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讓公司知道了,他也要有麻煩。
便聽朱自彰冷聲說:“以後,我拒絕接受e動傳媒的任何採訪。”
底下的記者都驚住了,朱自彰是有名的君子,雖然聽他的演奏很難,但這源於他對音樂的追求與堅持。
但是想要採訪他,並不難鈐。
朱自彰一向對記者很寬容,很友善。
每每有記者採訪,即使再忙,也會抽出時間來,哪怕只回答一兩個問題。
溫文爾雅,翩翩君子。
像這樣,明確的說出拒絕某位記者,甚至某家媒體的採訪這樣的話,還是第一次。
朱自彰,還是第一次把話說的這麼絕,這麼針對一家媒體。
這與他一貫溫文爾雅的君子形象都不符。
“不論是e動傳媒的誰來採訪,我都不接受。”朱自彰轉頭對助理說,“你記下來,以後有采訪,你都事先排查一下。”
“是。”助理立即點頭道。
朱自彰冷眼看着那臉色已經難看至極的記者,“這位記者,你也要知道,我會這麼做,全是因爲你,是你連累了你們整家公司。如果不是你,我都不會注意到,e動傳媒竟然這麼不像話,派你這樣的記者出來丟人現眼。”
那記者氣的臉都漲紅了,這時,邊道人已經讓保安過來,說:“麻煩把這位記者請走,我們不歡迎。”
那記者只有一個人,保安或許不如族部戰鬥力那麼強,但對付一名記者還是挺容易的。
楚昭陽看着那記者的背影,對邊道人說:“那人,得調查一下。”
“已經着人查了。”邊道人低聲說。
顧念終於坐不住了。
沒道理,幾個男人都在外面爲她出頭,而她這個當事人,卻躲在這裡,只一味的享受他們的保護。
顧念打開車門下了車,只是這時候,記者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朱自彰的身上,也沒有人注意到。
顧念繞過記者,走到了楚昭陽的身邊。
楚昭陽立即拉住了她的手,想把她護在身後:“你怎麼下來了?不是不讓你來的嗎?”
“沒道理你們在這兒護着我,我卻縮在龜殼裡不出來。”顧念說。
而後,內疚的看着朱自彰:“先生,抱歉,都是因爲我,你——”
朱自彰笑着搖頭:“這件事,公開出來也好。壓力固然會有,但也是給我愛人正了名,我也希望大家都知道他,都知道他是我愛人。更何況,我們大部分時間是居住在m國的,也不會受到太多困擾。”
“昨晚我回到酒店,就想着可能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沒有最好,但有了,總得應對。我就給他打了電話,問了他的意見,願不願意公開出來。他表示沒有問題。”
顧念知道,朱自彰的愛人在m國做律師,他周圍的人,包括律所的同事,司法界的同行,都知道他的性取向。
且除了度假,他鮮少因公出國。
論困擾,或許真的沒有朱自彰多。
“你不要多想。”朱自彰笑着寬慰顧念,“一直以來,我雖沒有刻意隱瞞,卻也沒有大大方方的公開過。十幾年了,對他很不公平。他從來沒說過什麼,可我知道,他一定也很想在我的音樂會上,大大方方的站在我的身旁,以我愛人的身份,而不只是我的一個法律顧問。”
“我是一個人,我與我愛人的關係,並不是罪,這並不可恥。並不是說我作爲公衆人物,我跟我愛人就見不得光了,這樣不對。”朱自彰說,“我一直以來,都想要找機會公開。本想要專門召開一個記者會,更鄭重一些,但他說這樣太刻意,有些太小題大做。”
朱自彰笑笑,“我還想着,不如便發個推,公佈一下,這幾天正在想措辭,沒想到來了這事兒,索性一併公佈了。”
雖然朱自彰這麼說,但顧念心裡並沒有好受多少。
但,顧念的事情,已經因爲朱自彰的公開承認出櫃而不太受記者關注了。
大家轉而都開始摩拳擦掌,準備向朱自彰提問。
正在這時,一名記者說:“楚家的二老在楚天接受採訪了!”他們記者分成了三批人,一批人去楚天想要堵楚昭陽。
一批人來了偵探社這邊堵顧念。
而另一批人,則等在了盛悅樓下,等着朱自彰。
倒是沒想到,三位主角同時出現在了這裡,讓另外兩撥人撲了個空。
就在等在楚天那邊的記者得知楚昭陽出現在了偵探社樓下,他們準備撤走時,楚家二老的車卻緩緩地停在了門口。
當見到二老從車裡走下來,所有人都以爲自己是眼花了。
多少年沒有親自來過楚天的二老,竟又在楚天出現了。
所有記者都拿出了相機,對這二老一陣猛拍。
護在二老身旁的族部也沒有阻止,只要他們不靠的太近,碰到二老,只是拍照,二老也當做看不見。
二老目不斜視的進入楚天,在大廳的沙發坐下。
立即邊有人搬着藍色的遮擋繩,立在茶几前面一米遠的位置,將記者隔開,免得他們激動之下不知分寸,一擁而上,造成場面混亂。
族部的人分立在二老兩側,站姿挺拔,像是受過嚴格訓練的軍人,訓練有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