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裡看得到劉局長的辦公室，不過是詐他一詐。
劉局長自己心裡有鬼，已經信了，“我這就出去。”
等他出去，發現辦公室門口沒人，這才知道上當。
可話已經說出去了，也由不得他不出來。
見到顧立成，劉局長只能打着哈哈：“顧局長，什麼風，把您在這個時間吹來了？”
之前來報案的羣衆秩序，總算是被維護好。
劉局長使了個眼色，便被警察帶遠了一些。
這個時間，報案的人並不多，但除了報案的，還有醉酒鬧事的，酒駕出車禍的。
那些人，倒是要麼沒有精神，要麼沒有功夫去聽顧立成和劉局長的談話。
顧立成見沒人會聽到楚昭陽的事情了，這才說：“我女婿無緣無故的被帶來這裡審問，我有點兒不放心。”
劉局長臉色沉了下來，說：“這可不是無緣無故，我們有有力的證據，纔去逮捕人的。顧局長，您雖然是總局的局長，職位比我高，但也不能以權謀私啊。”
顧立成輕笑一聲，說道：“我還什麼都沒說呢，怎麼能說我是以權謀私呢？我女婿如果真的犯了罪，我絕不包庇。但如果是被冤枉的，我也不會讓他被陷害。現在他被你們帶過來，怎麼審問的？身邊有律師嗎？”
劉局長臉色不好看，說：“自然是會尊重他應有的權利。如果沒有律師在，他不回答問題，也是有權保持沉默。”
如果他回答了，那也不是他們的錯。
顧立成聽出了劉局長的言下之意。
但他相信楚昭陽，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你們能夠按照正常程序來做，那是再好不過。”顧立成說道，“那麼，我想要聽你們的審訊，你也不會不給我這個面子吧。”
“這——”劉局長剛要找理由拒絕。
顧立成便搶先一步說：“當然不是進入審訊室旁聽，而是在隔壁透過單面玻璃來看，這樣也不可以？你可別當我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啊。咱們是同行，我這提的，可是合理要求。”
顧念鬆了一口氣，只要能在一旁監督着，確保他們不會對楚昭陽動手，使陰招折磨楚昭陽，就可以！
“顧念！”楚恬匆匆的趕過來。
她身邊還跟着莫景晟。
而莫景晟的身旁，還有個陌生的中年男人。
顧念卻對他並不陌生。
開玩笑，天天在新聞裡看見呢！
莫家那位莫元帥，莫景晟的親爹！
顧念沒想到，楚恬和莫景晟竟然連莫元帥都拉來了。
頓時，心中的一顆大石徹底落了地。
警局的這些人，或許不是人人都認識顧立成和莫景晟，卻是人人都認識莫元帥。
所有人見到莫元帥，都驚得不會動了。
那一顆心，又激動，又忐忑，無處安放，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莫元帥！”劉局長叫道，一顆心拔涼拔涼的。
蘇將軍跟莫元帥比，算得了什麼呢？
他頓時心如死灰，覺得自己……好像站錯了位置。
“不用太緊張。”莫元帥微微擡手，“我今天來這兒，是私人行程。不要驚動別人，我只是作爲一個關心小輩的長輩，過來看一下。”
說是這麼說，可劉局長哪裡敢放鬆？
趕忙把顧念幾人都請到了安靜的辦公室。
“來的路上，我也只聽景晟和小恬講了個大概，具體的我還聽得不是太明白。”莫元帥沉了沉，說，“你來跟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昭陽他是因爲什麼，被你們帶來這裡審問？”
劉局長現在的處境，就等於是被逼上梁山。
在這種時候，他不得不拼一拼。
拼了，雖然那說可能性不大，但總算是努力爲自己掙一條路出來。
不管成功與否，他不後悔。
至少，他爲自己努力過了。
否則，他就連那麼一丁點兒的可能都沒有了。
劉局長現在真的是滿心的悔恨。
他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希望時光能夠倒流。
如果時光能夠倒流，該多好？
如果時光能夠倒流，他一定不會答應遲以恆和蘇昕若的條件。
如果時光能夠倒流，他連見都不會見那兩個人。
如果時光能夠倒流，他一定不去努力的往上爬，哪怕是在這個位置待到退休。
至少，他是平平安安的退休了。
可現在，可能已經等不到那時候了。
劉局長現在騎虎難下，只能硬着頭皮，把那所謂的“證據”與“調查結果”，事情的起因，都說給莫元帥聽。
莫元帥恍然大悟似的點頭：“原來是這樣。”
這就……沒了？
真被他混過去了？
劉局長狠狠地吞嚥了一口。
或許，莫元帥是那種大公無私的人物，要求一切秉公辦理，絕不徇私。
可劉局長腦子裡的好事兒還沒想完，就聽莫元帥說：“這事兒太大，太嚴重，你們分局處理不好。”
劉局長：“……”
這是什麼意思？
“這事兒，就交給總局去辦吧。總局在這方面經驗豐富，且集合了全國各地考覈進來的精英人才，辦案效率比你們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