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陽凝目搜着,隱隱的,好像又看到一個影子,立即追了上去。
結果不知不覺的,就追到了古堡的背面。
他發足衝下去,耳邊卻傳來轟隆聲。
入眼,一架直升機正停在不遠處,此時正轉起旋翼,飛離地面。
顧念就在那裡面!
楚昭陽紅了眼,發足狂奔,這一刻他就只有一個想法,追上去,追上顧念,追上那架直升機,死也要上去,與顧念待在一起!
可他兩條腿,又怎麼快的過直升機?
眼瞧着就快要追上的時候,直升機緩緩地升起,吹起大片的青草,朝楚昭陽刮過來。
被吹過來的青草還帶着泥土,草尖彷彿在直升機帶起的狂風中,有如利刃一般,直刺着楚昭陽的臉頰,把楚昭陽的臉頰刮出了細淺的傷痕,楚昭陽也不在意,一門心思的就要追過去。
他縱身一躍,手用力的攀上了直升機底下的橫杆。
手指堪堪扒住杆子,卻無法全部掌握。
楚昭陽咬着牙使力,雙腳已經離了地面。
這時,直升機內一個男人探出頭來,直接朝楚昭陽揮了一鞭子。
那一鞭子結結實實的揮到了楚昭陽的手指上。
楚昭陽本就有些抓不住杆子,那一鞭子直接把他的手指打出了一道深紫色的印記,印記之下,是皮開肉綻,都能透出骨頭來。
楚昭陽死咬着牙不放,但僅靠着手指,已經有些抓不住橫杆了。
“啪!”
又是一鞭下來,讓楚昭陽的手指終於堅持不住,本就只靠着四指牢牢地勾着橫杆。
兩鞭子下來,手指發麻了一瞬,痛到沒有任何知覺,更別說勾着橫杆了。
手一鬆,楚昭陽就摔了下去,從山坡上急滾下去。
楚昭陽咬着呀,中途不知道撞上了多少石頭,被撞擊着,劃破了衣服,他也不準自己昏過去。
顧念還等着他去救!
楚昭陽看到下方不遠處又有一塊石頭,他奮力抓住,用以阻止自己繼續往下滾。
顧不得手上與渾身的傷痛,楚昭陽從口袋裡掏出了手機。
受了傷,皮開肉綻的手指與衣料摩擦,疼得鑽心。
楚昭陽卻像是感覺不到似的,雙眼猩紅,彷彿要殺人,如入了魔一般的瘋狂。
他撥了通電話給傅引修:“‘棘刺’的人,有在y國的嗎?”
而後,又撥給了嵐山大院,說了同樣的話。
最後,打給了族部:“把這次跟來y國的人,都調過來!”
***
顧念睫毛顫了顫,大腦已經清醒了一些,可就是睜不開眼。
她閉着眼,表面看去,就好像陷入噩夢中似的,一雙眉緊緊地皺着,在眉心擠出了一個“川”字。
好像被夢魘住了似的,明明清醒着,卻怎麼也睜不開眼。
顧念咬了咬舌尖兒,一個奮力,終於把眼給睜開。
可是入眼,卻是一片陌生的環境。
天花板的高度,比老宅都還要高出約莫一米去,天花板上吊着精緻又複雜的水晶燈。
顧念皺眉,坐了起來。
她的脖子後面帶着針扎似的疼,好似剛打完針一樣。
她伸手摸到發疼的地方,摸到了一個小小的結痂,小小的圓點,仔細摸才摸到的。
顧念發覺身上不知道被打了什麼,動是能動,卻使不出多大的力氣。
她動了動腿,下*走到門口,沒敢用太大的力氣,生怕動靜大了引起對方的注意。
從睜眼,在這陌生的地方醒來,顧念就已經弄清楚了自己的情況。
她這又是被不知道什麼人綁架了。
她清楚地記起,之前她還是在跟楚昭陽一起,在斷壁上看風景。
楚昭陽怕她坐久了冷,便提出要四處轉轉,活動活動。
楚昭陽剛下去,準備要接她下去,只是背個身的功夫,她的脖子就感覺到一瞬針扎似的痛。
反應來的出奇的快,緊跟着,她眼前一黑,便倒栽下去。
當時,她迷迷糊糊的,仍能感覺被什麼人接住,扛在肩上。
再後來的事情,她就不知道了。
再醒來,就在這個地方。
顧念不由就想起了婚禮的時候,她收到的那封賀卡,底下落款的那個“r”字,就如同在胸口的一根刺。
即使後來,她跟楚昭陽誰也沒再提過這件事,但並不代表兩人真就把這事兒給忘了。
仍舊擱在心裡,只是誰也沒說罷了。
這次,她突然被綁架,顧念直覺,就跟r組織聯繫到了一起。
如果是r組織的話……
她不禁打了個激靈,她也不知道自己會受到怎麼樣的折磨。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們抓她,到底是爲了什麼?
難道是要把楚昭陽引過來?
可當時,楚昭陽也在她身邊。
顧念有些想不通。
她立在臥室的門前,小心翼翼的轉動門把,不弄出一點兒聲音。
果然,房門被上了鎖,根本推不動。
顧念小心的把門把轉回來,這才鬆了手。
她轉頭看向正對着房門的窗戶,竟然沒有掛窗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