阮丹晨了,其他賓客自行離開,常志遠想了想,也跟在了阮家人的身後。
等齊承霖和阮丹晨換了衣服出來,阮丹晨見到常志遠,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有點兒生疏。
阮老爺子和阮老太太倒是在旁邊看的特別欣慰,孫女兒……孫女兒還是跟咱家親的!
常志遠特別想親親熱熱的叫她一聲,卻也麼沒好意思開口,還不知道阮丹晨是個什麼態度。再說齊家和阮家在這兒虎視眈眈的看着,常志遠深深地感覺到自己勢單力薄,特別心虛。
“您——”阮丹晨見常志遠殷殷看着自己,心也軟了。
常志遠趕緊說:“你不想我們家人知道,我就先不說,總會尊重你的想法的。只要……只要你能認我這個舅舅,就很好。”
“舅舅。”阮丹晨微笑道。
其實瞞着常家人不認,阮丹晨最愧對的就是常志遠了,只聽齊承霖說他跟常悅歡的感情,便覺得自己這樣自私,對不住他。
現在既然有這個機會,她自然也不矯情。
這一聲,叫的常志遠老眼老臉都紅了,忙“哎”的一聲應下,“那……那日後,有機會的話,我能帶着你舅媽出來見見你嗎?就你舅媽,不帶別人,當然如果能帶上你表妹,那就——”
齊家人和阮家人一齊用“你真能得寸進尺,不愧是個奸商”的表情看着常志遠,看的常志遠也心虛的乾笑了兩聲。
“好啊。”阮丹晨微笑道,“等我們度完蜜月回來,我們就去您那兒。”
“哎,好好!”常志遠可高興了,常家其他人無所謂,反正常老太太那脾氣,還不得把阮丹晨往死裡得罪,還不如不認。
至於常志行,他妻子是個拎不清的,所以對於瞞着自家老母和弟弟,常志遠一點兒心理壓力都沒有。
他帶着妻子女兒跟外甥女兒和和樂樂的,就可以有!
常志遠心滿意足的走了,不再接受齊家和阮家的眼神攻擊。雖然被人鄙視了,可常志遠心情特別好。
這真是這些日子以來,心情最明媚的一次。
只是等他回到家,心情就不很明媚了。
常老太太坐在客廳主位那座單人的沙發上,老祖宗一樣的架勢。看她的表情,好似是沒什麼好事兒。
下手第一位坐着常志行,旁邊是他妻子劉向雯,對面坐着莫語欣。
莫語欣的表情不太好,但常志遠看得出,妻子這不是針對他的,顯然是對老太太的不滿,只不過那是自己的婆婆,只能忍着。
而常老太太則時不時的朝莫語欣兇狠的翻白眼,只覺得兒媳婦兒這種表情實在是礙眼,不孝!
常靜秋沒坐在沙發上,只是不知道從哪兒搬了一張椅子,便坐在常老太太的身邊。
“媽,您怎麼來了?”常志遠皺皺眉,硬是提了一口氣,才耐着性子問。
見莫語欣看過來,他便走過去,莫語欣讓出了自己的位子,讓常志遠坐下。
常志遠握握莫語欣的手,轉頭看向常老太太。
“聽說你今天去參加齊家的婚禮了?”常老太太不高興的問。
常志遠原本很是美的心情,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他看了眼對面的常志行和劉向雯,才又對老太太說:“我這才從王朝回來,你們就知道了,這消息倒是挺靈的。”
說完,常志遠不着痕跡的看了眼常靜秋。以前不注意的時候許就忽略過去了,可現在留了心,果真就見常靜秋眼裡閃過驚慌與狠戾算計。
雖很快就收起來了,可還是叫一直留心她的常志遠給看見了。
常志遠心中冷笑,常靜秋到底是年輕,自以爲掩飾得很好別人都看不到呢,卻不知她不經意間還是有些藏不住。
常志行有些不太滿意的瞥了眼劉向雯,一直在惱她的碎嘴。
劉向雯卻不服氣的撇撇嘴,才衝常志遠露出一個假笑,“咱家之前不是跟齊家鬧得很不愉快嗎?齊家不講理,非要打壓咱家,讓咱家現在的地位特別尷尬。就不說那些公開的宴會和慶祝活動了,只要是確定了齊家參加的,沒有一個敢再來邀請咱們家。就哪怕是私下裡的一些朋友聚會,都不敢邀請咱們。”
劉向雯可是深有體會,以前她一向是牌局不斷,聚會不止,每天的生活過的都可充實了。有事兒沒事兒就跟人攀比一遭兒,你曬曬今天剛買的百萬翡翠,她曬曬專門託人去斯里蘭卡淘來的藍寶石。天天兒鍛鍊自己嘴皮子的戰鬥力,舌戰羣雄得勝了,那也真是特別值得驕傲的一件事兒。
可現在,她成天就只能在家裡閒得發慌,實在是忍不住了,拉下臉皮來主動聯繫過去的朋友,卻一個個都推脫說有事兒,結果轉眼,她就看到那些人在朋友圈發照片曬聚會,簡直是氣死她了!
“平時在外頭遇見了,多說幾句話都怕叫齊家誤會與咱家關係好。”劉向雯說道。
常老太太也是聽了怒上心頭,更加想起了自己這些日子來受到的委屈。發現因爲齊家,外頭那些小輩對她都不恭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