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弟”,乖乖上榻33、他們兩個瘋了嗎?
聽到“合歡散”三個字,皇甫無桀腦中轟地炸開,俊酷的面容再也蛋定不能,裂出了一絲絲的縫隙,酷睿的眸子更是陡然撐大,望着牀上似笑非笑的皇甫硯真,以及不懷好意的皇甫長安,一股強烈的不祥之感撲面而來——
他們兩個,要幹什麼?!
看着皇甫無桀驚變的神情,皇甫硯真清冷的眼眸中勾起幾分戲謔,夾雜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深意。
他說過,他不會讓皇甫無桀得意太久。
只是沒想到,機會來得這樣快……
皇甫無桀的那一箭,不僅徹底惹毛了他,也給了他一個遊說皇甫長安的理由……儘管那一箭並沒有真正的射傷皇甫長安,但到底激起了他的怒氣,所以皇甫長安沒有藉口再對他說個“不”字。
一切的安排,水到渠成,皇甫無桀中了圈套,乖乖地落到了他的手心。
那麼,這個被皇甫長安追逐了十多年,甚至幾次三番從他面前搶走了皇甫長安的男人,是該受到應有的懲罰……他不會對他怎麼樣,但他的報復,足以讓他一生難忘。
“大皇兄,其實你猜得沒有錯……”
伸手撫上皇甫長安的香肩,皇甫硯真微彎嘴角,在皇甫無桀的瞪眼之中,輕輕拂開她的外裳,露出一大片白璧般潤澤的肌膚。
這一回,皇甫長安在皇甫硯真的授意之下,並沒有捆上束胸的帶子。
自從昨夜聽明白了皇甫硯真的意思後,她就嬸嬸地被二皇兄的邪惡所震撼了……一直以來,她都以爲皇甫硯真是冷情寡性的雪山小雛菊,但是在皇甫硯真跟她說了那樣的話之後,她才恍然驚覺,原來二皇兄纔是橫空殺出來的絕世大妖孽!而且還是連心肝兒,都黑的那種!
昨夜,二皇兄對她說。
“長安,我要你。”
那時她還傻傻的紅了臉,在心底下掀起一陣無法自抑的狂喜,正要撲上去把他吃幹抹盡的時候,卻被他下一句話當頭劈在了半路。
二皇兄攔住她,說:“不是現在,是明天。”
“那有什麼區別嗎?”
二皇兄目光微冷,泛着幾絲狠絕:“明天,我會在大皇兄面前要了你,就當成是對他那一箭的懲罰,如何?”
沒想到冰雪小雛菊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皇甫長安當即被震得七葷八素,腦子短路無法思考:“可是……大皇兄他還不知道我是女兒身啊……”
“他已經開始懷疑了不是嗎?過不了多久就會查到,與其讓他三番四次的試探,不如直接告訴他……更何況,你不是一直都很想拿下他嗎?如果他知道你是女人,說不定,就不會那麼難對付了……”
這尼瑪!皇甫長安聞言各種風中凌亂,各種折翼!
雖然二皇兄說的都是事實,但是這種話,從他嘴巴里說出來……那絕逼讓人高興不起來好嗎?脊背上一陣陰風一陣陰風地吹!總覺得二皇兄是在算計什麼,而且他還算計得這麼明目張膽,居然攤明瞭跟她講這檔子事!
那個啥……前幾日還醋得快把整個皇宮給淹了的二皇兄,真的會有那麼好心,幫她拿下大皇兄嗎?!
用菊花兒去想,都知道這是個巨大的陰謀了好嗎?!
可是,最慘的是,她還不能拒絕。
因爲二皇兄威脅她說——
“機會我只給你一次,倘若你要拒絕我,那麼這輩子……都別想再碰我。” wωw ▪тt kān ▪C○
嚶嚶嚶!他都這麼說了,怎麼還可能拒絕得了嘛!
所以,不管二皇兄私底下究竟打的是什麼主意,她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合着把大皇兄給坑了……沒辦法,誰讓二皇兄這麼可怕!
於是,在這個陽光明媚的日子裡,就有了屋子裡這樣穢亂宮廷的一幕……誰能知道,這一切的一切,竟然是出自那個拒人千里的二殿下之手呢?
要是不小心被人瞅見了,恐怕又要把這頂大帽子扣在了太子爺的頭上。
由此可見,有一個好的名聲是多麼的重要!
皇甫無桀全然不知道這是誰的主意,也來不及考慮這是誰想出來的惡作劇,因爲他的所有清醒和意識,都在看見了皇甫長安半裸的嬌軀之後,在剎那間分崩瓦解,徹底地碎成了上千片上萬片……七弟她,果然是個女人!
呼之欲出尋覓良久的答案如今就在眼前,可是他卻沒有任何識破了一樁大秘密的喜悅,現在的他……全身上下,從頭到腳,都只有一個感覺。
那就是——好燒!好熱!像是墜入了熊熊烈焰之中,連血液都要沸騰起來!
該死!藥性發作了!
皇甫硯真擡眸,淡淡地笑着,看見了皇甫無桀的黑眸中瞬間騰起的火光,有種灼眼的熾熱,而捆綁他雙手的繩子,如今已是被緊緊地扯起,崩得像拉到了滿月的弓弦一般。
微抿的薄脣邊,皇甫硯真嘴角的戲弄更深了幾分。
皇甫無桀,才這樣就受不了了嗎?那可真是太煎熬了,因爲好戲纔剛剛開始……你最好就這樣睜大眼睛看着,看他是如何同皇甫長安魚水歡好,傾盡纏綿。
到時候,你就該知道……你對皇甫長安的心思,到底是什麼了。
不過,知道之後,應該會更加難受吧?呵呵……別以爲長安在乎你,他就動不了你,只要他想,有的是方法,玩死你。
聽到皇甫無桀的掙脫,皇甫長安瞧見了他的反應,知道藥性已經發作了……其實她私底下是不贊同用這種方法坑人的,所以她給皇甫硯真的合歡散,用的也是藥性最輕的那種,但是她不能保證,二皇兄那隻腹黑到了極點的狐狸……會不會把整瓶藥粉都餵給大皇兄了?!
艾瑪!要真是那樣,大皇兄真的會被玩壞的好嗎?!
皇甫硯真一回眸,就看到皇甫長安臉上毫不掩飾的擔憂之色,清麗的眸子微微眯起,擡手便將皇甫長安的目光從皇甫無桀的身上挪開,讓她面對着自己。
“怎麼,才這樣你就心疼了?”
“哈,怎麼會?那是大皇兄他,自作自受……他、他活該……”
皇甫長安說得口是心非,明明擔心大皇兄會受不了,但卻不能說出口,否則一個不小心又刺激了二皇兄,大皇兄的鳥兒怕是要夭折在這裡了。
嚶嚶嚶!珍愛鳥兒,珍愛繩命,遠離二殿下……!
“那就別管他了……”
皇甫硯真一揚手,將薄薄的一層帷帳放了下來,那帷帳很是透明,完全可以看清裡面的情形,但多少帶了點兒模糊的視覺,令人看起來不是那麼的清晰……可正因爲那幾分模糊,卻撓得人更加的心癢難耐,欲罷不能!
皇甫長安還要說話,卻被皇甫硯真冰薄的雙脣堵住了聲音,爾後,一顆滑溜溜的丸子由他的舌尖遞到了她的喉心,皇甫長安猝不及防,直接吞了下去。
“咳咳……你給我吃了什麼?”
皇甫硯真眸光瀲灩,若宛若春季那漫殤的白櫻:“合歡散。”
皇甫長安陡然掄圓了眼睛,小心肝兒猛的一跳,有種玩火自焚的預感:“餵你……你怎麼可以給我吃這種東西?!”
皇甫硯真絲毫沒有半絲愧疚和做了壞事的自覺,只當那是理所當然。
“你心軟,我怕過會兒大皇兄鬧得狠了……你不配合。”
竟然是……這種理由!皇甫長安欲哭無淚,沒想到皇甫硯真連帶着把自己也算計了,更悲劇的是,還是她自個兒往火坑裡跳的!
果然是她太小看二皇兄的智商,太高估他的節操了……
神馬叫知人知面不知心,扒開二皇兄這層清清冷冷的人皮,丫特麼就是一隻野獸有沒有?!而且還是最窮兇極惡的那種!
採菊花兒不小心踩到了大尾巴狼……可見這也是一項極其危險的工種啊!
看着兩人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被扒開,一件件被甩手從帷幕中丟出來,在地上開出一朵接一朵的旖旎花苞,皇甫無桀不禁覺得小腹中的灼熱翻滾得厲害,好像有什麼東西要衝破身體,咆哮着噴涌出來。
一雙深邃的眼睛如今盛滿了火光,黑白分明的眸子像是燒了一團火,有淡紅的血絲在白色的地段緩緩蔓延開來,直至佈滿了整個眼球。
皇甫無桀自負忍耐力超人,可是現在,他竟然一星半點都不想忍!
黑色的瞳孔中,倒映着那兩個重疊在一起的身影,以最緊密的姿勢貼合在一起,他甚至還能看到皇甫長安香軟的舌尖遊走在皇甫硯真白皙的肌膚上,從下顎,到脖子,到上身,到小腹……爾後,又緩緩地上移,纏着他的舌尖,在迷離的氣氛中纏綿悱惻。
閉上眼睛不去看那樣撩人驚心的畫面,耳邊蝕骨銷魂的聲音卻怎麼也揮散不去。
皇甫長安的嬌喘,皇甫硯真的低吟,又細碎,又繚亂,明明是十分輕細的音調,可卻清晰得令人無法忽略,就那樣炸開在他的耳際……撩撥着他體內洶涌翻騰的慾火。
綁着手腳的繩子幾乎快要斷掉,在手腕和腳腕處勒出了深深的痕跡。
捆在柱子上的椅子挪動不了,正隨着皇甫無桀的掙扎在地上和柱子上敲出凌亂的響動……在瞧見皇甫硯真翻身將皇甫長安壓在身下的剎那,皇甫無桀再也忍無可忍,從被塞了布條的嘴裡發出了野獸般的嘶吼,彷彿要撲上去咬死那兩個魂淡!
“啊……二皇兄!”
皇甫長安忽然低呼一聲,難耐地揮動着手臂,抓着薄薄的帷帳緊緊拽着,在某個瞬間因爲用力過度,“嘶啦”一下便將整片的帷幕給撕毀了。
皇甫無桀聞聲擡眸,只見得飄搖而墜的帷幕後,清晰可見兩人交融在一起的身軀,皇甫長安情動地抓着皇甫硯真的手臂,咬着紅脣忍住沒叫喚,卻還是斷斷續續地溢出了幾聲輕吟……
在她身上,皇甫硯真清冷的面容已染上了濃濃的情慾,側過臉的時候,眼睛中還夾帶着幾分迷離。
對上皇甫無桀赤紅的眸子,皇甫硯真低低一笑。
上揚的嘴角邊,是肆無忌憚的挑釁,微挑的纖長眼角……卻是化不開的寵溺和歡愉。
乍一見到這樣赤一裸的場景,皇甫無桀幾乎要瘋掉!僅存的一點理智被眼前的那一幕香豔焚燒殆盡,全身的血液急速流動,心臟狠狠地收緊,又急劇的鬆開,再狠狠地收緊,再敞開……
“嗚嗚嗚——”
裹挾着強烈情緒的嗚咽宛如困獸發出的悲鳴,在屋內一遍又一遍地炸響,合着牀幃的飄動,牀板的吱呀,奏出了一曲極爲銷魂的靡麗之音。
情到濃時,皇甫長安和皇甫硯真兩人卻是再也顧不上其他,循着一陣又一陣的浪潮,涌向了生命的極致……
不遠處,被遺忘在一側的皇甫無桀,則是遭受了有生以來最兇殘的折磨,恨得連牙齒都在打顫。
好!很好!皇甫硯真,這筆賬,他一定不會就這麼算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皇甫長安身上的藥性慢慢散了下去,皇甫硯真也是精疲力竭,伏在她的肩頭微微喘息,初冬的天氣已然有些寒涼,然而籠罩在牀幃中卻是消散不開的熱氣,糾纏在一起的青絲上沾着點點的水珠,也不知道是誰的長髮,誰的汗液……
閉着眼睛大口大口喘了一陣,待緩過神來,皇甫長安倏地睜開了眼睛。
側頭看向一邊,皇甫無桀不知何時已然昏厥了過去,腦袋歪在一邊,手腕上是嬸嬸的血痕,看起來特別的觸目驚心!
“臥槽!大皇兄要被玩殘了!”
驚呼一聲,皇甫長安推開皇甫硯真,從牀上跳了起來,顧不上穿衣服,就那麼披着一身的青絲,吧嗒吧嗒跑了過去,蹲在皇甫無桀跟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臉頰,擔心地輕呼。
“大皇兄?!醒醒……大皇兄?!快醒醒!”
皇甫硯真抓起一件袍子披在伸手,又揀了一件長袍走過去,蓋在皇甫長安的後背,散去了情慾的眸子在看向皇甫無桀的時候,便已恢復到了最初的清冷。
看到皇甫長安握着他的手腕在把脈,小臉上堆滿了憂慮,皇甫硯真眯了眯眼睛,口吻寡淡,很有些不近人情。
“不過是昏了過去,用不着那麼緊張。”
“還說呢!都怪你出的這個餿主意,再這樣多玩幾次,大皇兄這輩子就廢了……”
皇甫硯真不以爲然,垂頭淡淡一笑:“廢了纔好。”
“喂……!”
皇甫長安回頭瞪了他一眼,就知道他安的沒好心!
指腹下,皇甫無桀的脈搏跳動得厲害,便是昏了過去,體溫也燙得嚇人,皇甫長安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暈的,眼睛雖然閉着,然而整張臉都漲得通紅,甚至連額頭爆起來的筋脈都沒有消匿下去……艾瑪,大皇兄這一回真的是被玩慘了!好可憐!好心疼!
皇甫硯真袖手站在一邊,看到皇甫長安伸手要往皇甫無桀的雙腿間探去,即便抓住了她的手臂。
“你要做什麼?”
皇甫長安拍開他的手,挑起眉梢幫皇甫無桀打抱不平。
“你是爽了,大皇兄都快憋死了,要是不幫他發泄一下……嘖,你那是什麼眼神……不然你來幫他弄?”
“切……”
皇甫硯真不屑地側過腦袋,卻是沒有再阻撓。
皇甫長安知道這次是真的玩過火了,心下有愧,因而下手特別地體貼,好生虎摸了大皇兄一番,直到幫他解了藥性,才命人將他送回了寢殿。
皇甫無桀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自己的牀上,手腕和腳腕上被人上了藥,並不覺得生疼,而是泛着一陣陣的涼意。
可這樣的涼意,並不能平息他心頭的半點兒怒火!
那兩個魂淡真是夠了!居然敢這樣對他!到底還有沒有一星半點對兄長的尊重?!
枉他還幾次三番縱容,到頭來……反而害得自己被坑到了姥姥家!
重重地捶了一下牀板,皇甫無桀憋着火氣,沒地兒發泄,拔高了調子喊了一聲小陵子。
小陵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然而還是頭一次見到皇甫無桀發這樣大的火氣,不禁虛着步子,顫顫悠悠地走了進來。
“殿下,有什麼吩咐嗎?”
皇甫無桀捏着拳頭坐起身,一掀被子就要下牀去找皇甫長安算賬,然而沒等腳觸到靴子上,頓而又停在了半空。
默了一陣,皇甫無桀心下煩躁,恨恨地揮手:“沒事!你退下吧!”
說着,又滾回了牀板上,抓起被子往頭上一罩,把整個人都埋了進去。
小陵子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又不敢多問,只能應聲告退,小聲地走出去關上了門。
皇甫無桀把腦袋埋在被子裡,眼前揮之不去那兩人交纏在一起的身子,彷彿耳邊還能聽到那情動的呻一吟,有皇甫長安的,也有皇甫硯真的……一下一下,刺到了心底,激起他的一陣陣顫慄。
哪怕到了現在,沒有被下藥,沒有被迫看着他們歡好,但只要一回想起那樣的場景,他的血流就會不由自主地加速,齊齊地涌向小腹,涌向那個難以啓齒的地帶。
一想到,皇甫長安是女兒之身,眼前就揮散不去她那妙曼的軀體……甚而連胸口,都在一陣陣地顫慄和抽動。
真是夠了……!
就算皇甫長安是女兒身,皇甫硯真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對她下手!
這兩個人都瘋了嗎?!
侯府。
上官無夜在院子裡練劍,心煩意亂,就連劍勢都不順暢。
上次不小心落在了圍場的玉佩,翻來覆去,幾乎要掘地三尺,卻仍舊沒有找到半個影子,後來大軍回朝,不得已之下他也只能作罷。
然而沒了玉佩,心裡就好像空了一塊……這麼多年過來,他全是靠那塊玉佩在支撐他,現在連玉佩都沒有了,朝堂上的局勢又不見明朗,多方勢力皆是不同小覷,他夾在中間如履薄冰,稍不小心就會萬劫不復。
“誰?!”
察覺到有人靠近,上官無夜目光一沉,嗖的將手裡的長劍擲了出去,刺破空氣筆直地釘在樹幹上。
劍後,上官婧遙驚呼着倒退了兩步,嚇白了臉色。
“你怎麼過來了?”見到是她,上官無夜稍微收斂了神情,快步迎了上去。
上官婧遙立在原地,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不由得瞪了他兩眼,低聲罵了幾句:“剛纔真是要嚇死我!你就不會看清楚了再出手嗎?!這裡是在侯府,用不着你那麼緊張……傷到我事小,要是傷了孩子怎麼辦?好歹是你的骨肉,你就不能多留點兒心嗎?”
一邊教訓着,上官婧遙走上前,伸手就要去攀他的肩頭。
剎那間,上官無夜卻是猛的一側身,自手中射出一把飛刀:“什麼人?!出來!”
聞言,上官婧遙亦是面色一緊,下意識退開了兩步。
“公子,發生了什麼事嗎?”守在外頭的護衛聞訊立刻趕了進來。
上官無夜跨前兩步,從樹幹上摘下被飛鏢釘在上面的布條,打開來迅速瞄了一眼,爾後面色驟然冷了下來,一把長劍就奔了出去:“給我追!”
“喂!無夜!哎,哎哎——”
上官婧遙在身後連着叫了幾聲,愣是沒把他叫住,不由得心生惱火,跺跺腳走出了院子。
一番情狀,全都落到了在不遠處的樓臺上坐着的馳北風眼裡。
收回視線,馳北風揚手落了一枚棋子,笑道:“婧瑤郡主和無夜公子的關係,看起來很不錯嘛。”
上官南鴻顯然也瞄到了院子裡的那一幕,眼底的神態微微一暗,面上卻是不露聲色,笑着應了一句:“是啊……他們兩個年紀相仿,又是一塊兒長大,感情自然要比旁人好上許多。”
馳北風也不刻意,就這麼順着話頭聊了下去。
“時間過得可真快,下個月的月初就是婧瑤郡主和大皇子的良辰吉日了,再加上太子殿下和破軍府三小姐的大婚……呵,皇城好久都沒這麼熱鬧了。”
“說得也是。”上官南鴻撫了把鬍子,落下一枚黑子,“這段時間皇城頗不平靜,又是刺客,又是獸攻,就是狩個獵,還能叫紫宸質子溜走……要是再不弄點喜事沖沖這晦氣,我看陛下恐怕連這年都過得不安生。”
“能沖喜固然是好,只是到時候可別在大婚上出了岔子纔好。”
“這個倒用不着擔心……都是太后欽賜的,還能出什麼岔子?總不可能把新娘子弄錯了吧?”上官南鴻玩笑了一句,爾後勾起眉梢,意味深長地看向馳北風,“反而是馳上將,也該到了成家的年紀了……”
“哈!侯爺又不是不知道,紫衣衛按規矩是不能成親的,除非再過個兩年,我把這擔子給卸了。”
“皇糧不好吃啊!馳上將年輕有爲,只當個紫衣衛統領,委實屈才了些……”
“哪裡哪裡……侯爺擡舉了。”
兩個人有一茬沒一茬地聊着,聊到了後面,又是一大段的客套話。
遠處,上官無夜率人追了一陣子,沒能逮住那個射飛鏢的傢伙,捏在手裡的布條早已被他碾成了粉末,上頭寫着的幾個字,卻是深深地烙在了他的心底——
“要玉佩,明日午時,天香樓玄字閣見。”
第二天,上官無夜早早等在了玄字閣,可見他對那塊玉佩有多麼的重視。
皇甫長安收到消息,不由勾起嘴角幽幽一笑,昨天探子回來說,上官婧遙肚子裡的孩子……不是別人的,正是她的義兄上官無夜的種子。
喲嘿,這場戲真是越來越妙了,小賤蹄子還妄想着嫁給大皇兄,讓大皇兄喜當爹?
泥煤啊!少侮辱人了,當她皇甫氏族都是冤大頭嗎?!
新賬舊賬,連着這身子原主人的,還有大皇兄的賬……等到大婚之日,都該合在一起跟那個小賤人算清楚了!
別以爲她是好欺負的,憋了這麼久都沒出手,只不過是爲了尋求致命的一擊,她可是個坦蛋蛋的小人……秋後算賬神馬的,最喜歡了!
掀開門簾,款步走進,一擡眸便見上官無夜坐在桌子前,聽到聲音後即刻轉過頭來,見了是她,眉宇間先是微微一詫,爾後又像是想到了什麼,露出幾分瞭然之色。
“玉佩果然在你手裡。”
皇甫長安嘴角含笑,搖了搖她那招搖過市裝逼必備的金邊摺扇,走過去坐到了他面前。
“在我手裡,總好過在別人手裡。”
聽出她話中的含義,上官無夜面色微冷,眉宇間英氣逼人,在陽光下有種俊朗的味道,只是那雙眼雖然含着笑意,卻有種揮之不去的陰寒。
“說吧,你暗中把我叫過來,是爲了什麼?”
皇甫長安也不着急,從袖中取出玉佩,遞迴到他面前:“玉是極品美玉,九頭龍獸的圖騰亦是巧奪天工,只可惜,攤上了一個不務正業的昏君……”
聽到這話,上官無夜剋制不住,勃然大怒:“閉嘴!不許你這樣說她!”
看見他這樣的反應,皇甫長安笑得更歡了,又道。
“對了,還有一個禍國殃民的面首……”
“唰!”
上官無夜一把抽出長劍,直刺皇甫長安眉心!
“叮!”宮疏影出手如電,還不及上官無夜手中的長劍逼近皇甫長安跟前,就將他的劍身從手中打落,與此同時,另一把短劍已然筆直地抵着了他的喉間。
不曾想他有這樣的身手,上官無夜駭然。
宮疏影只妖媚一笑,收回了短劍:“悠着點兒,不許對小甜甜兇,不然……我就讓你死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