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之時姬傾顏過來了,只不過來的很晚,他換下了一身紅衣,此時穿的是一席黑色袍子,卻依舊驚豔了他的容貌,薄涼一直坐在梳妝檯前等着。
此時的夜早已經深了,幾乎所有的人在這寒冷的夜裡都已經睡覺。姬傾顏緩緩的腳步走了過來,他從後面抱住了薄涼,觸碰到了她的手,冰涼冰涼的。
他用手緊握住薄涼的手,低沉的聲音滿是磁性:“怎麼不到牀上躺着?”
“你怎麼換了身衣服?”薄涼在他懷裡聞到了一股香味,淡雅清香,她剛纔在羋鄢的身上有聞到,此時他的身上有羋鄢的味道,她是不是能夠說,他不久前抱過羋鄢,還是說他們有做過什麼,薄涼覺得自己早瘋了,僅僅只是回來了燕王宮不到一晚,她就已經開始受不了了,那接下來的日子她會不會嫉妒的發狂。
姬傾顏沒有回答,他抱起了薄涼朝着牀邊走去,隨後把她輕放在牀上,脫下了她的鞋子,外套,然後用被子蓋好。
薄涼此時的心很亂,她側身背躺着姬傾顏,兩人沒有說話,就那樣的她被他抱着,睡到了天明。
翌日她醒來之時,旁邊的位置已經冰冷,應該是離去很久了。
她起身走了出去,就見到李錦錦早已經在等着她吃早飯,薄涼扶了扶身,笑意的道:“姨娘”
“過來吃早飯。”李錦錦面帶微笑的說着。
“嗯,我想等會吃完飯去看看父王。”
隱族裡的那些竹簡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她想問問父王一些關於她母親的事情,李錦錦雖然是母親的妹妹,但是卻知道的不多,現在恐怕也就父王知道的相對比較多了。
李錦錦聽到薄涼要去看姬昭日,她臉色有絲慌亂,隨後笑意的說着:“涼兒,你父王現在不在宮中,他身體不適,需要靜養一段時間,所以已經搬到了明鏡寺裡了,可能要住上一段時間纔會回來。”
薄涼有些差異:“父王生病了?”
“嗯,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不能夠動怒,會容易怒火攻心,後來王說想搬到寺裡靜靜,就去了。”李錦錦解釋道。
“那現在朝堂上怎麼辦?”
“太子和四殿下,此時太子雖然沒有登基,但是朝中所有的事情已經是他在處理了。”
“什麼?”薄涼滿是詫異,她可能沒有想到她離去的這小半年裡,燕的朝堂上已經發生了這麼大的改變,當初父王有意立九哥爲太子,那九哥呢。此時薄涼覺得自己好多事情都不知道,父王去明鏡寺真的是因爲病了,還是不得已。
薄涼沒有再問,她吃過早飯就離開了西錦宮,身後跟着靈風。
她在漫無目的的逛着,最後走到了雨花殿內,看着安靜的殿內,她有些惆悵。
那日聚會雖說不愉快,但是卻都在,二哥,九哥,薄雪,還有阿離,現在卻只剩下他們了。
看着靈風,薄涼問了問:“靈風,現在朝堂上所有的人都是阿離的人吧。”連蒼狼都倒戈了,還有什麼人能夠不站在他這邊。
靈風冷酷的答道:“主子有能力,那些人當然會聽從主子的。”
薄涼笑了笑
,沒在說話,靈風的這個答案已經給了她很多答案,阿離之所以能夠穩坐太子之位,不是因爲他能力強過所有人,二哥能力也很好,但是二哥沒有阿離狠,所以二哥輸了,輸的一敗塗地,最後還搭上了性命。
父王不在宮中那她也必須要出宮一趟去明鏡寺。
薄涼說道:“靈風你去備馬車,我想去明鏡寺看看父王。”
靈風聽到此話立馬就單膝跪地,道:“公主,靈風沒有得到主子的命令,是不能帶公主出宮的。”
“我出宮都需要他管嗎,我又不是犯人。”薄涼有些生氣的說。
“靈風不是這個意思,只是私自出宮很危險,奴才沒有這個權利帶公主出宮,要是到時候主子怪罪下來了,奴才這條命就沒了。”
“他現在在哪?”
“早朝已經過了,此時主子應該在長生殿內。”
薄涼憤怒的離開了,靈風的話語中是怕阿離怪她,但是隱隱約約中她卻覺得是有事瞞着她,看來明鏡寺她一定要去。
薄涼來到了長生殿,此時門口守着的不再是父王身邊的人,而是一年輕的公公。
小真子是多麼聰明的人,雖說他服侍太子纔不到兩年,但是卻是極其會看眼色的人,昨夜太子殿下對公主的呵護,可是其她幾位夫人不曾有的。
小真子恭敬的說着:“小真子見過涼公主。”
“三哥在裡面嗎?”
“在,太子殿下和四爺在裡面商討事情,奴才這就去通報。”
小真子剛準備動身進入稟報,就看到公主先衝進去了。
此時小真子很想要叫住薄涼,但是薄涼已經衝了進去。他擔憂的貼在門口聽。
女子其實是不能夠進入長生殿的,這是朝堂,除非是有傳召,這他放公主進去了,太子不會發怒吧。
薄涼走進大殿,就見到姬傾顏坐在了龍椅上,姬傾懸站着,薄涼扶了扶身,叫道:“四哥。”
姬傾懸回過頭來,看着薄涼,陽剛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淺笑,渾厚的聲音說着:“十三,幾月不見好似瘦了些。”
薄涼挪動腳,踏過了門檻走進了大廳,她把大衣用手收了收,道:“是嗎?十三以爲自己胖了,這幾個月十三每天吃好喝好的,都快成小懶人了。”
“呵呵是嗎,看來在秦王宮你的日子過得還不錯,那四哥就放心了。”
“挺好的,這幾個月燕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吧。”
薄涼的眼神若有所思的看着坐在龍椅上的人。
姬傾懸沒有答。
姬傾顏卻放下了手中的毛筆,低沉的聲音滿是不容拒絕的語氣:“過來。”
薄涼沒有動,而是說了一句:“父王呢。”
“明鏡寺”許是早就知道薄涼會這麼問,姬傾顏答的淡然,絲毫都不詫異。
“爲什麼,別說什麼身體不好,需要靜養。”
姬傾顏卻只吐出四個字:“如你所說。”
“你囚禁了父王,對不對。”她強烈的預感,就是這個。
“過來”姬傾顏的語氣加重了許多,桃花眼微眯散發着凌
厲。
薄涼看向了姬傾懸,叫了聲:“四哥”
姬傾懸尷尬的笑了笑道:“十三,四哥想起來蒼狼約我喝酒,我現在去了,不然他都會來崔我了。”姬傾懸一說完立馬就溜走了。
“四哥”薄涼此時覺得回到燕王宮全部變了,感覺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可是她不知道,而且全部都隱瞞她。
薄涼走到了姬傾顏的身邊,就被他摟住了腰際。
“怎麼過來了?”淡淡的一句話,沒有責怪,沒有驚喜,柔和的問道。
“能不能告訴我怎麼回事?父王到底去哪了?”
姬傾顏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說道:“十三,朝堂之上的事情,你不要去管,只要在乎本宮就可以。”
薄涼拉開了腰間放着的手,她憤怒的說道:“你到底在隱瞞什麼?”
“能有什麼隱瞞的,十三你想多了。”
“真的是我想多了嗎,那你能夠告訴我扶玉去哪裡了嗎?”薄涼把聲音放的柔軟了。
“扶玉是誰?”
“我的宮女,出嫁之時你不是把我和薄雪調換了嗎?跟着我的是靈血,那扶玉呢?”薄涼的聲音有些急。
姬傾顏蹙了蹙眉,道:“本宮從來不記這些小人物,回頭本宮問問他們是怎麼處理的。”
“他們一定不會傷害扶玉對不對?”薄涼有些擔憂,姬傾顏處理事情冷,狠,絕。靈血她們一定不會也是這樣吧,如果是這樣。扶玉會不會已經凶多吉少了,想到這,她非常需要姬傾顏能夠給她一個確定的答案。
“本宮會給你答案。”說完,姬傾顏又立馬說道。
“好了,既然過來了,陪陪本宮,不許在問東問西的。”話一說完,就直接撫上了薄涼的腰際處,輕輕一帶,坐在了他的腿上。
薄涼想要起身,卻被他的一隻手禁錮住了腰間,低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乖乖的,本宮出去這麼久,有好多事情壓着沒有處理,這幾天都會很忙,不要惹本宮,安靜的待着。”
薄涼沒有再動了,安靜的坐在他腿上,在他懷裡找了一個舒適得到位置靠着,她看着姬傾顏面前竹簡上的字,這報道的是有人舉報陳州郡王目無王法,強搶民女不說,更是吞了所有調去賑災的銀兩。
薄涼憤怒的說道:“這人是想銀子想瘋了嗎,給百姓的東西也拿。”
姬傾顏邪魅一笑,一本正經的說:“誰像你這樣,什麼都不稀罕,人世間有太多的人要麼貪財,要麼貪權,要麼貪色。”
“那你屬於哪一種?”薄涼轉過頭,認真的問着姬傾顏。
姬傾顏輕啪了啪薄涼的頭,道:“本宮貪色,就如此時,懷中有隻小野貓,就貪這隻小野貓。”
薄涼嘟了嘟脣:“你要是真的貪色就好了,可是你貪權。”
水意的藍眸帶着絲絲淚光,就是因爲貪權,所以他可以娶任何他對他有幫助的女子,他可以不顧及任何的事情,包括她的感受,只爲拿到那至高無上的權利,就算是犧牲所有的人。
姬傾顏脣角微勾,沒有再說話,而是拿起了筆在竹簡上寫了幾個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