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薄涼才知道,原來她並不是父王的女兒,上次談及到身世之時她沒有多問,現在終於知道了原因。
想要從姬傾顏的身上離開,腰間卻被他死死的按着,不許她起來,薄涼瞪了瞪姬傾顏,可是他依舊沒有反應。
許是看出了她的不高興,姬傾懸調侃道:“怎麼了,十三,雖然四哥有些意外,但是還是接受了,我哥他從來都是爲達目的不折手段,實在是委屈你了。”說完他還搖了搖頭,替薄涼不值,弄的好像似薄涼被姬傾顏強了一般。
姬傾顏桃花眼微眯,低沉的聲音壓抑着怒意:“懸,本宮從來不勉強任何女人。”
“是啊,三哥長的好看,許多女人都喜歡三哥,怎麼會有勉強,只是此時十三並不想離三哥這麼近,可否放了十三。”
姬傾懸嘴角揚起壞壞的笑:“怎麼,十三的意思是我哥是花瓶?”
姬傾懸再怎麼也是在人羣中打滾了那麼多年,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十三生氣了,生氣的原因他不知道,但是直覺應該是和這次和親有關。
薄涼看了看姬傾懸,突然間覺得,面前的這個四哥雖然第一次見,但是卻和眼前這個妖孽一樣的腹黑,話語中處處挖陷阱給人跳,此時她已經看到姬傾顏的臉色不好看了,沒有再說下去。
姬傾懸急切的期待答案,也不顧姬傾顏要發火的徵兆,他就是要使壞,這麼多年的分開,在他心裡他依舊是那個可以包容他,保護他的哥哥,許是這樣,儘管傳言說他怎麼的無情,冷血,他一樣的不在乎,因爲他只剩下他一個親人了。
去秦爲質子,如果那個時候哥不去,恐怕去的就是他了,所以那麼多年他一直心懷愧疚,他能夠統領十萬大軍,讓所有的人信服他,不是因爲他是四殿下,而是他每一場戰役裡生與死中徘徊,纔有今天的成就,希望有朝一日能夠攻下秦,救他回燕,沒有想到他竟然回來,光明正大的回來了。
姬傾懸不死心的再次問道:“怎麼?十三你快說是不是?”
薄涼嘴角微微抽動,她已經感覺到自己腰間的手臂有些用力,再用力一下,都要被折斷了。
薄涼呵的笑了,極度勉強的說道:“所有的花瓶都是隻有美貌,沒有內涵,可是三哥卻是美貌與智慧並存者。”
“哦?十三覺得本宮哪裡美?”
薄涼擡頭看向離自己如此近的姬傾顏,她細細的看着他的五官,濃密的劍眉猶如一把利劍,劍眉下的桃花眼此時因爲笑而微微上提,形成了一好看的弧度,睫毛長而捲翹,其實最讓薄涼失控的卻是那雙琥珀色的瞳孔,裡面帶着淡淡的光,一絲玩味,一絲調侃,卻讓人不禁沉淪在他的瞳孔中無法自拔,當初梅花樹下,第一眼見到他時,最吸引薄涼的是樹下那抹紅衣高傲,絕塵,卻又帶着一抹淡淡的憂傷,儘管一笑傾顏天下,但是薄涼的心底卻始終泛起一絲疼意,許是那個笑已經印入了她的心裡,讓她揮之不去,縱而纔會對他念念不忘
,爲之着迷。
沉浸在回憶中,薄涼都沒有感覺到姬傾顏竟然靠近了她,再差一點點,就吻上了她的脣,薄涼回過了神,倉皇的推開了他,快速的從他身上離開了,臉頰微微有些潮紅,神色慌亂的說道:“你們聊吧,我出去曬曬太陽,頭髮才幹的比較快。”
薄涼是逃走了,好像她極度隱藏的內心被生生撥開一般,她不願這樣,至少在選擇會慢慢忘記他的時候,她不想,也不想再次的打開那扇心門。
看着那抹身影逃開了,姬傾懸若有所思,片刻後說道:“哥,十三她是生氣你把她嫁給韓王安嗎?”除了這個他想不到其他的理由。
姬傾顏沒有解釋,只是“恩”了一聲。
“其實你真的可以不用把她送去韓,韓王安好色成性,你就不怕十三被玷污了嗎?”姬傾懸邊說,邊搖頭。他完全猜不出,在乎,卻要送給他人,這是怎麼回事。
“她會保護好自己,除非她自願,恐怕沒人能夠近的了她的身。”
“哦?”
姬傾顏嘴角爲勾,淡淡一笑,沒有解釋。
翌日,燕門關
韓的迎親隊伍來的很早,城門兩邊站滿了長長的隊伍,有燕人,也有韓人。顯得氣派至極,燕門關口的百姓門也都出來了,站在隊伍身後,看着緩緩在路中間行走的寬大馬車,衆人眼中是仰望的,畢竟和親的好處都知道,兩國的和平需要和親來穩定,這樣邊關就不會有戰亂,他們的生活纔會安寧。
馬車內,薄涼一身火紅的嫁衣穿身,看着嫁衣上繡着鳳凰,她伸出手撫摸着鳳凰的身軀,有些淡然,有些冷靜,昨夜,他摟着她入睡,她沒有反抗,只是一夜未眠,一夜沒有說話,就那樣靜靜的,等着天亮,終於離開了。
坐在馬車內,她能夠感受着外面的熱情,此時他是不是站在燕門關樓城上,目送她離開。馬車上的日子並沒有那麼好過,燕通往韓的路全部都是山脈,一路上顛簸,讓她難受至極,看來以往自己還是太過於嬌生慣養,以至於這一路吃盡了苦,最終在十日後,順利的到達了韓都城新鄭。
韓王宮朝陽殿
薄涼揭開了喜帕,就見到了寬大的房間內,到處充滿着喜氣洋洋的場景,她此時坐着的婚牀上,全部都是紅色的牀單被套,梳妝,櫃子,窗臺等處,到處貼滿了剪好的喜字,吸引了薄涼視線的卻是不遠處那桌子上都堆不下的玲瓏綢緞,金銀首飾,看來韓王安很重視這次的和親,重視薄雪,想到他如果見到自己時那失望的表情,薄涼突然笑出了聲。
靈血在一旁詫異的看了薄涼,她的目光看了看外面,隨後道:“公主,您怎麼笑了?”
薄涼開始動手撤去頭上的鳳冠和金釵,靈血更加有有些不明所以了,她連忙制止道:“公主,您這是?待會韓王看見您這幅模樣會動怒的。”
薄涼淡淡的看了一眼靈血:“我從未想過會侍寢。”
靈血頓時黑線,她嘆了嘆氣
道:“公主,主子沒有跟您說,有給您準備侍寢的替身嗎?待會韓王進來,公主您只需要勸韓王喝下準備好的下了藥的酒,到時替身會出現侍寢”
薄涼拒絕了:“不用了,待會你就站在房門外,韓王來了,你就說本公主病了,全身紅疹,需要大夫。”
“啊?可是這假病查出來了怎麼辦?”雖說這一招好,但是卻不是長久之事。
“放心好了,我的藥從來不會出問題,只是待會你要裝的像一點,才能讓韓王真的覺得我病了,這樣既能夠瞞過去我的身份,也能夠讓他從此遠離我。”
“是”靈血扶了扶身道。公主既然選擇用藥,看來應該是十拿九穩,畢竟公主的醫術還是很可信的,靈雀的嗜睡症她找了很多辦法都沒有治好,最後公主的藥方竟然在短短二十天消除了靈雀的嗜睡症,讓她不得不佩服。
韓王宮朝凰殿
王后薛丹看着坐在一旁的兒子韓心子,有些急切的說道:“心兒,你怎麼看待這件事情,你父王此時已經去了朝陽殿,他那個老不休,竟然求取燕雪公主,沒想到燕昭王竟然答應了,那個老糊塗的。”
韓心子卻莫不擔心,他抿了抿一口茶,安慰着薛丹:“母后,你何必着急,兒臣聽說姬薄雪性子烈,想她堂堂北燕嫡公主,你覺得她會心甘情願侍奉已經快要五十的父王,怎麼可能?心高氣傲之女,她絕對不會這麼屈服。”
“那你認爲?”薛丹看向韓心子的嘴角揚起一絲算計的意味,頓時很想知道他的心思,這個兒子從來不讓自己擔心,韓王沒有立太子,但是太子之位卻十拿九穩,眼下韓的王子中,沒有一個人能夠抵得過心兒,只是她多次想要韓安立心兒爲太子,但是他卻總覺得自己可以活好久,不願意立太子,所以還有心思想着娶美貌的女子。
“母后就等着看。”說完韓心子就起身離開了朝凰殿。
入夜,韓王宮動盪,剛嫁入王宮中的薄雪公主竟然染上了瘟疫,頓時整個王宮中惶恐不安,韓王召集了所有的大夫,醫治,全部得出的結論竟然是隔離,跟着薄雪公主進宮的所有公主,侍衛,全部不準出朝陽殿,瞬間朝陽殿成了無法出去的囚籠。
靈血看了看躺在牀了的薄涼,而後看了看一個個大夫慌張的離開,此時她們進入韓王宮已經三天了,從當夜開始,朝陽宮進進出出最多的就是大夫,卻每一個診斷完後倉惶的逃走。
此時又有一個人揹着醫藥箱逃走了,
薄涼伸手把牀簾子扒開了一絲,她看向靈血,笑意的說道:“那些大夫真膽小,他們這樣子如何能夠治病救人。”
靈血翻白眼,她好聲好氣的說道:“公主,您的症狀可是瘟疫的症狀,誰敢給您看,如果不是韓王要求他們進來看,恐怕沒有一個大夫敢給您看病。”她把了公主的脈,脈象完全就是瘟疫的症狀,但是看她的人,卻安好無損,完全沒有什麼問題。這個高深的醫術,只是此時的她還是做不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