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往她的肚子看去,只見她的兩腿間的裙子已經被鮮血打溼了,皇甫秀華面色一變,大聲喊道:“快傳御醫!”
御醫已經進去了很久了,但是卻是依然沒有消息傳出來,衆人也只好焦急的等待着。
最後門打開,一個花白鬍子的太醫走了出來,向太后稟道:“啓稟太后,王妃的血雖然暫時被止住,但是肚子裡面的額胎兒去還是不穩,臣實在是無能爲力,爲今之計,只有將神醫上官梓宣宣進宮爲王妃診治!”
太后滿臉的焦急,看着綠竹道:“還不快起請人!”
綠竹應了一聲之後,便是疾步出了去。
慕容薰心頭也暗暗爲皇甫玉華擔憂,這般性情的女子委實不該收這般的苦楚!
不久之後便是見着趙徹的身影,他快步來到了鳳棲宮,不過較之皇甫玉華的病情,他倒是更關心鳳棲宮後面侍衛的屍體的事情,急忙道:“母后沒事吧!”
太后看了趙徹一眼,道:“哀家能有什麼事情,哀家此刻也只盼着哀家的孫兒能夠平安降世!”
趙徹眸光一黯,目光看向候在一旁的太后,怒喝道:“還不快去爲王妃診治,若是孩子有什麼事情,朕要了你的腦袋!”
太后顫顫巍巍的跪下,道:“臣……臣一定盡力而爲!”
太后看了趙徹一眼,道:“你這麼生氣做什麼!”她手上拿着佛珠,嘆了一口氣,“若是孩子沒了,總歸是哀家與這個孩子沒有緣分!”
趙徹嘆了嘆沒有再說什麼,不過面色依舊嚴峻。不久之後,想來他是有什麼急事需要處理,便是與太后告退了。
至始至終,都沒有看慕容薰一眼。慕容薰也覺得微微鬆了一口氣。
不久之後,上官梓宣便是趕到了,他進到屋內先是將裡面的幾個太醫都呵斥了一番,大概是他們的做法不正確等等,隨後將他們都趕了出來,自己關上了門,肚獨自在裡面診治。大約過了兩個時辰,緊閉的門終於被打開了,上官梓宣白衣上面有些血跡,面上也有幾分倦意,緩步朝着太后走來,道:“臣不負太后所望,孩子算是保住了,但是王妃的身子屬寒,極不穩定,還需要仔細調理!”
太后面上也浮上一抹笑意,道:“辛苦了孩子!”,頓了頓,她看向上官梓宣,又道:“既然王妃的身體狀況還有些不穩定,你就先住在紫金宮裡面,待王妃的身子好轉一些吧!”
“臣遵旨!”
慕容薰自是十分的放心上官梓宣的醫術,有他在,她懸着的心也算是有了一個着落。
稍晚一些的時候,慕容薰與趙盼便是回了幻壁院。路上一直活躍的趙盼卻是一反常態的沉默,目光之中似乎帶着困惑之意,慕容薰也沒有多人,兩人便是一路沉默。
回了幻壁院,慕容薰坐下之後,沉思了很久,看向小千子問道:“今日我忽然摔倒,你在身後可以看見什麼沒有?”
小千子搖了搖頭,道:“奴才隔得遠,沒有瞧見!王妃是懷疑有人故意使得王妃摔跤麼?”
慕容薰想着小千子乃是趙凌的人,便是沒有多少顧忌將當時的情況都說了一遍,小千子聽完點頭道:“依王妃所言確實是郡主的可能性最大!”
慕容薰想起那日所聽到的趙盼的野心,又觀其手段,委實很是厲害!她又看向小千子問道:“白日在小林子裡面見到的那些人的屍體,你怎麼看?”
小千子想了想,道:“讓奴才想起了一門武功!”
“千劇掌!”慕容薰沉聲道。
小千子看了慕容薰一眼,露出幾分佩服的神色,又道:“王妃也看出來了!”,他放低了聲音,又道:“這便是如今長老閣之首的白長老所使用的武功!千劇掌,掌風凌厲,一掌下去便是有如同一千把鋸子從身上劇過,生生的被人肢解!是一門極其恐怖的武功!”
“不過……”慕容薰的目光裡面露出一些疑惑,“他又怎麼會跑到太后的寢宮後面殺人?”
“這也是奴才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此後又過了兩日,皇甫玉華雖然還沒有甦醒,但是由着上官梓宣的精心照顧,總算是脫離的危險,胎兒也保住了。
只不過最近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不愉快的事情,衆人的臉上卻是沒有多少的笑顏的。
這一夜,慕容薰沉沉的睡下,恍惚間便是覺得有一隻粗糙的手掌撫摸着自己的臉頰,一下子便是驚醒了,沉目一看,月光從窗戶灑下,恰好可以看見黑衣人身形的輪廓。
慕容薰身子一送,道:“你怎麼又來了?”
“王妃可不可以跟朕說說還有誰來過?”一道寒冷的聲音從暗處傳來。
慕容薰一驚,急忙坐了起來,定睛一看,這黑衣人不是趙凌,而是趙徹,心頭不由得一陣驚怒。
她將一絲碎髮別在耳朵後面,淡淡道:“方纔剛剛驚醒有些糊塗,沒有誰來過!”,頓了頓,她目光清亮的看着趙徹,道:“只是陛下深夜闖進臣妾的閨房,似乎有些不妥吧!”
趙徹低低的笑了笑,笑聲在夜色裡面有幾分蒼涼的味道,“此刻朕就是正常的召見你,別人也是會覺得不妥的,還不如如此方便一些,你說是嗎?”
慕容薰將目光移開,淡淡道:“那麼陛下深夜見臣妾可是有什麼事情不成?”
趙徹定定的看着慕容薰,道:“就是想見你了!那日在太后那裡,你定然是受委屈了!”
“太后教訓的是,爲了陛下的名譽,臣妾覺得陛下應當同臣妾保持距離的!”慕容薰想了想,認真的說道。
趙徹身子一僵,卻是沒有接話,又轉移話題說道:“記不記得那日在街上,你揭開了朕的面具,從那時起,朕就應該不顧一切的將你留在身邊的,又那會有如今的諸般無奈呢?”
慕容薰一驚,沒有想到趙徹竟會說出如此露骨的話來,急忙道:“陛下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臣妾是陛下的臣妻,也是陛下的弟媳,陛下又如此的想法,是要臣妾羞憤而死麼?”
趙徹嘆了一口氣,他的雙手撐着腦袋,身子有些微微的顫抖,忽又說道:“你說她是不是很恨我,這麼多年,居然一次都沒有來過朕的夢裡面!”,他又將目光移向慕容薰的臉上,問道:“你方纔夢到了什麼?”
慕容薰一愣,道:“忘了!”,她又看了一眼趙徹的神色,嘆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趙徹的身子一震,沒有擡起頭,聲音從手掌後面發出,“是啊,朕後悔了!”
慕容薰又道:“陛下是覺得那日臣妾彈了一曲《國風》與南皇后的相似方纔對臣妾,對臣妾……”
趙徹沒有說話,也沒有擡頭,而是低低的嘆了一口氣,“很奇怪,很多時候,朕都會將你看成是她,看見你朕就會覺得她沒有死,她回到朕的身邊!”
“陛下,臣妾是慕容薰!”慕容薰一字一句的說道。
趙徹忽然擡起頭,苦澀的笑道:“朕怎麼會不知道呢!”,他看了慕容薰一眼,從懷中拿出了一塊玉佩,塞到了他的手中,道:“拿着這個,若是有一日會有用的!”
說完,便是如同趙凌一般,身子一躍便是已經從窗戶出去,隱在了夜色裡面。慕容薰低頭看着自己手上的玉佩,翠綠色,模樣很是古樸,仔細卻是獸形,不知道作何用處的,只是趙徹既然將此物給了自己想來也是有他的用意吧,古樸的玉佩躺在手心裡面有些些許的涼意,慕容薰握緊了玉佩心頭忽然間有一絲恐懼,她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雙手撐着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