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她渾身上下無一處不透着乾淨,讓人喜歡。
陳總瞥了眼賈明凱,心說這小子好豔.福。
今天他既然幫了忙,又想到賈明凱的那點兒嗜好,便想着時候藉此威脅明語桐,也讓他一飽豔.福。
“明總,難得在這裡遇見,之前與你約定的有時間一起吃飯,卻一直沒能成行。”陳總笑道,“今天在這兒,相請不如偶遇,我先敬明總一杯,如何?”
賈明凱的酒,她能躲。
但跟陳總尚在合作中,明語桐怎麼也躲不過去。
“陳總,您知道我酒量一向不怎麼好。今晚這場合,您可千萬不能讓我出醜。”明語桐晃晃手中的酒杯,“半杯怎麼樣?”
“呵呵,當然不能爲難明總,不然敬酒豈不是結仇?”陳總笑道,“半杯足夠。”
明語桐笑笑,舉起酒杯。
透明清透的玻璃杯貼在明語桐柔.嫩的紅脣上,眼看着裡面的酒水就要入明語桐的口中。
賈明凱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明思憐的目光也一直看着父母背後的方向。
喝吧!
快喝吧!
明語桐看到明思憐一臉緊繃的盯着自己的模樣,垂眸看着杯中的液體,眼角的餘光往後瞥了一瞥。
突然,她小小的往旁邊挪了一下。
正往這邊走的服務生端着托盤,一時不查,便一下子撞到了明語桐。
明語桐手一晃,酒杯中的酒水全都灑了出來,自然沒能喝進去。
明語桐順勢鬆手,酒杯“啪”的一聲,落地,摔碎。
“明小姐!”服務生認得她,立即道歉,“真的很抱歉,對不起。”
是自己利用了他,明語桐也很不好意思,搖頭道:“沒事。”
這邊的***亂就算是明思憐再攔着,明靖水和方千安也能聽見。
兩人狐疑的轉頭看過來,一下子便見到了明語桐。
還在想着,明語桐既然來了,怎麼沒有過來跟他們打招呼?
這麼想着,他們已經帶着明思憐走了過去。
“語桐,怎麼回事?”明靖水問道。
明語桐平靜的說:“剛纔見到叔叔嬸嬸,正想去打招呼,結果半途遇到陳總。公司與陳總有合作,便與陳總喝杯酒,是我不小心,沒端穩酒杯。”
明靖水瞭然的看着陳總。
他自然知道,自己侄女長得好,平時談生意,不少癩蛤蟆對她有非分之想。
他這個當叔叔的現在就在這兒,不信誰還敢欺負明語桐。
只是沒人注意到,賈明凱趁亂,已經偷偷溜走。
方千安見明語桐修身西裝內的白色襯衣,已經沾染上了紫紅色的酒漬。
“語桐,去客房把衣服換一下吧。”方千安說道。
明語桐點點頭,明思憐便主動扶住了她:“姐,我陪你。”
明語桐看着她,笑了笑。
不知道怎麼回事,明思憐總覺得明語桐這笑容好像帶着瞭然似的。
她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但明語桐已經沒在看她了,仔細看,燈光下明語桐細緻無暇的白皙肌膚上,正染着淡淡的,不怎麼正常的紅暈。
明思憐垂眸看了眼地上的酒,記得明語桐先前爲了應付賈明凱,啜了那麼一小口。
爲了能讓明語桐瘋狂,她可是下了不小的量。
明語桐握住了明思憐的手,極重,極牢。
明思憐知道,這是她站不穩的標誌。
明語桐得靠着她的支撐,才能不失態。
明思憐極力的掩藏住臉上的喜色。
不出意外,明語桐今晚,就要爆發出極大地醜聞。
明思憐扶着明語桐往外走,遠離了明亮如白晝的宴會廳,走到酒店的走廊上。
那些衣香鬢影,舒緩的音樂,全都消失。
酒店的走廊極其安靜,腳下是厚軟的地毯,走廊上的燈光柔和偏暗,明思憐將明語桐往明家訂好的客房領。
眼看就快要到的時候,明語桐突然不走了。
明思憐疑惑的回頭:“姐姐,怎麼了?”
“你說,怎麼了?”明語桐冷笑,握緊了明思憐的手不放,“我沒想到,你竟然這麼愚蠢。”
“你在說什麼,我不懂。”明思憐目光一亂。
明語桐攥着明思憐的手腕,一手只想前面的房間門,“你如果不懂,就自己進去。”
明思憐表情一變,明語桐怎麼會知道!
見明語桐的冷笑,明思憐心裡一凜。
她不能讓明語桐回去跟家裡說這件事。
她在明家,極力維持的形象不能毀!
明思憐咬着牙,便把明語桐往前面拽。
明語桐剛纔確實啜了一小口酒,但嚥下去的不多。
藥力是有一點兒,但她能抗的過去。
她眯着眼,便要對明思憐動手。
她作爲一個女人,又是一個漂亮女人,平時與那麼多男人打交道,在酒桌上,在會所內。
她也怕自己會吃虧。
所以,她私下裡一直有去道館學防身術。
明思憐這點兒嬌滴滴的小模樣,還真不是她的對手。
只纔剛剛伸腿打算把明思憐絆倒,明思憐身後突然多出一個人。
正文 883 明語桐還沒來得及放鬆,他那隻手已經握住了她纖細的頸子
高大的男人面無表情,穿着漆黑的西裝。
明語桐沒見過,但莫名就知道是誰的人。
那人直接往明思憐的後頸劈了過去。
明思憐臉直接木了,翻着白眼就往後栽倒,被甲二接住。
然後,就見甲二帶着明思憐便往原先給明語桐準備的那個房間去。
明語桐睜大了眼,正要阻止,胳膊卻突然被人扯住,往後一拽。
明語桐差點兒被拽倒,人已經先一步撞進了一堵硬實的胸膛。
熟悉的松柏香味兒,讓明語桐震驚的擡頭,便見傅引修鐵青着臉,在這光線不強的走廊,顯得越發陰沉。
他下巴緊繃,直接打開了隔壁的那扇房門,便將明語桐拽了進去。
“傅引修!”明語桐叫道。
房門同時在她身後關上,也將她的這聲“傅引修”給壓了下去。
明語桐被傅引修緊緊地壓在門上,“你幹什麼!”
“這麼快就勾.搭上別人了?多久了?”傅引修將明語桐摁在門上,冷聲質問。
“誰?”明語桐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呆了一下。
“裝傻?”傅引修冷笑,滿是嘲諷。
明語桐皺眉,“你是說蔣路廉?”
見傅引修不答,便是默認了。
明語桐“嗤”了一聲:“跟你有什麼關係?”
想到傅引修身邊的那個女人,明語桐衝口而出:“你不也沒閒着?你都能找女朋友了,我爲什麼不能找男朋友?我們倆現在什麼關係都沒有,你有什麼權利來質問我!”
傅引修咬着牙,沉默的看了她好一會兒,才說:“你有什麼資格跟她比。”
明語桐的臉色驟然煞白。
呵呵,跟他的新女友相比,她一下子就成了蚊子血了,是嗎?
他憑什麼這樣輕視她!
他就算是已經不愛她了,也用不着貶低她,來擡高另一個女人。
明語桐眼裡不爭氣的蓄上了淚,“你又有什麼資格來跟我說這話!你放開我!”
傅引修非但不放,反而攥緊了她的手腕,將她雙手都舉高到了臉兩旁。
硬實的身體緊貼着她,鼻尖,幾乎快要觸碰到她的鼻尖。
“你跟他做過了?在跟我做之前,還是之後?”傅引修聲音緊繃的問。
灼.燙的呼吸灑在她的脣上,她卻覺得冷極了。
他是不是從來就沒有瞧得起鍋她?
把她的感情當垃圾,把她這個人當垃圾。
他怎麼能……怎麼能這麼侮辱她的感情!
他在她心裡霸佔了這麼多年,她沒有辦法再去愛別人。
可他卻從來不相信,他覺得她的感情就是這麼廉價,是嗎?
沒有他時,她的心一直妥善的安放在自己的胸內。
可一遇到他,她就不自覺得把心捧出來。
她沒有特意讓他看,她在她的心外又蒙了一層薄紗。
可他每次都直直的拿刀刺過來。
薄紗很薄,起不到一點兒保護作用,大概只能保護一下她可憐的驕傲。
可他仍然不屑一顧,肆意踐踏。
明語桐挑眉,一臉漫不經心的諷道:“跟你有什麼關係?”
這樣的反問,傅引修以爲,這就等於是承認。
握着她手腕的力道驟然加緊,傅引修目光如刀的割在明語桐的臉上,“因爲我嫌髒。如果你已經被他上過,我再碰你,我嫌惡心。”
明語桐瞳孔縮了縮,臉色蒼白,微微的顫抖起來。
難見的脆弱。
哪怕是七年前,她那麼青澀的時候,也沒有這麼脆弱過。
傅引修愣了愣,握着她手腕的力道,不自覺地,便有些放鬆。
他微微啓脣,心裡涌起一股不捨。
緊接着,便聽到明語桐“咯咯咯咯咯咯”的輕笑聲。
連串的輕笑聲那麼長,那麼嘲諷。
明明不大的笑聲,在安靜的房間內,在傅引修的耳朵裡,卻莫名的顯得刺耳。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明語桐微微仰着頭,笑的充滿諷刺。
她仰着頭,卻低垂着目光,牢牢地掩住裡面的痛苦與悲傷。
好一會兒,她才收起了笑,直視着他,那目光,竟是有些放.蕩。
“傅引修,七年了。這七年裡,你難道指望我對你守.身如.玉?我沒這麼指望過你,你又哪來的臉,這麼要求我呢?我跟誰在一起,跟多少人做過,跟你有關係嗎?是我求着你上我的?”
明語桐又笑了起來,“上完了,才嫌我髒?傅引修,我還嫌你髒呢!你碰過多少人,啊?就在這之前,都不知道你跟何若怡做過多少,現在就來挨着我,還來質問我,你哪來的臉呢?”
“我嫌你髒,你滾!”明語桐抑制不住,顫的愈發厲害。
分不清楚,她是因憤怒而顫抖,還是因痛苦而顫抖。
傅引修原本因她脆弱而有些發愣的臉,驟然收緊。
雙手要將她的手腕捏斷了似的,突然鬆開一隻手。
明語桐還沒來得及放鬆,他那隻手已經握住了她纖細的頸子。
明語桐覺得呼吸困難,眼前這個男人,她一直深愛的男人。
可能,是要掐死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