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做錯了什麼?”賢妃吸了口氣,頂着被打的紅腫的半張臉,無辜含淚的看着慕容瑾,似乎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壞事!
“滾!”慕容瑾強忍着怒氣,對她破口道“朕不想看見你!”
楚含玉冷眼旁觀,人都打了,她也沒什麼好說的,不得不承認,看着賢妃被他親手掌摑的一幕,真的好帥氣。
唯一不好的就是,怎麼能當着琚兒的面打人,很容易教壞孩子,楚含玉決定閒下來,好好的和慕容瑾談一談教育孩子的問題。
賢妃怒視了楚含玉一眼,不再丟人現眼,她知道,她會捱打,肯定是楚含玉說了這個,這個賤人,就見不得她好。
賢妃離開的時候還在想,等她分娩的時候,就知道她的厲害。
走出暖閣,賢妃問“安排的人順利進宮了嗎?”
宮人得意的說道“已經在玉華宮,放心,老爺安排得很隱秘,她也不敢告密!”
聞言,賢妃暗暗咬牙,迎着寒風,盯着火辣辣的半張紅腫的臉頰離開暖閣,她就等着楚含玉慘死的消息。
看她還如何囂張!
因爲慕容瑾的一巴掌,導致其他妃嬪不敢放肆,都夾着尾巴做人,不敢搔首弄姿,拋媚眼。
這樣一來,這個宴會,除了琚兒熱鬧一點之外,其他人都死氣沉沉,絲毫沒有宴會的氣氛,在慕容瑾強大的氣場下,她們有種味同嚼蠟的感覺。
宴會很快結束,節目無人欣賞,歌姬們早早的退下。
晚上慕容瑾準備了煙花,他們站在暖閣門口,看着嘭嘭綻放的煙花,他抱着琚兒,攬着楚含玉的腰。
一家三口,神同步的目視着綻放的煙花,臉上的笑容美極!
煙花盡放,慕容瑾睏意上來,他們轉身回玉華宮,只有琚兒意猶未盡的看着那片天空,希望能再放一次。
回到玉華宮沒一會兒,慕容瑾來不及泡腳,便倒在牀上熟睡,鞋子脫了一半,楚含玉想給他脫鞋,大肚子蹲不下去,只能讓常喜代勞。
楚含玉親自給慕容瑾蓋上被子,撫了撫他沉睡的臉,忍不住在他臉上親了一下,脣上也親吻一下“慕郎,保佑我,母子平安喲!”
楚含玉住進準備好的產房中,玉華宮的熱水已經燒好,她喝了葛御醫親自煎好的湯藥,看着楚含玉喝下去。
穩婆只剩下那個鎮上最好的穩婆,另一個打的半死不活,劉福連夜又在京城找了一個穩婆進宮幫忙。
喝了湯藥兩個時辰後的楚含玉肚子開始疼痛起來,雖然沒足月,已經九月零幾天,服用催產的湯藥,只要沒什麼意外,基本上不會有事。
不過正常分娩都那麼危險,這個時候,楚含玉是險上加險。
肚子疼的時候和之前分娩差不多,有了經驗的楚含玉倒也沒那麼害怕,她全程都很安靜,默默的感受肚子的疼痛。
慕容瑾睡得很沉,根本不知道今晚發生的事情,也不知道楚含玉爲了他,吃了多少苦頭,收了多少罪。
生琚兒的時候,汀蘭和汀月不在身邊,這次分娩,她們毫無經驗,嚇得臉色有些慘白,卻還是強自鎮定的安排一切。
讓整個玉華宮有條不遜,她們用自己的方式守衛着楚含玉。
琚兒半夜睡醒,哭鬧着要找楚含玉,不知道是不是感覺到危險,還是母子連心,平時晚上醒來都乖乖的,喝了奶就睡覺覺。
今晚鬧個不停,奶孃都快哄不住,還是他哭累了,才趴在奶孃懷中睡着!
隱約聽着偏殿的動靜,奶孃暗暗擔憂,只希望貴妃娘娘一切安好,不要發生任何不好的事情。
楚含玉咬着布,免得叫出來的聲音太大,驚醒了慕容瑾和琚兒,她發現,這次比上次分娩更加疼。
按理說,第二胎比第一胎要輕鬆很多,楚含玉這胎卻比頭胎要痛苦不少。
她一邊疼着一邊想,難道是沒足月的原因嗎?
兩位穩婆第一次給這樣尊貴的主子接生,一時間的慌亂之後,很快進入角色,幫助楚含玉分娩生產。
快天亮的時候,楚含玉累極昏了過去,被穩婆叫醒,喂她吃了東西喝了蜂蜜水,讓她補充一點體力,繼續配合分娩。
葛御醫和林御醫守在玉華宮,等候消息,並且準備把臍帶血收集起來,作爲備用!
上午的時候,楚含玉還未分娩成功,後宮很多人不知道楚含玉已經在分娩,她們以爲是正月裡,不知道楚含玉用了催產的禁藥。
快午時的時候,楚含玉用力的吼了一聲,彷彿用盡全部的力氣,終於爆發出來,隨着身體劇痛,她感覺到孩子已經落地。
嬰兒並未哭泣......
楚含玉沒聽見哭聲,忍不住大叫“孩子,孩子如何?”
“娘娘別擔心,穩婆她們會處理的,小主子很快會哭出來!”汀蘭按着楚含玉的肩膀,不讓她起身。
兩位穩婆看着閉着眼睛的孩子,京城的穩婆嚇得後退,從小鎮上來的穩婆,見嬰兒似乎沒了呼吸,不慌不忙的剪短臍帶交給汀月,她倒抓着嬰兒的身體,用力拍打他的屁股。
啪啪啪的擊打聲,直擊楚含玉脆弱的心,她看着穩婆的動作,淚流滿面“用力拍打,用力,一定要他活着,要他活着!”
“娘娘放心,奴婢會盡力的!”拍打了一會兒屁股見依然沒反應,穩婆拿着乾淨的布巾,擦拭嬰兒的嘴巴,掏出嘴裡的羊水,隔着手絹吸着嘴裡的粘液。
然後繼續啪打。
這驚險又讓人絕望無助的一幕,多年後,楚含玉一直記得。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大家快要接受現實的時候,打的屁股紅了一大片的小小嬰兒,總算髮出一聲微弱的哭聲。
穩婆欣慰的說“哭吧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嬰兒彷彿能聽懂,真的嗚哇嗚哇的哭出來,哭得傷心極了,守在門外的葛御醫和林御醫他們聽着嬰兒的哭聲,大大的鬆了口氣。
若是生下來是個死胎的話,就算得到了臍帶血救了慕容瑾的命,葛御醫他們也知道,他們沒有功勞,反倒是會吃些苦頭,甚至賠上性命。
喪子之痛肯定會算在催產湯藥上面。
幸好這位小主子命不該絕,幸好他們撿回了一條老命!
穩婆給嬰兒清理好身上的東西,包裹在襁褓中,看了一眼嬰兒的小屁股,抱着送到楚含玉面前,微笑討好的說道“恭喜貴妃娘娘,賀喜貴妃娘娘,是個小公主!”
“真的是小公主?”楚含玉有些不敢置信,她掀開襁褓看了眼,笑道“慕郎知道了肯定會很高興,我給他生了一個小公主!”
“恭喜娘娘!”汀蘭汀月眼眶紅紅,不知道是被嚇哭的,還是喜極而泣,看着她們平安無事,她們總算鬆了口氣。
“汀蘭,好好照顧小公主,本宮有些困了,先睡一會兒,臍帶血呢?”楚含玉這纔想起重要的事情。
都是因爲小公主沒哭,把她的注意力轉移了。
汀蘭安慰道“娘娘放心,已經收集好送出去給了葛御醫他們,您安心睡吧,奴婢會照顧好小公主的!”
“嗯!”楚含玉點點頭,臨睡前看了眼及時救治小公主的穩婆,說“好好打賞她,是她救了本宮的小公主!”
“是!”汀蘭感激的看了眼不好意思的穩婆,產房的一切,她都看在眼中。
等汀蘭回過神來時,楚含玉已經累極昏睡過去,從昨晚開始,到現在午時,幾個時辰的辛苦,總算是可以休息,她家主子真是累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