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打馬球的日子越來越近,在宛城的小姐們也紛紛進了京城,她們大多投宿在京城的親戚家裡,有家境更好的,便住在京城自家府邸。
楊柳和謝瑩同慕嫿交情最深,她們兩個毫不客氣的帶着大包小包住進慕雲的府上,慕嫿自然是歡迎的。
三個女孩子湊在一起,不,應該說兩個半女孩子在一起整日嘰嘰喳喳,有半個自然是指慕嫿,尋常她都插不上話,不過慕嫿卻很喜歡聽她們說着八卦。
當她們聽說柳三郎同樣投宿在府上,楊柳直接抓住慕嫿的胳膊,“我們什麼話都同你說了,你不覺得該說明一下嗎?”
“就是,就是。”謝瑩在一旁插嘴道:“連楊柳心儀過的少年都告訴你了。”
慕嫿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奇怪的問道:“有什麼好交代的?柳三郎是我二哥的朋友,他住在府上是二哥同意的。”
“是嗎?”
楊柳顯然不大相信,不過慕嫿表現得很是鎮靜,沒有絲毫破綻,同柳三郎沒有任何親近的關係,柳三郎住在外院,慕嫿住在內院,距離不近。
慕嫿點頭道:“要不我把二哥叫回來,讓他替我證明?!”
前世少將軍臉皮也不是一般厚,爲向朝廷討銀子糧餉,同朝臣扯皮,她什麼話不是張口就來?官場上推諉的絕技,她不要太嫺熟!
把這些用在交好的楊柳身上,慕嫿不是沒有愧疚之意,但是她更不知該如何同她們解釋連她自己都想不明白的東西。
等她琢磨清楚後一定會坦白。
“誰不知你二哥最護着你?就算不是他的主意,你都開口了,慕指揮使還會指出你說謊?”
“二哥是很疼我,怎麼?楊柳你羨慕了?”
“哈,我哥哥比你多,哥哥們對我極好,羨慕你做什麼?”
謝瑩在旁邊暗暗點頭,果真是厲害的慕嫿,不動聲色轉移開楊柳的注意力,楊柳完全忘記探究柳三郎爲何住在府上,反而說起她哥哥有多好。
慕嫿悄悄妙了謝瑩一眼,等楊柳說得差不多了,說道:“我在馬場養了幾匹好馬,一會兒你們去挑適合自己的寶馬,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沒有好馬,很難發揮出自己的全部實力。”
“我聽二哥提過,京城閨秀爲這次馬球比賽也準備了很久,都盼着能進宮當面向太后娘娘賀壽。”
不是所有的閨秀都有資格,太后娘娘這次恩准進宮賀壽的人多是外命婦,名門勳貴小姐大多無法隨着自家長輩入宮,想要讓太后娘娘記住她們,沒有比贏下馬球比賽更好的途徑了。
“你哪來得寶馬?”楊柳可是知道如今一匹寶馬的價值,比往常翻了三倍都不止,她明顯不願意讓慕嫿爲她們破費,“我們騎得馬也是不錯的。”
慕嫿得意一笑,“寶馬不是我買的,不過現在已經屬於我了,無論是沐世子和英國公都不會來向我討要的。”
謝瑩輕聲說道:“就是上次你救下孟公子帶走的那幾匹寶馬?”
“沐世子他們家大業大,不在意這幾匹寶馬。”慕嫿直接召喚胖丫出門,“聽說京城馬場有不少閨秀在練習騎術,我們正好過去看看,算是偵查她們的實力。”
謝瑩拽了楊柳一把,笑盈盈答應道:“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並悄聲對楊柳道,“別在她面前提沐世子,沐國公認她爲義女的事也不別說。慕嫿……她不在意那些銀子富貴。”
她們還在宛城時就聽到傳得沸沸揚揚的沐國公認慕嫿爲義女的消息,不是不好奇,畢竟女孩子對八卦總是很熱衷的,她們是慕嫿的朋友,慕嫿不願意多說,她們自然不會追問。
楊柳微不見的點頭,追上慕嫿,“那我可要挑一匹好馬。”
“你若喜歡,都給你,我也不心疼。”
楊柳臉龐微紅,明知道她是女孩子,但總會被慕嫿騙到了,“你當然不心疼了,又不是你花銀子買的寶馬?!你這叫慷人之慨……”
“你喜歡哪個品種寶馬?我花銀子給你買來。”
慕嫿眸子印着楊柳的身影,好似把一切都捧到她面前,謝瑩耳根子也有點紅,扶額嘆息:“不是要去馬場嗎?”
再讓慕嫿說下去,楊柳還能找到心儀的少年?
最近宛城不僅有少年爲慕嫿茶飯不思,不少女孩子也總是愛用慕嫿同少年相比,越比越是看不上啊,據說有不少父母都愁白了頭。
“去馬場的路上有一家點心糖果鋪子,他們掌櫃做得豌豆黃非常有名,我記得你們兩個都特別愛吃豌豆黃,我提前讓掌櫃留了一份,你們嚐嚐味道。”
慕嫿隨口說着,彷彿一切安排都是小事,可楊柳和謝瑩不這麼認爲,從她們的屋子擺設,以及丫鬟僕從,吃穿用度,慕嫿都是用了心思的。
她們如何不感激?
慕嫿很擅長照顧身邊的人,被她照顧的人感到舒服。
以如今慕嫿的身份名聲完全不需要結交她們,真正的名門貴女才配同慕嫿相交,宛城來得女孩子在真正的京城貴女面前就是鄉下丫頭。
剛剛跨出府門,慕嫿便讓馬車停下了,撩開簾子向外一看,一對盔甲明亮的男人把馬車護在中間,做出保護的樣子,驚得路上行人紛紛退讓。
其中一圓臉的漢子擠出一個自認爲親切的笑容,“我們奉指揮使大人命令,護衛小姐外出。京城小姐出門都是要帶着侍衛的。”
“神機營的人?”
“不。”
他們搖頭的動作整齊劃一。
慕嫿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你們確定京城還有人敢向我動手?”
沉默,死寂一般的沉默過後,圓臉男人訕訕的說道:“小姐自然用不上我們只會些粗淺拳腳功夫的人保護,不過給小姐壯壯聲勢,萬一碰到不開眼的人,有我們在,也不用小姐親自動手。何況我們開可以幫小姐跑腿,打雜。”
越說越覺得他們自己很可憐。
“請小姐大發慈悲留下我們。”幾人翻身下馬,單膝跪在慕嫿面前,“不能留在您近前,我們會生不如死啊。”
他們懼怕陰沉不定的木指揮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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