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楚含玉一個人用,平時的都是和慕容瑾一起,突然一個人用膳,她真的很不習慣,卻也無能無力。
慕容瑾說是不過來用膳,楚含玉當時心都涼了,卻也不能強求。
吃的不多,楚含玉放下碗筷,聽着汀蘭從驛站打聽到的消息,今天那位紅柚公主又出去遊玩。
今天有廟會,京城很熱鬧,她帶着幾個人出去,汀蘭讓人跟着,留意紅柚公主的一舉一動。
楚含玉因爲慕容瑾的態度轉變,整個人都心不在焉的,頭髮被琚兒抓住都不知道,拉扯着有些疼了,她才醒悟過來。
琚兒眼巴巴的盯着她,不滿意她出神不和自己玩,抓着頭髮不鬆,把楚含玉的髮型都弄亂了。
被琚兒這個小傢伙打了茬,楚含玉也沒七想八想,應付小傢伙就不錯了。
傍晚的時候,她抱着琚兒在魚缸邊餵魚,琚兒時不時看看身邊,沒看見那個高大挺拔的身影,似乎有些失望。
楚含玉觸動的親了一下琚兒的小臉“是不是想父皇了?”
琚兒眼巴巴的看着她,微微點頭,小傢伙很聰明,已經能聽懂她說話,還會給她反應小手捧着楚含玉略帶悲傷的臉,張嘴“啊啊啊!”
“母妃也想父皇了怎麼辦?”楚含玉笑着親了下小手,肉呼呼的很舒服。
琚兒黑溜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繼續發出啊啊啊的聲音,小傢伙不會說話,卻很想說話,喜歡楚含玉對着他說話。
楚含玉不管她聽不聽得懂,張嘴說了不少關於慕容瑾的話,當然,都是推託他爲什麼今天不陪琚兒玩,太忙,太忙,太忙而已。
琚兒不知道聽懂沒有,反正楚含玉和他說話就高興。
到了晚膳時間,楚含玉讓汀蘭去御書房請慕容瑾過來用晚膳,誰知道汀蘭去了之後,才知道慕容瑾去了賢妃的賢福宮用晚膳。
楚含玉眼中的光芒黯淡了一下,她不在意的笑笑“沒事,上菜吧!”
“是!”汀蘭點頭,擔憂的看了眼強顏歡笑的楚含玉,心思沉了沉,不知道該怎麼辦。
晚膳,琚兒陪着楚含玉用晚膳,看她吃什麼,他眼巴巴的想吃,最後只是喝了一點米糊糊,小傢伙喜歡和米糊糊。
聽慕容瑾說,之前他們從皇都逃走的時候,沒奶吃,只能給他吃米糊糊,就是從那時起,琚兒才喜歡上的。
聽的楚含玉心疼不已,那時她漲nai嚴重,浪費了很多,而她的寶貝兒子,卻餓着肚子只能吃米糊糊,想想就心酸難受。
好在小傢伙很好養,也很堅強,跟着他父皇出生入死,幾次差點被抓住,還是成功的逃離了寧國。
現在他們一家三口在一起幸福又快樂。
只是現在,幸福快樂因爲慕容瑾的轉變,就變得不那麼幸福快樂了。
楚含玉用了晚膳,又陪着琚兒在榻上爬來爬來爬去,逗着他玩得滿頭大汗,抱着去給他洗澡,小傢伙很喜歡洗澡,小小年紀就知道在水中游泳了,託着他的小腦袋,四肢靈活的遊動。
楚含玉在玉華宮照顧琚兒的時候,慕容瑾在賢福宮用了晚膳,聽着賢妃和他說話,臉上神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悅。
他突然來賢福宮,賢妃很是意外,卻還是有些高興,殷勤不已。
只是看見他腮幫子上,以及他脖子上隱約的抓痕,她的心酸了酸。
不用想都知道是誰弄的,那個賤人還真是過分,竟然敢抓傷皇上的臉,要不是太嚴重,還真是不好見人!
她這是在對誰耀武揚威的覺得自己得寵麼?
想到這,賢妃暗暗咬了咬牙,沒說什麼,親自泡了一杯茶給慕容瑾,道“皇上嚐嚐臣妾的手藝,這段時間一直學習茶藝,不知道有沒有進步?”
慕容瑾給面子的喝了一口茶,劍眉朗目,神色淡淡,說“淡了。”
賢妃臉上閃過一抹尷尬,緊張的說“不如臣妾再換一杯?”
“不用,勉強能入口。”慕容瑾端着清茶又喝了一口,看着天空中掛着的一輪彎月,若有所思。
賢妃見他不着急離開,心思動了動,試探的說“臣妾讓人給皇上準備熱水?”
“嗯!”慕容瑾點頭。
賢妃歡喜不已,喜形於色,那瞬間明亮的笑容,不要太明顯,當即吩咐採桑準備熱水,她知道他幾今晚要留在賢福宮了。
慕容瑾的衣服都在玉華宮,他在賢福宮沐浴更衣,沒有換洗的衣服,常喜便去了玉華宮取衣袍。
楚含玉還以爲慕容瑾回來了,她剛給琚兒喜好澡,身上沾染了不少水花,小傢伙到了水中如魚得水,玩得不亦樂乎,故意潑了不少水在她身上,看起來有些狼狽。
常喜見了她行禮,道“貴妃娘娘,奴才過來拿一些皇上換洗的衣袍去賢福宮,今晚皇上恐怕要在賢福宮留宿。”
楚含玉心沉了沉,還以爲自己聽錯了“皇上留宿賢福宮?”
“是!”常喜點點頭,不敢看楚含玉瞪大的眼睛。
她吸了口氣,掩飾失態的神情,她說“汀蘭,把皇上的衣袍準備一下,讓常喜公公帶過去。”
“是!”汀蘭點頭,有些不能接受慕容瑾去別的宮中,畢竟之前一直在玉華宮,今天事情太多,她們都反應不過來。
汀蘭收拾慕容瑾的衣袍時,想了想,從楚含玉的衣服中拿出一件妖嬈美豔的紅色肚兜放在慕容瑾的衣袍中。
楚含玉不知道汀蘭的這個舉動,若是知曉也不會反對,她就是要引起慕容瑾的注意,哼!
“皇上好好地怎麼去了賢福宮?”楚含玉問常喜。
常喜爲難的搖搖頭“奴才也不知道,傍晚時奴才說是去玉華宮,誰知道皇上說要去賢福宮......”
“不是賢妃派人去請的?”楚含玉問。
常喜搖頭,同情的看了楚含玉一眼,說“是皇上自己要去賢福宮的,只是一晚上而已,貴妃不用在意,皇上最寵愛的還是貴妃娘娘!”
楚含玉牽強的笑了笑,掩下心中的失落“耽誤公公了,去照顧皇上吧!”
“是!”常喜點頭,從汀蘭手中接過慕容瑾的衣袍,行禮後離開,見楚含玉鬱鬱寡歡的神色,暗暗嘆了口氣。
他也不知道皇上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他這個貼身侍候的人都不懂皇上怎麼了,這一天,可真是過的夠壓抑,夠震驚的!
常喜送去衣袍給慕容瑾,他一個人在浴室,沐浴出來換衣服的時候,看着衣袍中掉落的妖嬈的肚兜,滿目的紅刺激眼球。
慕容瑾拾起來看了眼,上面散發着淡淡的清香,讓人有些心神盪漾。
慕容瑾盪漾了沒一會兒,心口隱隱作痛,他嫌棄的把肚兜丟在一旁,換上衣袍冷酷的離開。
晚上,楚含玉一個人睡在大牀上,輾轉反側,睜眼看着牀前掛着的東西,把玩着脖子上的鮫人淚珠子,怎麼都睡不着。
沒有慕容瑾的懷抱,她的瞌睡蟲似乎也遠離而去,讓她失眠一晚上。
至於賢福宮,原本以爲能抓住這一晚的賢妃抓住被褥的小手都快碎了,誰知道慕容瑾躺在身旁,蓋着自己的被褥睡得很規矩。
要不是耳邊隱約傳來他平靜的呼吸聲,賢妃都不知道她身邊還有一個人。
慕容瑾不動,賢妃不可能就這樣乖乖躺一晚,她悄悄的掀開慕容瑾的被褥滾進去,語氣做作的說“皇上,有點冷,能不能......”
賢妃還沒說完,慕容瑾睜開眼,冷若冰霜的眼眸盯着賢妃嬌媚的神情,眼神冷冷,無端的透着一股寒氣。
心懷不軌的賢妃在他這樣冷然的目光下再也不敢進一步,訕訕的低下頭,識趣的滾了出去,躺在自己的被褥中,心在滴血,氣的一晚上沒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