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睿澤昏昏沉沉的,他只知道自己被點了穴位,一路顛簸,不知道跑了多久。
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地方,第一眼看見的,是一個蒙着黑紗的面孔。
“啊!”宇文睿澤驚叫着坐起來,卻被兩個黑衣人緊緊抓住胳膊。
“你們是誰!膽敢如此對本王,知道本王是誰麼?”宇文睿澤大喊着,拼命掙扎。
“你知道你是誰麼?”一個冷冰冰的聲音響起,宇文睿澤循着聲音看過去,只見一個高大的身影從黑暗中走出來。
那人也是黑衣黑冠,卻比其他的黑衣人多了許多威嚴。尤其是那雙眼睛,冰寒的目光,讓人不敢直視。
宇文睿澤躲避着那冰冷的目光,顫聲道:“當然,本王是成郡王。”
“哼!一派胡言!”那人冷笑道:“堂堂的皇太子,居然將什麼成郡王當成自己的封號,真是可笑!”
“你,你說什麼?”宇文睿澤擡起頭,看着眼前這個冷冰冰,但是眉眼間卻似乎有些熟悉的人:“你抓錯人了吧,皇太子是本王的弟弟,本王只是……”
“弟弟?哼,你沒問過當今皇后,既然傳位於嫡長子,爲何不是你?”
“本王……”宇文睿澤低下頭,思忖片刻,突然擡起頭來,以同樣冰冷的目光盯着那人道:“你究竟是何人?爲何問本王這些問題?”
那人愣了愣,突然哈哈笑起來:“哈哈哈,不愧是本王的兒子。”
宇文睿澤一驚,怒道:“你這賊子,莫要胡說,本王的父親已經去世,你竟敢冒充!”
“果然,燕雲衫那個賤人,就巴不得本王死呢。”那人彎下腰來,伸手揪住宇文睿澤的衣領,雙目死死盯着他,盯得宇文睿澤心裡一陣陣發毛。
宇文睿澤想躲開,卻無奈被兩邊的黑衣人按得死死的,無法動彈。
“小子,你聽好了。”那人一字一句地說:“本王就是你的身生父親,長平國的正牌太子——宇文琰!”
宇文睿澤目瞪口呆,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十年來,燕雲衫一直都告訴自己,父親戰死
沙場。可現在,眼前這個魔王一樣令人生畏的人,竟然說是自己的父親。
“你,你撒謊……你撒謊!”宇文睿澤憤怒地喊道:“我父親是長平的英雄,他戰死沙場,爲國捐軀,纔不是你這個亂臣賊子呢!”
“呵呵,燕雲衫是這麼告訴你的?”宇文琰不屑一顧地笑笑,卻又瞬間陰冷下來:“果然是個詭計多端的女人,當初就該早些除掉她纔好。”
皇宮之中,宇文琮匆匆走進福寧宮,急切地問道:“雲衫,你們沒事吧!”
燕雲衫上前行禮道:“皇上,是臣妾不好,沒有保護好澤兒。”
“怎麼能如此說,那些匪徒是有預謀的,連守衛軍都沒能攔下他們,你又怎麼能做到。”宇文琮說着伸手將燕雲衫扶起,仔細地端詳着道:“你沒有受傷吧。”
燕雲衫搖搖頭,焦急地道:“澤兒那孩子自小就沒離開過皇宮,現在都不知道被劫持到哪兒去了,也不知道有沒有吃飯,能不能睡覺。”
“喲,還真是昭昭慈母心呢。”一個嬌媚的聲音從宮門傳來,隨着一陣環佩叮咚,一個打扮妖媚豔麗的妃子扭着腰身走進來。
福寧宮近侍太監趙越在後面追着道:“管昭儀,請先讓奴婢通報……”
“通報什麼,本宮是跟着皇上一起來的。”管昭儀狠狠瞪了趙越一眼咕噥着:“不長眼的奴才!”
燕雲衫面色一沉,宇文琮急忙轉頭斥道:“爲何如此不懂規矩,進出福寧宮都不通報!”
管昭儀立刻嬌聲道:“皇上,臣妾是擔心皇后,纔不管不顧地趕來了。一時忘了禮儀,您就要責罵臣妾麼?”
“本宮很好,你看到了,所以,現在退下吧。”燕雲衫冷冷地說道,看也沒看管昭儀一眼。
管昭儀立刻撅着嘴道:“皇上,您看見了吧,皇后對臣妾一向如此無視。”
“行了,退下吧。”宇文琮冷聲道:“今日皇后受了驚嚇,朕要在福寧宮陪着皇后,你不用一次次出來打聽了。”
管昭儀咬咬嘴脣,一萬個不情願地行了個禮道:“臣妾告退。”臨走之時還不忘狠狠地瞪
了燕雲衫一眼。
見管昭儀走了,宇文琮嘆道:“雲衫,朕不是說過,這後宮嬪妃一多,便生事端,你卻硬是要朕……”
“這是爲了皇上的江山着想。”燕雲衫道:“皇上雖然用兵如神,可也不能次次親征。現在這朝中,能領兵打仗,比得上皇上的,也只有神威將軍管棋了。”
燕雲衫安撫宇文琮道:“若是想穩定政權,軍隊是第一位的。如果皇上不想被管棋制約住,便趕緊多培養些軍隊人才纔是重要。”
宇文琮點點頭,又道:“方纔聽李杭說,你懷疑劫走澤兒的,是皇兄的黑龍衛?”
“看上去很像。”燕雲衫皺眉道:“宇文琰失蹤了這麼久,一定是在某處謀劃些什麼。若是他劫走澤兒,倒是不用擔心澤兒的性命安全,只是有一件事,臣妾比較擔心。”
“什麼事?”宇文琮追問道。
在那個秘密的場所,宇文睿澤不知所措地看着宇文琰,踟躕着道:“這,這麼說,你真的是本王父親?可是……”
“本王纔是真正應該坐在那個皇位上的人。”宇文琰咬牙道:“而你,才應該是堂堂皇太子,而不是什麼郡王。”
宇文睿澤咬着嘴脣,半晌才道:“既然如此,爲何母后要騙本王。”
“因爲就是那個女人奪走了你我父子應該擁有的東西。”宇文琰恨恨地盯着宇文睿澤道:“澤兒,我們要將這一切奪回來。這長平的江山,那榮耀的王位,都應該是我們的!”
皇宮中,燕雲衫走到窗前,看着福寧宮外面剛剛萌出嫩葉的小樹:“臣妾擔心宇文琰蠱惑澤兒,讓澤兒做出不利於我們的事情。”
“那怎麼可能,澤兒是我們一手養大的。”
“當然可能。”燕雲衫眯起眼睛道:“皇上忘了麼?澤兒的親生父母都是怎樣的人。他們兩個人生出來的孩兒,若說一點都不象他們,臣妾是絕對不信的。”
“這也就是爲何當年臣妾執意要將澤兒留在身邊撫養。”燕雲衫嘆道:“從未讓他接觸過宮外的事物,就是怕他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世,但現在看來,臣妾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