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御醫道玉華宮時,楚含玉已經哭得眼睛都睜不開了。
她根本不讓慕容瑾靠近,她醜陋的模樣被他看見,她心裡接受不了,身上穿的嚴嚴實實不說,還帶着帷帽,把一張臉遮擋的密不透風。
周御醫先給慕容瑾看了臉和身上,看見他身上的紅包,就連見過各種病症的周御醫也忍不住暗暗吸了口氣。
慕容瑾蹙眉“可看出是什麼病?”
“皇上不用擔心,不過是皮膚疾病,並無大礙,微臣給皇上開幾服藥喝下去便能消腫。”周御醫號脈後說道。
慕容瑾暗暗鬆了口氣,對他說“去給楚美人看看。”
周御醫點點頭,進了內室給楚含玉看診,發現兩人症狀一模一樣,倒也不用琢磨藥方,不過看見傾城絕色的美人臉上長滿紅包,對周御醫來說,刺激也是不少的,心裡的惋惜沒說給楚含玉聽。
周御醫眼睛不瞎,看見楚含玉哭得一張臉浮腫,雙眼紅紅的更核桃一般,怎麼會不知道楚含玉這會兒多麼的傷心難過。
周御醫安慰“楚美人放心,不是什麼大問題,只要喝幾服藥便好。”
“不會毀容嗎?”楚含玉一臉緊張的詢問。
慕容瑾在外面聽了,忍不住苦笑,這個女人,到了這個時候,還如此緊張那張臉,可真愛美!
“娘娘放心,不會毀容,喝了藥一天便能恢復原來的樣子。”周御醫耐心道。
楚含玉暗暗鬆了口氣,問“周御醫知道是什麼原因引起的嗎?”
“這,微臣會繼續查下去,娘娘等會派人把昨晚吃了什麼,用了什麼一一告訴微臣,從皇上和娘娘的症狀看來,肯定是接觸了什麼不該接觸的東西!”
“知道了,有勞周御醫去開藥吧!”楚含玉眼眸沉了沉,心中有了一個猜想,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她光顧着這張臉,一時忘記想其他的。
看見周御醫她才清醒過來,她也是學了藥理的,不可能不清楚是怎麼引起的,她昨晚和平時一般,並無異樣。
又怎麼可能會身上長東西,想來是有人對她做了什麼。
楚含玉想起來,慕容瑾晚上過來時喝了酒。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藥老哪兒有一種能讓人皮膚過敏的東西,便是需要酒才能誘發出來,平時就算接觸了也沒什麼異樣。
那種藥粉,比起進宮前給那些紈絝子弟下的東西要溫順不少,不會讓人癢的把骨頭都抓碎了,且無色無味,根本不容易察覺。
楚含玉讓汀蘭把她昨晚穿的睡裙和慕容瑾穿過的睡袍拿出去給周御醫檢查。
慕容瑾掀開珠簾進來,看見坐在凳子上發呆的楚含玉,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別哭了,御醫說喝了湯藥就好,你的臉還是美美的,別哭壞了身體。”
“皇上,這樣真的好醜!”楚含玉不能接受的哽咽道。
慕容瑾哭笑不得,蹲在他眼前,一覽無餘的俊臉上,紅包滿是,可他卻一臉不在乎的暴露在她眼前,揶揄“能有朕醜嗎?”
“沒有!”楚含玉搖頭,小手撫摸他臉上的疙瘩紅包,心疼的說“皇上受苦了!”
“你也是!”慕容瑾抱了抱她,知道她介意臉上的包,他也沒掀開她的帷帽,免得她不自在,既然她那麼介意,他也不想讓她難受。
“嗚嗚!”楚含玉哼哼卿卿“這簡直是無妄之災!”
“嗯!”慕容瑾贊成。
不多久,湯藥端了上來,楚含玉根本不怕苦,一口氣喝完,看的慕容瑾眼睛眨眨,知道她爲了臉,別說是湯藥,就是毒藥她都不會眼睛眨一下喝下去。
周御醫檢查他們的衣物之後,拿着慕容瑾的睡袍行禮道“啓稟皇上,微臣發現這件睡袍上被人動了手腳。”
“說來聽聽!”慕容瑾蹙眉。
楚含玉暗暗捏了捏拳頭,她就知道,肯定有人衝着她來的,沒想到真的被她猜中了,能得到那些藥粉的人,後宮除了她之外,還有趙嘉玉和馬青薇。
她並沒有這種藥粉,那麼就剩下趙嘉玉和馬青薇了。
“是。”周御醫點點頭,說“皇上的這件睡袍,被人泡了一種藥粉晾乾,若是單穿並無大礙,不過,如果人喝了酒,穿在身上要不了半個時辰,便會讓人全身長包,疼癢難耐。”
“有這樣的事情?”慕容瑾說着,看向楚含玉。
楚含玉被他看的臉色白了白,搖了搖頭“皇上,不是嬪妾。”
慕容瑾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朕當然知曉不是你,你那麼愛美,怎麼可能這樣做,你可知曉這睡袍今天誰清洗的?”
慕容瑾話音剛落,汀月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是奴婢,上午奴婢去浣衣局親自清洗睡袍,清洗乾淨便晾曬在浣衣局,到了傍晚纔去收回來。”
“奴婢絕對沒有在睡袍上動手腳,也不知道是什麼藥粉,還望皇上明鑑。”汀月緊張的看向楚含玉,目光灼灼,一臉誠懇“娘娘還請相信奴婢,奴婢沒有!”
不等慕容瑾說話,楚含玉維護汀月道“皇上,不可能是嬪妾的人,她們忠心耿耿,不可能謀害皇上和嬪妾。”
慕容瑾盯了汀月一眼,汀月坦然鎮定額跪在地上,在他凌厲威嚴的目光下,毫無半點心虛害怕之色。
他道“既然你的主子相信你,朕便信一次。”
“謝皇上恩典!”汀月激動的磕頭。
楚含玉抓着他的手緊了緊,隔着帷帽看着他長滿紅包的臉,覺得這樣的他竟然有種醜帥醜帥的感覺。
“既然不是玉華宮的人動手腳,那麼就是浣衣局的人,睡袍曬在浣衣局,誰都可以接觸,福十三,去浣衣局查一查,務必抓到真兇,朕嚴厲懲罰。”慕容瑾握拳道。
楚含玉安撫的包裹着他的拳頭“皇上不要氣壞了身體,兇手遲早會抓到的。”
“嗯!”慕容瑾贊同的點點頭。
朝堂上,文武大臣聽常喜說今天不上朝,滿朝譁然,得知是慕容瑾身體抱恙,紛紛詢問常喜是和原因。
常喜爲了安撫大臣們,私下說了幾句讓他們寬心,免得他們自己嚇唬自己,以爲慕容瑾得了什麼不治之症,擔心夏國的將來。
鬱清私下找到常喜,詢問之後才知道是身上長包不能見人,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常喜離開時嘀咕一句“好端端的,兩位主子都那樣,真是令人費解。”
“兩位?”鬱清皺眉。
常喜悄悄看了眼周圍,小聲道“昨晚皇上留宿玉華宮,早上醒來發現身上長了東西,楚美人臉上也是,嚇得楚美人傷心的哭了。”
鬱清“......”
女人果然膽小,不久長了紅包,喝了藥就能消下去,這也值得哭泣?
不過,想着楚含玉滿臉紅包的畫面,鬱清有種不忍直視的感覺,確實挺讓人傷心的,那般絕色美人臉上長包,真是暴殄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