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這個刺客怎麼處置?”汀蘭爲難。
“把他身上的利器搜刮乾淨,免得他有機會,看看身上有沒有什麼證明身份的東西,明天天一亮,叫來宮裡的人,把人送出去交給皇上,讓皇上處置這個刺客。”楚含玉吩咐,語氣鎮定,彷彿方纔被劫持的不是自己。
“主子,他爲何要來玉華宮?”汀月一邊搜刮東西,一邊問。
“誰知道是受了誰的指使,竟然想從我這兒套話,他們太陰險,幸好我楚含玉行得正,坐得端,並無害皇上的心思,不然,肯定被他詐出來。”楚含玉冷笑。
汀蘭汀月點點頭,在黑衣人身上搜刮到了一些看不出所以然的東西來,不過暗器倒是不少。
能證明身份的東西一件都沒有,氣的汀蘭氣憤的踢了對方一眼,和汀月一起,把人五花大綁的綁在樑柱上。
楚含玉蹲在地上,查看從他身上搜刮的東西,沒看出端倪,不悅的皺眉“把人弄醒,逼問一下是誰派他來的。”
“是!”汀月一盆涼井水潑在黑衣人身上。
黑衣人清醒過來,看着站在眼前,一臉詭異笑容的三個人,即使長得如花似玉,這樣猝不及防的出現在眼前,還真是把他嚇了一跳。
等黑衣人反應過來,才知道自己被人五花大綁,他知道,他的主子很失望,他竟然栽在三個弱女子身上,真是丟了暗衛的臉!
“說,是誰派你來的?有什麼目的,你若是不說,今晚我們三個人會讓你嚐嚐煉獄的滋味。”楚含玉沉聲威脅,語氣有那麼幾分恐怖驚悚的意味。
趴在院牆上的慕容瑾覺得丟人,他沒想到,自己的暗衛竟然會栽在她的手上,竟然被迷藥迷暈。
更重要的是,她怎麼下迷藥的他們都沒看清楚,他就暈了過去。
她果然深藏不露。
雖然沒能從她口中套出想聽的消息,不過,她的聰明,這一刻,讓慕容瑾感覺到,她並不是愚蠢的人!
“要殺要刮悉聽尊便,就算你狡辯也沒用,我就是主子派來提醒你的人,你若是懷疑我的身份,那就大錯特錯了!”黑衣人強自鎮定的說“等我回去,主子就知道你對我做了什麼,你承擔得了主子的憤怒嗎?”
啪的一聲,一巴掌扇在黑衣人臉上,國字臉看起來有些狼狽。
楚含玉顧不得手心火辣辣的人,面色陰沉“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如此敬業,真是令人佩服,你家主子有你這樣忠心耿耿的奴才,肯定很欣慰。”
“......”慕容瑾並不覺得欣慰,反而覺得丟人,他的暗衛竟然落在她手上。
“哼!”黑衣人傲氣的冷哼。
楚含玉不和他一般見識,拔出匕首橫在他脖頸上“你要是說實話,便饒了你一命,你若是敢隱瞞,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還別說,她這樣一說,黑衣人沒被嚇住,慕容瑾卻被她陰森的語氣嚇住了,瞥了一眼跟在他身邊的暗衛。
暗衛會意,蒙上面具,從院牆上跳下去,站在她們身後,一身殺氣“放了他,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啊!”楚含玉和汀蘭她們驚呼一聲,攙扶着腿腳不便的楚含玉,灰溜溜地躲進房間,生怕他們攻擊進去。
好在那個後來的黑衣人只是爲了營救自己的同伴而已,並不想對她們如何,帶着人離開。
她們三個躲在門後面,看着輕鬆越牆而去的兩個黑衣人心有餘悸“主子,他們不會回來報仇吧?”
“......”三人面面相覷。
玉華宮外,兩個黑衣人跪在慕容瑾面前,低垂着頭,根本不敢看慕容瑾的臉,他們能感覺到這位帝王身上的殺氣。
今晚,他們任務失敗。
“一點小事都辦不好,你們真是無用!”慕容瑾冷哼。
兩人嚇得大氣不敢出一聲,他們也沒想到,這位楚昭容這樣難應付,還那麼聰明,反倒是把他們給戲弄了一頓。
“皇上責罰,屬下無能。”兩人愧疚。
“哼,滾!”慕容瑾憤怒。
兩人連忙滾了,擔心滾慢了惹得他更加生氣,今晚簡直就是黑歷史。
慕容瑾站在玉華宮外,心沉了沉,心情複雜極了,他根本不知道,事情會這樣,他以爲,這樣一試探,毫無防備,她肯定會乖乖露餡。
卻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解決,從她的反應來看,似乎並無不妥,她的身後當真沒有主子,難道是他想多了?
可是,新的問題又出來了,她手上怎麼會有迷藥這樣的東西?
慕容瑾靠在院牆上發呆,心亂如麻,不知道該怎麼辦。
夜深人靜,楚含玉她們已經熟睡時,慕容瑾輕手輕腳,翻窗進去,看着在地上打地鋪的兩個婢女,慕容瑾愣了一下。
他記得,前幾天晚上,她們似乎並未睡在這兒?
難道,是那晚之後她吩咐的?
響起那晚的旖旎,慕容瑾的血液沸騰起來,一顆冷寂的心,這一刻心跳加速,他緩緩掀開牀幔,看着躺在牀上熟睡的人,大手忍不住在她臉上輕輕撫摸一下。
嗓音嘶啞低語“告訴朕,你想要什麼?”
只要你想要,只要他給得起,他會考慮!
只可惜,楚含玉熟睡得壓根不知道牀邊不知何時站了一個人,正是她想見的人。
夜涼如水,靜謐無聲。
慕容瑾在牀邊坐了好一會兒,看着她的睡顏,他忍不住在她身邊躺了一會,大手虛浮的放在她腰上,做出把人攬在懷裡的感覺。
早上醒來,汀蘭她們看着地上的繩子,昨晚的黑衣人已經消失不見,他們並未回來報復,讓她們鬆了口氣。
一整天,三個人都有些擔憂,特別是到了晚上,特別擔心那兩個黑衣人會來,因此兩個人輪流值夜。
楚含玉早上醒來,卻看着魚缸的錦鯉出神,當天午膳,她們吃的是紅燒魚。
八月十五那天,後宮舉辦了宴會,慕容瑾出席,後宮妃嬪盛裝出席,打扮得花枝招顫,楚含玉讓汀月加餐,又撈了一條錦鯉上來清蒸。
御膳房即使是中秋節送來的膳時,依然不能入口。
看樣子,後宮那些女人,又開始整她了。
楚含玉不放在心上,她只希望,那晚的試探,是慕容瑾派來的,而她的表現,已經打消了他的念頭。
原來,慕容瑾一直懷疑她是別人派來的眼線?
她覺得很委屈,她楚含玉,不受任何人指使,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