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郎,慕郎,我是阿玉......”
耳邊,溫柔的嗓音吸引了楚含玉的注意,她在一片混沌中清醒過來,身子輕飄飄的,彷彿會飛一般,循着聲音而去。
不多久,眼前出現一個清新雅緻的房間,寬敞明亮,花香四溢,她蹲在房樑上,看着寬大的牀上,淡紫色的牀幔下,一個虛弱的男人躺在牀上,她看不見他的臉,卻覺得眉眼輪廓看起來有些熟悉。
正想着,女人的嗓音再次傳來“慕郎,慕郎,我是阿玉,我在等你回來,慕郎,慕郎,不要丟下阿玉......”
真是癡情的女人,這般深情呼喚,若是她是男人,聽了也會動容,慕郎,好熟悉的名字,彷彿她認識一個也叫慕郎的男人。
想着,楚含玉覺得心口有點堵,還有點酸澀,她捂着心口,繼續圍觀這個房間的動靜,似乎很好奇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只可惜,楚含玉在房樑上蹲了很久,只聽見那個女人深情的叫着昏迷的男人的名字,希望他醒來,卻一直沒醒。
楚含玉不知道蹲了多久,她越來越好奇男人的容貌,想要湊過去看看,她當真湊了過去,身子輕盈的好像能飛,一下飄到他牀鋪裡面,坐在被褥上,想要看清男人的臉。
只是,就算她把眼珠子瞪出來,都看不見男人的眼睛,模模糊糊的,像是隔着迷霧,遮擋他的容貌,不讓她看。
楚含玉覺得奇怪,她盯着那個握着男人的手的女人,看着她的面容,下一刻,嚇得她驚醒過來。
那張臉,和她的臉好像好像,感覺就算她握着男人的手,深深呼喚着慕郎,慕郎,慕郎.......
楚含玉驚醒了,大口大口的呼吸,腦袋一片混沌,光怪陸離的感覺做了一個嚇人的夢,事實上她真的做了一個噩夢。
竟然夢見握着一個男人的手,叫着他的名字,慕郎!
多麼親密,多麼肉麻的名字,她才叫不出來!
楚含玉眨了眨眼睛,甩掉腦海中那令她分神的噩夢,發現她住在陌生的房間,微微皺眉,撐着就要起身,巧月聽見動靜,湊了過來,看見她醒來,一臉欣喜“夫人醒了!”
“嗯!”楚含玉虛弱的點點頭,打量了一眼房間,道“這是哪?”
“是皇都的寧王府,夫人居住在相思苑,難道夫人又忘記了以前的事情?”巧月一臉受驚,滿眼驚愕的看着她。
楚含玉扯了扯嘴角“沒有,我記得,你是巧月,別一副要哭了點樣子,扶我起來,我想去一趟茅房。”
“是!”巧月暗暗鬆了口氣,還以爲又失憶了,她可不會編故事騙人。
楚含玉身子虛弱,下牀都要人扶着,去方便了一下,繼續躺在牀上,巧月時候她梳洗喝了一點白粥。
“王爺呢?”楚含玉喝了一碗湯藥,吃着蜜餞,問。
“皇上一早進宮面聖,這會兒還未回來,夫人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即可,奴婢去辦。”巧月討好的說道。
“不用,我想躺一會兒,你下去吧!”楚含玉擺擺手,溫柔的撫摸了一下平躺的腹部,腦海不受控制的想着那個夢。
慕郎,好熟悉的名字。
楚含玉皺眉,難道那個男人是蒼寧,是她呼喚蒼寧的名字?
想到這,楚含玉忍不住想要問一問蒼寧,他有沒有一個名字叫慕郎,如果是那樣的話,那就不是噩夢。
可能是她以前的記憶,她忘記的那些記憶快回來了嗎?
想着,楚含玉沒有來的欣喜起來,誰也不想沒有回憶的活着,楚含玉也不例外。
況且,她總覺得蒼寧和巧雲她們瞞着他一些事情,是她不知道的事情,肯定適合她的失憶有關。
楚含玉發現,她有一個打破砂鍋問到底的較真執拗性子。
迷迷糊糊的想着,楚含玉虛弱的躺着又睡着了,這次她沒做噩夢,也沒夢見那個看不見臉的男人。
當然,耳邊更沒有叫慕郎的聲音。
這一覺,楚含玉睡得很沉。
醒來時,天色暗了下來,額頭上一直溫柔的手覆蓋着,把她吵醒了,楚含玉睜開眼,便看見蒼寧正好收回手。
見她睜開眼,陰鬱的臉上浮起一抹溫柔迷人的笑容,要不是楚含玉視力好,還以爲看錯了,她皺眉“王爺?”
“是我!”蒼寧笑着點點頭“掌燈!”
巧月巧月連忙點燃蠟燭,一剎那,房內明亮起來,刺得楚含玉有那麼一會兒不太習慣的眯了眯眼睛。
見狀,蒼寧大手覆蓋在她眼睛上“等會再看。”說着,輕輕移開大手“適宜一下光線,現在覺得如何,還刺眼嗎?”
“好多了!”楚含玉有些不自在的挪開他的手,蒼寧順勢握着她的小手,捏着不放,楚含玉嘴角抽了抽,掙脫的在頭上抓了抓“王爺什麼時候回來的?”
“你睡下不久,就回來了,見你睡得沉,便沒叫醒你。”蒼寧笑着說道“餓麼,廚房準備了方纔,等會讓藥老來看看,身體好些了嗎?”
“好些了,不餓!”楚含玉回答。
“不餓也得喝粥,不是爲了你,就算爲了腹中的孩子,也不能任性。”他招手,很快巧雲端了一碗雞絲粥上來,雞肉經過處理,聞不見一絲腥味。
蒼寧端着讓楚含玉吃了一口,楚含玉微微皺眉,下一刻,她捂着嘴巴,要不是巧月手腳麻利,端着痰盂上來,她差點吐蒼寧身上。
“怎麼又吐了,沒腥味呀!”蒼寧聞了一下,一點肉腥味都沒有。
楚含玉吐得眼淚流出來,虛弱的靠在牀上,一臉難受。
蒼寧揪着手絹給她擦拭眼角淚水,心疼道“含玉受苦了,等孩子剩下來就好了。”
“王爺言重了,有這個孩子,我吃再多的苦頭都沒關係,是我身體不爭氣,沒能好好的養着他。”楚含玉歇了一會兒,繼續喝粥,她強忍着不適,吃了小半碗,躺着不敢動,生怕又吐了。
蒼寧看着她爲了腹中孩子努力的模樣,心情複雜,肯定不會覺得幸福感動,若是他的骨肉,幸福感動都是輕的。
只可惜,是慕容瑾的孽種。
楚含玉用了晚膳,藥老來給她把脈,試探了一下溫度,又詢問了一下身體症狀,對蒼寧說“王爺,夫人身體正在痊癒,幾繼續臥牀休養比較好,至於葷腥,暫時還是不要吃,會承受不了。”
“那她的孕吐反應,什麼時候才能結束?”蒼寧見不得她一天一天消瘦下去,好不容易養了一點肉,這會兒又皮包骨,一臉菜色,不知道還以爲他虐待了她。
誰知道是慕容瑾的孽種在虐待她?
就算遠離千里,那個男人還是有本事介入他的生活,讓他怨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