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在這漆黑的夜色下,仍能清楚地看到他眼睛通紅。
“你們……小心,不論什麼時候,都要保全自己。”顧立成沉聲道。
楚昭陽和顧念點點頭,顧立成鄭重的對楚昭陽鞠了一躬。
把楚昭陽驚得趕緊後退,才見顧立成直起身子,說:“我把顧念交給你了。鈐”
楚昭陽懂顧立成的意思。
顧立成把女兒交給了他,他一定要保護顧念的安全,不讓她受傷。
其實不用顧立成說,楚昭陽也會。
顧念是顧立成的寶,可也是他的心尖兒。
“岳父放心,我在,她在。我用我這條命來護着她。”楚昭陽沉聲道。
顧念的心顫了起來,忙握緊了楚昭陽的手。
她不要他豁出命來保護她。
她只想要他好好地。
顧立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沉沉的呼出:“走吧,別超了時間。”
兩人點頭,又上了車。
顧立成等人,眼睜睜的看着楚昭陽和顧念離她們越來越遠。
黑子所標記的紅圈的範圍不大,開車還不到兩分鐘,就已經到了那廢棄工廠的門口。
荒涼的郊區除了頭頂夜幕上蒼白的月光,再沒有任何給予光亮的東西。
慘白的月光將工廠照映的如鬼影重重。
廢棄工廠大半都隱於暗中,窗戶早就被人拆卸下來,只剩下殘破的窗框,像無數隻眼,無數只口,在夜幕中猙獰的呲牙咧嘴。
工廠前面斑駁的鐵門半開半合,在石土地面上罩下扭曲的陰影。
楚昭陽將車熄了火,握住了顧念的手:“怕嗎?”
顧念看着夜色下陰森可怖的廢棄舊樓,說:“小米糕在等着我,我不怕。”
楚昭陽點點頭,帶着顧念下了車。
楚昭陽將顧念護在身後,小步往前走。
走到工廠破敗而斑駁的鐵門前時,半開半掩的鐵門因長時間沒有用而生鏽,發出刺耳的摩擦聲,緩緩地打開。
從裡面,走出一個女人。
正是言初薇!
幸虧先前在車裡,楚昭陽就已經有所猜測。
顧念現在有了心理準備,見到言初薇,也並不覺得多麼驚訝了。
只是,仍舊掩不住心頭的恨,狠狠地盯着言初薇。
她的身後,還跟着兩個男人,正拿着槍,指着楚昭陽和顧念。
“言初薇!”顧念冷聲叫道。
“顧念,我們終於又見面了。”言初薇笑着說,“是不是沒有想到,會以這種方式?”
“你還有什麼臉來找我們!”顧念怒道。
“呵!呵呵呵呵呵呵!”言初薇好像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笑了起來。
笑的,越來越歇斯底里。
“我當然已經沒臉了。”言初薇指着自己臉上的疤痕,即使化了妝,仍舊遮掩不住,“我都毀容了,還有什麼臉呢?我的臉,就是被你們毀了的!”
言初薇撇下顧念不再看,轉而看向了楚昭陽。
她一臉的悽切,委屈的看着楚昭陽,說:“昭陽,我對你怎麼樣,你不知道嗎?我們認識那麼多年,打從認識,你在我心裡,就一直是第一位的。”
言初薇朝楚昭陽走近幾步,在他面前停下,兩人相隔大抵也就只有一個拳頭的距離。
“我那麼喜歡你,那麼愛你,想要對你好,想要把我全部的好都送給你。爲了你,我什麼都願意做,我恨不能把心掏出來給你看。”言初薇捧着自己心口。
“是,我是背後對顧念搞了小動作。可那完全是因爲我愛你啊!”言初薇目光直勾勾的看着楚昭陽,彷彿想讓他明白自己的心意。
“我會那樣,都是因爲嫉妒。爲什麼?爲什麼你就看不到我的好?”言初薇不解的問,滿心的不甘,“明明我比她好那麼多,爲什麼你就不看看我。我與你認識那麼多年,你都不曾多注意我一眼。你才認識顧念多久,就喜歡她了?”
言初薇搖頭:“我不明白,我到底哪點兒不如她,就這麼進不了你的眼?”
“我就是不甘心啊,就是太喜歡你啊,所以纔會想要對付她,不然……不然我何必廢那些力氣呢?”言初薇覺得自己得不到楚昭陽的理解,委屈極了。
“別爲你的自私和陰毒找藉口了。”楚昭陽懶得跟她廢話,“世界上那麼多人的喜歡得不到迴應,難道個個都跟你似的,不停地去暗算對方?”
“你問我爲什麼看不上你?”楚昭陽嗤笑,“因爲我眼光好,放着顧念不要,我要你?我又不瞎。”
“你!”言初薇沒想到,都到了這時候,楚昭陽都不肯對她說一句好話。
她指着自己臉上猙獰的傷疤,恨聲道:“那你就要毀了我的容嗎?你看看,這就是你做的!”
楚昭陽嗤了一聲,懶得跟她多說。
之前三番四次的,甚至差點兒要了顧念的命,她不提。
只許她做初一,不許人做十五。
跟這樣的人,還有什麼好說的?
“別那麼多廢話!”楚昭陽沉聲道,“我要見我兒子。”
在他們監視範圍以外,黑子利用工廠附近電線杆上的監控,看到了門口的畫面。
“他們在門外等什麼?”黑子皺眉,那言初薇有什麼毛病,一直把他們擋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