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昴國王斬首的時候,楚含玉已經被送回玉華宮,紅柚在廣場上親眼看着他的親人一個個的人頭落地,聽說他竟然笑出聲。
楚含玉想着紅柚說的話,心裡久久不能平靜。
她沒想到,蠱蟲這事,居然還有蒼寧摻和,他果真是不害死慕容瑾不罷休麼?
楚含玉沒想到,他竟然如此陰魂不散,緊抓不放,她根本就不喜歡蒼寧,他爲何要苦苦糾纏?
若是知曉會這樣,當初在寧國的時候,她就該殺了蒼寧纔是。
這樣一來,他就不會聯合紅柚,對慕容瑾下蠱,弄得現在這般讓人惶惶不安。
慕容瑾回到玉華宮已經是下午,楚含玉正在午睡,不知道他回來,躺在牀上睡得不是很安穩。
瞧着她在睡夢中蹙眉的模樣,慕容瑾,忍不住撫了撫她的臉,楚含玉被驚醒,眼神驚恐的盯着他。
看清眼前的人是誰,楚含玉緊張的心這才放鬆下來,她盯着慕容瑾,癟了癟嘴“慕郎,我做了一個噩夢!”
慕容瑾心疼的抱緊她“別怕,只是噩夢而已,不會成真,朕陪着你!”
“嗚嗚~”楚含玉情緒崩潰,整個人脆弱下來“慕郎,我不要去寧國,我討厭蒼寧,我不要離開你!”
“乖,別怕,不會讓你去,他休想,你是我的,誰都不能把你搶走!”慕容瑾親吻她的眼淚,心一揪一揪的疼,他一邊安撫她的情緒,一邊拍着她的背,抱着她,用肢體來安慰她害怕的心情。
低語“阿玉別擔心,朕沒事,不會有事,那些藥材,已經派人打探,若是的手,會派人送回來。”
“就算找不到藥材,朕也不會爲了活命,把你送去寧國,朕寧願死!”慕容瑾堅定的說“誰都別想把你從我身邊搶走,誰都別想!”
“嗯!”楚含玉抱着他的脖子,整個人掛在他身上,聽着他堅決的話,彷彿有了力量,有了靠山。
只希望派出去的人能找到他們需要的草藥。
如果找不到的話,楚含玉知道,她不可能眼睜睜的看着慕容瑾死......
若是到了那一天,她爲了慕容瑾,她寧願自己受罪,也要他活着,若是人死了,她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楚含玉心裡的想法,決定,並未說給慕容瑾聽,她知道,有些事情,說出來不如自己一個人知曉。
她既然打定主意,其他事情便顯得不那麼重要。
心情平靜下來,楚含玉拭去臉上的淚水,慕容瑾拿着溫熱的面巾,給她擦拭臉上的淚水,還有鼻涕。
看着她哭得眼睛紅紅,可憐兮兮的模樣,慕容瑾忍不住好笑又無奈“阿玉怎麼能那麼愛哭呢?”
“這樣下去,帶壞了朕的小公主可怎麼好?”大手撫了撫隆起的腹部,她情緒失控,腹中的小傢伙也乖巧不少,乖乖的躲在肚子裡不動也不鬧。
安慰好楚含玉常喜公公在門口說“皇上,安寧王,唐大人求見!”
“朕知曉!”慕容瑾撫了撫楚含玉的臉,扶着她躺下,說“再睡一會兒,朕去見見他們,晚點回來陪你們用晚膳。”
“好!”楚含玉應聲,抓着袖子的手卻不鬆。
慕容瑾哭笑不得,親了親她的小臉“若是不放心,朕帶你去御書房,你在那兒睡行不行?”
“不用!”楚含玉鬆了手,知道鬱清他們找他肯定有要事,她不能耽誤他正事,被他親吻一下,她那點小情緒瞬間被安撫。
楚含玉說“慕郎去忙吧,我再睡一會兒!”
“好!”慕容瑾撫了撫她的頭髮,給她蓋好薄毯,又在隆起的肚子上溫柔的摸了兩下,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楚含玉在牀上躺了一會兒,睡不着,只能爬起來,看着鏡中眼睛紅紅的人,知道她因爲懷孕,情緒多變又敏感,纔會哭。
都這個時候,她還讓慕容瑾費心,楚含玉很慚愧。
下午,楚含玉和琚兒在玉華宮玩耍,天氣不錯,小傢伙在地上走路,學着說話,每天忙得不得了,根本不知道楚含玉的煩惱。
有時候,楚含玉想,若是她的孩子能一直無憂無慮就好了。
她也能無憂無慮就更好。
現在有慕容瑾,他的蠱蟲一天不清除,她根本無憂不了。
御書房中,鬱清說了一下西昴國降臣的事情,有何唐然討論了一下如何治理現在的西州,也就是之前的西昴國,如今劃成一個城鎮。
討論得差不多,鬱清問“蠱蟲的草藥,聽說很難找?”
“寧國有。”唐然看了眼臉色難看的慕容瑾,說“若是不拿到那幾味解藥,蠱蟲不解,皇上他恐怕活不過明年二月!”
“我去!”鬱清說“派人去寧國尋找。”
“沒用的,現在草藥在寧帝手中,就是他一手和紅柚策劃的,想要得到解藥,除非......”
“休想!”慕容瑾氣的摔茶杯,滿臉怒容,恨不得和蒼寧一決死戰。
“除非什麼?”鬱清好奇,看慕容瑾的放心,似乎是很重要的事情。
“他派人給皇上送了一封書信,說是想得到解藥,就讓貴妃娘娘去他的後宮,一命換一命!”唐然暗暗握拳。
鬱清一拳頭砸在茶几上,茶几四分五裂,他滿臉怒容的起身“我現在就去殺了他!”
“站住!”唐然皺眉“安寧王,你太沖動了,你去了,還能回來?”
單槍匹馬去刺殺一國之君,他還真是被憤怒衝昏了頭腦。
“鬱清,這事,朕會處理,你做好分內的事情就行,若是朕活不了,希望你們能善待他們母子,不要讓他們受委屈!”慕容瑾已經做好損命的準備。
“皇上不要說這樣不吉利的話,派出去的人個個精明能幹,就算他把草藥藏得再深,也有可乘之機。”唐然想到一個法子,說給他們聽。
鬱清聽得有些心不在焉,想着那個狗賊竟然還惦記着貴妃娘娘,要她去寧國後宮這事,他便不能接受。
她是夏國的貴妃,怎麼可能去寧國。
他得不到,蒼寧那個狗賊也休想得到。
三個人在御書房逗留很長一段時間,到了晚膳的時辰,慕容瑾讓他們出宮,他要去玉華宮陪着楚含玉用晚膳。
慕容瑾答應了,不能食言。
這邊,步行離開御書房的唐然和鬱清,宮人送了他們一段路,便讓他們自行出宮,無人盯着,鬱清纔開口“那個荒唐的條件,你早就知道?”
“比你知道八九天而已!”唐然神色淡淡。
“你是贊同貴妃去寧國的?”鬱清質問。
“如果逼不得已,貴妃必須去一趟寧國!”唐然看着玉華宮的方向,神色黯淡的一下。
下一刻,衣襟被人狠狠的抓住,唐然的腳差點離地,被鬱清滿臉憤怒的舉起來“你瘋了,你可知道,她去了寧國會如何?”
“爲了夏國的江山,爲了皇上,必須那樣做。”唐然直視鬱清要吃人的目光,說“未免出現那樣的事情,我已經動用了自己的人,你覺得,我願意貴妃涉險?”
“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該有那樣的心思!”鬱清推開他,嫌棄的說“我不會答應!”
“希望這個令人厭惡的決定,不要被起用!”唐然嘆息一聲,扯了扯被鬱清弄得皺巴巴的衣襟,說“你在御書房失態了,以後不要這樣,就算你喜歡貴妃,小心思也不要讓皇上知曉。”
“很危險!”唐然叮囑。
鬱清臉上一熱,心沉了沉,滿臉的尷尬和心虛,讓他在唐然面前擡不起頭,他說“要你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