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修羅真人”這樣一個名號除了滑稽之外我實在是沒有其他的感覺,都什麼年代了難道他還想着只要修煉就能成妖或者成仙不成嗎?可是看着包括丁文傑在內的所有人都一臉嚴肅的樣子,我不得不也板着臉,認真的對待起這個也許就是我們要面對的終關boss的人。
付老頭轉過頭來看着我,一字一頓的說:“盧先生,不要覺得這個名字可笑,現在你們的對手就是受到他直接指揮的。”
“我可沒覺得可笑……好吧,是有那麼點可笑,但是我並沒有不當一回事。你還是繼續說完關於他的一些信息吧。”
“這修羅真人的身份我動用了所有的力量也沒能查出個所以然來,這個人彷彿就是傳說一樣的存在。沒有人見過他的樣子,但是我有可靠的證據證明他就是那個叫無極的組織的領袖。”付老頭緩緩的踱步到了餐桌前,“可以繼續用餐了嗎?這桌好菜可要涼了哦。”
所有人這才全部又回到正廳裡,開始享受這一頓豐盛的晚餐。
“說起來我似乎也在一些流浪巫師的嘴裡聽說過關於這個修羅真人的傳說,但是隻是停留在傳說階段,有些脫離實際。”丁文傑嘴裡嚼着一大塊雞肉,含含糊糊的說。
“願聞其詳。”付老頭拿袖子捂着嘴說,老頭吃菜的樣子文雅得讓人難以忍受。
“據說這個修羅真人精通多種巫術,陣法、蠱術、幻術、魂術乃至於極少有人修煉的五行術他無一不精,算是神仙一般的巫師了。而且他的歲數已經沒有人知道,有人說是前清時就成名了,更有人說他的年紀跟幻術大師左慈以及名醫華佗一般大小。更有甚者說他就是左慈仙人本人。”丁文傑抹了抹滿嘴的油,認真的說。
“這麼厲害的人還要《無名集》幹嘛?他知道的東西應該比《無名集》裡多出許多才對吧?”我對丁文傑這種騙子的話是一丁點都不信,儘管他冒死與那陣法師一戰讓我對他的看法有些轉變,但是並沒有徹底的改變我對他的看法。
“呵呵……”付老頭聽完也只是一笑,不作評論。
“江湖傳說總是真真假假,但是這修羅真人總算是名聲在外,不管是不是如此,都不能小看他的實力。”棺材板低着頭說,在付老頭旁邊他總是一副謙卑的樣子。
“關纔此話有理。”付老頭贊同到,“這無極已經得到了《無名集》,那麼這次他們的動作就一定是在參照書裡的記載在實行巫術。”
“那他們的目的究竟是什麼?”一直在旁沉默的陽炎說話了。
這次,所有的目光集中到了付老頭的身上。
“魔物。”
“魔物?!”對於付老頭這含糊的回答所有人不禁同時發出疑問。
“對,魔物。”付老頭緩緩的點了點頭,似乎還在等待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他的身上。
“別賣關子了,直說吧!”我實在受不了他
這種拖拖拉拉的個性。
“咳咳……”老頭似乎被我的話噎住了似的,“魔物在各種宗教裡都有不同的說法,簡而言之就是來自另外一個空間的邪惡生物。也就是俗稱的魔鬼。”
“魔鬼!?”蟲蟲低聲的驚呼,她似乎對這個詞特別的敏感。
“可是爲什麼一個這麼厲害的巫師要得到魔鬼呢?”丁文傑問。
“他得不到魔鬼,即便是世界上最厲害的巫師也無法*縱魔鬼。恰恰相反,是魔鬼在*縱着他。”付老頭放下了筷子,碗裡乾淨得像沒有盛過飯一般。
“您的意思是……??”
“這修羅真人的力量並不是通過自己的修煉得來的,從古至今沒有人能修煉多種巫術並且能夠自如的*控的。巫術的起源在世界範圍內有許多種說法,但是大多數的說法都認爲它們來自於黑暗,即魔鬼。但是事實並不是如此,在基督教未形成之前,巫術一直是正面的,原始部落用巫術來祈福治病,一個部落的巫師就相當於是人類與神溝通的紐帶一般。所以巫術的起源其實更多的是來自於神,而並非一般所說的魔鬼。只是隨着人類的文明不斷髮展,人們過度的相信自己的力量,把一切無知的東西都歸結於魔鬼的唆使。其實對於巫術的曲解正是魔鬼的本意,它需要藉助黑暗的巫術來消滅光明的巫術,他需要重新回到人間。”
“您是說無極的目的就是要魔鬼再生?”蟲蟲問。
付老頭沒有再說話,只是用力的點了點頭。
晚宴便在付老頭那沉重的背影裡結束了。
……
而我也在此時想起了張達,那個大塊頭的傢伙被棺材板關在了偏房裡。我見到他的時候他仍然昏睡着,身上用毛筆寫滿了紅色的草書,我無法辨認這些字體,但是能隱約從中感覺到一股力量在困住我眼前的大個子。
“他被關才叔用法術困住了。”陽炎在我身邊充當起了解說員,“想不到張達也是他們的一員,這麼年輕的巫師……”
“是符咒。”在我身後,更年輕的巫師蟲蟲說到,“能夠禁止巫術的符咒,還有能夠限制行動的符咒,關才叔看來挺有兩下子的。”
“是嗎?”我不服氣的走上前去,一巴掌扇在了張達的臉上。
那小子果然醒着,看到是我,他不懷好意的笑了:“魯作,輸給我的錢準備好了嗎?今天來還錢給我的?哈哈……”
我的第二個耳光打斷了他猖狂的笑聲:“佟桐在哪!?混蛋!!”
“輸不起就算了,哥不差錢!”張達仍然猖狂的仰着頭看着我,但是他並沒有施加捆綁的手腳卻一動也不能不動。
“佟桐在哪!?”我第三次攻擊已經不是在賞他耳光了,一拳下去,他的嘴角已經掛彩。
“呵呵呵……”張達任由嘴角的血流淌着,眼睛仍然輕蔑的盯着我。
我的第四拳被蟲蟲制止了,她的
右手在口袋裡摸索着:“盧濯哥,把他交給我吧……”
張達的眼睛裡很快便流露出恐懼的神色,看來他早已經知道了蟲蟲的蠱術師身份。看到他那一臉驚恐的表情,我心裡忍不住的暗爽。
蟲蟲的右手從口袋裡拿出來的時候,不僅是張達,就連我跟陽炎都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這小妮子的手上竟攢着一隻拳頭大的蛤蟆,這蛤蟆的個頭說不上大,但是那紅得耀眼的癩子可是讓人全身起雞皮疙瘩。
“問題你聽到三遍了,我要聽一遍答案。”蟲蟲的聲音裡透着威嚴,雖然從這個角度看不到她的臉,但是從張達的表情,我能想象得到蟲蟲那陰森可怖的表情。
“我不知道……”張達的膽怯讓他的聲音都顫抖了起來。
“抱歉,答錯了……”蟲蟲托起張達的下巴,掰開了張達的大嘴,那癩蛤蟆在蟲蟲的手掌裡也躍躍欲試的想要去到那個溫暖而溼潤的口腔裡。
“後三!後三!!”張達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但是在場的我們都聽到了他的回答,我想他說的是後山。
對視了一眼,我們都知道了對方的想法,很慶幸這次沒有棺材板的陪伴,不然蟲蟲的那隻癩蛤蟆沒有機會出場了。
……
離十三天的期限還有四天的時間,我和蟲蟲決定擺脫付老頭和棺材板以及丁文傑,就我們倆發動一次突然襲擊,目的地就是我們一直聞名卻不曾到過的學校後山,這後山便是這一切故事的開始了。我們一早就該想到,既然有警察的介入,而他們並沒有發現有小孩子從山裡出來,那麼佟桐只有可能留在山裡。我們之所以一直沒有去後山的原因就是因爲嚴在嚴老頭在後山遇襲。經過了充分的準備,即便是這屢次遇襲的刀山我也要和蟲蟲去闖一闖了。
我們特意選在了白天行動,因爲夜晚會給我們造成更多的麻煩,畢竟我們有很好的藉口在白天行動。我們是學生,是唯一能夠以合理身份進入學校來調查的人。
暑假裡這陽光也不休息,毒辣辣的攻擊着我們的額頭,我身穿着緊扎着袖口的長袖衣服,腳蹬一雙登山靴,這一切都是爲了不再重蹈上次的覆轍——被莫名其妙的有毒樹枝掛傷。而蟲蟲則身披一襲藏青色的袍子,把整個身子都隱藏在袍子裡,一頭長髮被幾根不同顏色的木質髮簪盤在了腦後,凌亂中帶着些女子特有的俏皮,我很少看到她這樣打扮自己,這種民族特色也確實挺適合蟲蟲。
“怎麼了?”看着我一邊走着一邊不時回頭望她一眼,蟲蟲問。
“沒什麼,就是想着你這身可能爬山會不太方便,要不要我替你先把袍子拿一下?”我殷勤的問。
“相信我,你不會想要幫我拿袍子的。不過,無論如何謝謝你的好意了。”蟲蟲詭異的一笑,我想起了那隻在她手心裡躍躍欲試要進入張達嘴裡的癩蛤蟆,心裡不禁一個哆嗦,看來眼前的這個女人得罪不起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