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天開始,你們將進行爲期三天的訓練。這三天的訓練非常嚴厲以及辛苦,我不會因爲你們是女孩子,又或者是我的同事,就稍有放鬆。你們做好準備。”
“好了,大家上車吧。”言初薇溫柔的說道。
五人依次上車,她們跟男警在同一輛大巴,男警坐在後面,她們坐在前面。
跟顧念坐在一起的,是那個叫王安安的姑娘,一頭帥氣的短髮,像個假小子。
打眼一看,還會以爲她是個白皙俊秀的少年。
王安安跟顧念招手打招呼:“你好,我叫王安安。”
“我叫顧念。”顧念笑着低聲說。
王安安靠近過來,問道:“你是哪個局的?”
“市局的刑偵隊。”顧念回道。
“那你不是跟許教官和言法醫是同事?”王安安驚奇的說道。
“來接受訓練,就沒有什麼同事不同事的了。”顧念淡淡的道。
“也是,我看言法醫長的好漂亮啊,聲音柔柔的,穿着裙子特別飄逸淑女,不像我,就是個傻小子,好羨慕她啊。”王安安惆悵的託着腮。
顧念笑笑,沒說什麼。
大巴在距離山腳還有些距離的地方停下,讓男警們先下了車,他們的訓練已經開始。
而後,大巴車又開了一會兒,停下後,顧念她們也下了車。
許誠毅給她們每人發了一張地圖,說:“你們根據地圖的標示走,包裡有必備的一些生存工具。水,刀,手電筒,指南針。按照地圖的提示,沿途還能找到一些工具。另外,也有指引你們找到訓練基地的提示。”
衆人先打開包檢查裡面的東西,顧念一拎,發現很重,其他人也都驚訝的看向了許誠毅。
“包的底部給你們添加了鉛塊,因爲這只是第一天,所以只有10斤的重量。你們以爲訓練只是這麼簡單的?在找到訓練基地之前,你們全程都要負重前行。”許誠毅揚聲道,“好了,現在背上包,各自按照自己地圖上的指示,出發!”
原來,每個人的方向都不一樣。
五個人互相打了招呼,便各自朝不同的方向出發。
許誠毅和言初薇再次上了車,原先兩人坐在前排駕駛座後面的位置,這次兩人挑了中間的位置,小聲說話不讓司機聽見。
“放心吧,這次有顧念受的。我把她的地圖給改了,她得繞很大一圈才能找到基地。”許誠毅冷笑,“我估計,她運氣好的話,最快也得明天早晨才能到。而且,別人的包負重10斤,她的包,我又給她添了兩斤。別看這種量不起眼,但是隻要長時間背下來,哪怕是加一兩,都能成爲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許誠毅眉飛色舞的說着:“我倒要看看,沒了男人依靠,她還能有什麼本事!”
“會不會出事?”言初薇狀似擔憂的問。
“放心吧,不會的,出了事,有我頂着。”許誠毅絲毫不以爲然的說。
言初薇正起臉色,面容嚴肅:“我就是怕你這樣,才擔心的。你以爲我是擔心顧念嗎?我是怕萬一被人知道了,對你會不好。”
許誠毅感動的看着言初薇,一時控制不住,伸手握住了言初薇的手。
言初薇像是被刺到似的,馬上把手抽了出來:“誠毅,我一直把你當成最好的朋友,所以很擔心你,你不要因爲我出事。”
許誠毅表情黯了黯,勉強的揚起笑容:“沒事的,這又不是什麼大事,不過是爲難爲難她。再說,對她又不是全無好處,最少她得到了鍛鍊。”
***
顧念越走越覺得不對,按照地圖的指示,她一直在往山的深處走去。
她已經走了大半天了,現在時間是下午五點,太陽西斜,呈現出下落的趨勢。
可她卻連一個地圖中標示的線索點都沒有找到。
包裡除了水,沒有任何食物,那一瓶水她省着喝,還剩下一半。但因爲大半天沒有進食,再加上一直在走路,揹包又越來越重,她的體力已經被消耗的差不多了。
嘴巴乾燥,臉色蒼白,透着虛弱。
顧念不敢再往深裡走了,找到一處勉強可以稍作休息的地方,靠着樹,拿出了指南針。
當她轉動方向的時候,猛然發現:“不對!”
這指南針是壞的!
它指的方向根本不準確。
剛纔按照地圖與指南針的指使往東北方向走,可現在,剛纔明明指着的東北方向,此時卻顯示是在西南。
顧念皺着眉,又換了幾個方向,同一個方向,指南針竟然時而指北,時而指東。
顧念心裡一沉,將指南針收了起來。
只一會兒的功夫,天色就從剛纔透着紅的亮堂完全黑沉了下來。
顧念只能打開手電筒,之前在車上,就已經把手機關機並且上交了,這次集訓期間,所有人都不得使用手機。
天黑的山裡不好走,容易出事,顧念便不敢亂動,只能在原地呆着,開着手電筒,觀察四周的情形。
山裡本就冷,風又大,顧念穿着統一的訓練服,很單薄。
她不住的搓着胳膊,冷得瑟瑟發抖。
四周全是風吹樹木草叢而發出的沙沙聲,時不時的,會傳來一聲狼嚎,甚至無法分辨是從哪個方位傳來的。
顧念打了個寒顫,把手電筒放嘴巴里咬着,從包裡拿出匕首。
因爲有指南針失靈在先,顧念特意把匕首檢查了一遍,好在匕首沒有問題。
顧念將匕首別在腰帶中,正要爬到樹上去,畢竟這深山之中,深夜裡究竟會出現什麼,誰也說不準。
就在此時,手電筒的光突然快速的明滅閃爍,幾下之後,徹底滅掉。
少了手電筒的光芒,四周頓時一片漆黑。
顧念心打了個突,將手電筒也放進了包裡。這些東西壞的太不尋常了,要是隻一樣壞了,可以說是巧合,可地圖,指南針,手電筒,沒有一件是好的,絕對有問題。
所以,顧念沒有把這些東西隨意丟棄掉。
剛把手電筒放進去,就聽見快速又輕巧的腳步聲,要不是現在實在是太安靜了,那腳步聲還真能被掩蓋在樹葉的沙沙聲中。
顧念抽出別在腰間的匕首,轉身就看到遠處一個黑影正奔過來。
不是人!
是四腳的動物。
狼!
顧念看清了月光下的黑影形狀,那一瞬間,心臟都停頓了。
眼見着那頭狼從陰影中緩步走了出來,雙目散發着熒綠的光,死死地盯着她,不疾不徐的動作,像是在鄙視她這個在此時完全沒有反抗之力的人類。
顧念哪怕在體力全盛的時候,都不是一頭狼的對手,更何況現在嚴重缺水,又一天沒有吃飯,體力消耗殆盡的時候。
就見那頭狼張開嘴,發出“嗚嚕”的示威警告聲,一個衝刺就朝她衝了過來。
***
楚昭陽在辦公室裡,聽着何昊然的彙報,有些心不在焉的划着手機屏幕。
點開短信,微信,都沒有一條顧念發來的消息。
真是,那丫頭吃醋吃這麼長時間?
楚昭陽蹭的站了起來,何昊然說到一半,錯愕的停頓:“總裁?”
“下班。”楚昭陽勾起衣架上的西裝,“開車,去警局。”
何昊然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愣了會兒才反應起來,楚昭陽這是要去找顧念。
他趕緊把文件放下,接過楚昭陽的車鑰匙,跟楚昭陽一起出了公司。
上車,楚昭陽坐在後座,想了想,還是撥了顧念的號碼。
言初薇在訓練基地的房間中,晚飯前除了顧念之外的那四名女警都已經回來了。
她跟許誠毅要了顧念的手機,開機,卻因爲指紋不匹配,又不知道開機密碼,遲遲無法進入。
她試了好幾個,顧念的生日她知道,以前言律在的時候,每年都要幫顧念慶祝,她就是想記不住都不行。可惜並不是開機密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