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臥室,走到牀邊看小傢伙睡的正熟,一張小臉睡的紅撲撲的。
“不然,就先讓小米糕在這兒睡醒了,咱們再走吧。”顧念輕聲說,怕吵醒了小傢伙。
楚昭陽也走了過來,問:“想不想回蘭園看看?洽”
顧念眨眨眼,有點兒心動鈐。
“你回來,還沒有見過咖喱。”楚昭陽低聲說,目光柔和的像是有陽光。
提起咖喱,顧念便想起了那隻溫順的拉布拉多,到時候是老老實實的睡覺,但睡飽了,總要調皮一陣子。
“我在家跟咖喱說過,你帶着小米糕回來了。”楚昭陽溫柔的笑,聲音又溫又潤,“那傢伙好像是聽懂了,特別開心,一直繞着我轉圈,立起來撲我。我每天晚上回家,它都要看看我的身後,好像覺得,你們會跟在我身後回來。”
顧念想到咖喱,心裡酸酸的。
咖喱平時最喜歡粘着她。
只要她在家,不論去哪兒,他總要跟着,哪怕是趴在她腳邊睡覺,枕着她的腳。
反正,就是要膩着她。
“看我身後沒有人,它就失望的耷拉着腦袋和尾巴,特別沒精神的回去它的房子裡蜷着。”楚昭陽失笑,“那樣子,我看着都覺得怪可憐。”
顧念想到咖喱的反應,好似咖喱就在眼前,那麼鮮活,忍俊不禁。
不過,這男人說了這麼多,不就是想她跟他回家看看嗎?
“好,我們跟你回去看看。”顧念輕聲說。
楚昭陽立即過來,輕手輕腳的,將小傢伙抱在懷裡。
小傢伙也沒醒。
許是楚昭陽的懷抱太牢靠,太讓人安心。
竟是比在陌生的牀上,睡的還要踏實。
眼睛都沒睜,睡的紅撲撲的小腦袋瓜便貼着楚昭陽的胸膛拱了拱。
顧念怕小傢伙出去着了涼,便找了條毯子給他裹上,這才隨着楚昭陽離開。
***
南景衡離開房間後,卻沒有立即離開盛悅。
他想了一瞬,拐了個彎便去了程苡安的房間。
可是,站在門口按了半天門鈴,也沒有人迴應。
“南少。”一名服務生經過,便叫道。
南景衡轉頭問:“裡面那位程小姐不在?”
“請您稍等。”服務生立即拿出對講,去詢問了一下。
而後,說:“程小姐已經退房了。”
南景衡驚訝的愣了一下,隨即點頭:“知道了。”
“酒店有她的聯繫方式嗎?”這話,差一點兒,便脫口而出。
隨即,南景衡便搖搖頭笑了。
他沒事兒要人家只見過一次面的小姑娘的聯繫方式做什麼。
就算知道了,還真聯繫不成?
於是,他到底什麼都沒說,便走了。
***
程苡安穿着總經理親自給她送去的運動鞋,走路的時候,時不時的,便忍不住低頭看看自己的雙腳。
她還不知道南景衡到底是什麼人,讓盛悅的總經理對他那麼客氣,完全成了小跟班似的。
只要是南景衡吩咐的,總經理必定親手完成,絕不假手於人。
就連買鞋送鞋這種小事,都是總經理做的。
他客客氣氣的把鞋交給她,要不是她攔着,總經理好像還想親自給她把鞋穿上。
程苡安嘆口氣,這雙鞋,好像,還挺貴的。
腦中又浮現出南景衡的臉,她煩躁的甩甩頭,等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舅舅家門口。
夏家是別墅,但地段不算特別好,別墅也不是多麼豪華。
然在b市,能住這樣的房子,已經是極難得。
夏青青從小到大上學,身邊都不知道有多少同學羨慕她。
今天出了這樣的事情,想來,舅舅跟舅媽也是不會放過她的。
如果可以,她根本就不想回來。
拿鑰匙開了院門,走進去,卻發現門口凌亂的像丟垃圾一樣的擺着幾件行李。
這三個行李箱,程苡安再熟悉不過。
她父母去世,她的監護權歸夏敬北後,她搬來夏家時,拖着的便是這三個行李箱。
行李箱已經很舊了,但是並沒有壞,所以她一直用着。
現在,有襯衣和t恤的一角,從行李箱的縫隙中露了出來。
顯然,是被人隨意丟棄進去,都沒有整理過。
胡亂的一塞,便把三個箱子丟了出來。
程苡安皺皺眉,便拿鑰匙開門。
誰知,要是連插都插不進去。
程苡安皺眉試了好幾次都不行,便只能按門鈴。
沒一會兒,門便開了。
卻不是家裡的阿姨開的門,竟是她舅媽劉玉芹親自跑出來了。
見到程苡安,並不驚訝。
卻鐵青着臉指着她:“你還好意思回來!你舅都被你給害進警局拘留了,你竟然還有臉回來!”
程苡安愣了一下,隨即便想明白了。
夏敬北和那個中年那人做交易出賣她,自己也跑不了,被拘留,並不奇怪。
“本來就是你們先害我,害了人,不就得負責嗎?我是個人,不是個貨物,你們怎麼能賣了我!”程苡安怒道。
“別說得那麼難聽!你連你舅舅都害,我們果然沒有看錯你。”劉玉芹指着程苡安的鼻子,“你父母死的早,你舅舅好心把小小年紀的你給接過來,照顧你,供你吃穿,供你上學,讓你跟你表妹一樣的生活,你就是這麼回報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