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弟”,乖乖上榻10、未婚夫你大爺!
某便宜老爹收納專業戶正風中凌亂着,猶豫着要不要說實話,瞅着老頭兒那滿眼雞凍老淚縱橫的模樣,一顆善良的小心臟不禁揪得緊緊的,坦白的話到了嘴邊,卻像是魚刺般卡在了喉心……吞不下去,又吐不出來。
“對了!彥兒不是專程去接你了嗎?怎麼沒有一起回來?”
旭日容鬆拉着皇甫長安的小手兒蹂躪了大半天,才終於意識到自己還有個兒子,左右瞧了瞧,卻是沒見着多餘的影子。
皇甫長安正姨媽側漏中……聽他這樣一問,琉璃色的眸中不由微光一閃,當即拍上了兩片護翼!
喲西!差點兒忘了她還有個“二哥”!
那時候在鳥不拉屎村,青衣人的身邊還跟着另外兩個男人……那羣黑衣殺手想要得到的是青衣人手裡的寶貝,想必把火力都集中到了她身上,另外那兩個傢伙若是運氣好,或許還能活着回來。
好了,就醬紫愉快地決定了……她先在府裡當幾天三小姐,等二少爺回來了就讓他自己開口跟莊主解釋。
萬一連他們也回不來,一次性痛到底,總比連着兩次的打擊要好些不是嗎?艾瑪,她真是太體貼了。
這麼想着,皇甫長安便擡眸淺淺一笑,一副跟旭日山莊二少爺很親暱的樣紙。
“阿彥說他還有些事情要辦,估計遲幾日才能回來……”
“哼!那個臭小子,真是越大越沒分寸了!一點小事也辦不好,妹妹回家了也不知道多陪會兒,有什麼事能比親生妹妹還重要?!”
不等皇甫長安說完,旭日容鬆小鬍子一撇,對着不爭氣的兒子教訓了兩句,卻是半分也沒有懷疑皇甫長安隨口編的謊話……臥槽!丫真的是那個享譽武林的旭日山莊的莊主大人嗎?未免也太好騙了有沒有?!
低聲罵了幾句,旭日容鬆便又笑盈盈地看向皇甫長安,牽着她的小手兒往內堂走。
“好了,咱們不管他了……走走,趕了這麼多天的路,你也該累着了,先回房好好歇着。爹爹一早就讓下人給你打掃好了房間,還是原來那間,裡面的東西可都沒挪動過呢。彥兒前些日子也給你挑了個丫頭,倒是挺伶俐的……”
聽着老頭兒的絮絮叨叨,握着手背的一雙手掌尤其的暖和,皇甫長安側過頭,淺淺地嘆了一嘆……老天這是可憐她前世沒爹沒孃,所以才白送給她這麼多的爹爹,要把上輩子缺的鈣都補回來?
進了閨房,皇甫長安四下打量了一圈……不像尋常養在深閨人未識的千金小姐那般,這個旭日三小姐的閨房倒是寬敞整潔,落落大方,跟她的性子一樣乾淨利落。
皇甫長安見到的旭日三小姐就是一身男裝,而她也是一貫的貴公子模樣,大概莊主爹爹是因爲考慮到男裝行事比較方便,倒是沒有對此多做詢問。
然而……在沐浴之後,看見女婢們端上來的一溜兒羅裙輕紗,珠釵首飾。
皇甫長安就忍不住覺得雞一雞疼,蛋一蛋疼!
這尼瑪……男人當習慣了,突然間要她換上女裝,總隱隱地有種她是人妖的錯覺!可一個千金小姐在自己的家裡頭還要女扮男裝,似乎又有些說不過去。
眼下皇甫長安雖然到了秦都,但離皇城還有一段挺遠的路兒,多少得仰仗這個便宜爹爹幫她傳遞消息,再者……她答應了旭日三小姐,要幫她把東西交給薄情館的館主,想必還得在這個地方呆上一段時日。若是露了餡兒被趕出了山莊,別的都好說,傷了總攻大人的面子那可就不好玩了!
泡在熱水裡考慮了一陣,皇甫長安最終還是一咬牙……鏘鏘鏘!恢復了女兒身!
艾瑪,總不可能一輩子都當男人吧?再這樣下去她真的忍不住要懷疑自己的胯下長鳥兒了!
說起來,除了那次在桀王府的喜船上化過新娘妝之後,她就再也沒有穿過女裝了,都不知道自己恢復了女裝是個什麼樣紙……不過,就憑她那模樣,就是用腳趾頭也想得到,一定是風華絕代傾國傾城美豔無雙花容月貌貌若天仙……總之,那神馬風月美人榜的,都給她shi一邊去!
皇甫長安是絕對不會承認的,她之所以恢復女兒身,其實就是想看看自己作爲一個軟妹紙,到底長得有多水靈……那啥,花不拔,你快滾粗來!
憑着咱倆的交情,怎麼着也得把風月美人榜第一的位置,頒給老子吧?
當然,雖說在這偏遠的秦都幾乎沒人見過夜郎太子爺,然而爲了以防萬一,皇甫長安還是把劉海兒放了下來,遮住了大半張臉,再加上一些修容的妝扮,跟男裝的樣貌看起來近乎是兩個人……就連莊主爹爹第二天見了她,都驚地掄圓了眼睛,完全沒有認粗來!
只可惜,有一點卻是很難改掉的。
莊主爹爹說。
“湄湄,姑娘家走路不要邁那麼大步……湄湄,女孩子笑的時候要靦腆一點……湄湄,吃東西的時候不要把腳搭在椅子上……湄湄,說話要溫油一點……湄湄,蹺二郎腿不是個好習慣……湄湄,你的紅肚兜掉了……”
艹艹艹!你的紅肚兜才掉了!你全家的紅肚兜都掉了!
泥煤的,這玩意怎麼穿啊,好難受有沒有……能不能不要穿啊!她又不是哪吒!
適應了大半天,皇甫長安還是不太習慣,雖然銅鏡裡倒映出來的那張小臉兒俏麗可人,脣紅齒白,嬌豔欲滴……但是下人們都在私底下暗暗議論,三小姐絕逼是他們見過的最爺們的姑娘,沒有之一!
皇甫長安內牛滿面了……原來做女人這麼難!看來還是得早點存錢去一趟泰國啊!
莊主爹爹不知道是不是原本就很話嘮,還是因爲太久沒見着女兒了,連着幾天來到處拉着皇甫長安走這逛那,談東論西說着小時候的事兒。
一開始皇甫長安還擔心露陷,不過沒說幾句她就知道這種擔心是多餘的。
因爲話頭兒都是莊主爹爹在扯,若是皇甫長安露出了迷茫的表情,莊主爹爹便只當她是離家久了記不清,反而說得更細更歡,一旦她稍微露出點兒恍然的樣子,莊主爹爹就高興得幾乎要手舞足蹈……這死德性,倒是跟她那皇帝老爹有八分相像,都不是正常人可以進入的世界!
找了個信譽好的鏢局,皇甫長安託人將那身洗乾淨的破衣服快馬加鞭送去了皇城……她失蹤了這麼久,皇帝老爹他們怕是要急得匊花兒都要裂開了!只可惜這個時代的通訊技術太不發達,她捉急也沒用,尿急也沒用,只能讓他們多折騰幾日。
不過醬紫也好,至少可以磨一磨他們的臭脾氣!省得一天到晚盡給她找事兒,不把她這個總攻大人看在眼裡,甚至還揚言要是她再勾搭野外的小匊花兒,就把她壓在牀上幹到腿軟……幹你妹!
“小姐,你怎麼又在看玉簫了?這玉簫有什麼特別的嗎?”
小女婢端了一碗熱氣騰騰的桂花蓮子粥放在桌上,探過頭往那碧綠通透的短笛上瞄了兩眼,材質自然是極好的,但除此之外,似乎也沒什麼特別之處。
皇甫長安隨手轉了轉指尖的玉簫,舀起甜粥喝了一口,舒服得彎起了眼角:“玉簫倒只是普通的玉簫,本小姐想的是別的事兒。”
說着,皇甫長安又喝了小半碗甜粥,頓時覺得由喉至腹一陣熱騰,又香又甜……就連打個飽嗝兒都能嗅到那股子清甜的香氣,竟是比宮裡頭的御廚做得還美味。
提起頭來打量了一番跟前那個水靈靈的小姑娘,皇甫長安眯了眯眼睛……這丫頭叫什麼來着,之前走神了沒注意聽。
“你叫……那個……什麼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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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貂嬋。”小丫頭眨了眨閃亮亮的大眼晴,又強調了一遍,“回小姐,奴婢叫貂嬋。”
“噗——!”
皇甫長安差點沒一口粥噴到她臉上……次奧!特麼這誰取的名字?!貂蟬哦?!她居然把貂蟬姐姐當做婢女,呂布大爺還不一刀砍過來碎了她?!
“啊!小姐你沒事吧小姐?”看到皇甫長安被白粥嗆紅了臉,小丫頭立刻慌亂地跑上前,擡手拍在皇甫長安的背上幫她順氣,“怎麼樣了小姐?好一點兒了嗎?”
“你的名字……咳咳,咳咳咳……”
“奴婢的名字……”小丫頭露出微微惶恐的神色,有些擔憂地問道,“奴婢的名字不好嗎?”
“不不……好,很好!”皇甫長安捏着嗓子清了清,眼角處的神經還在細細抽搐,“貂蟬,哈……貂蟬……這名字誰取的?”
沒文化的人是取不粗這麼油菜花的名字來的,所以這名兒肯定不是她自己取的。
“嬋兒的名字是本少爺取的……怎麼,有什麼問題嗎?”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透着一抹灑脫的輕佻。
“二少爺!”小丫頭眼睛一亮,歡快地搖着尾巴迎了上去,“您可回來了!”
皇甫長安側過頭,看向那個一身錦衣華服的紈絝子弟。
來人長得一張好皮囊,俊秀的面容上攜着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同原來那身布衣打扮相差極大,然而骨子裡的邪肆放蕩透過那雙爍然的眸子露了幾分,本性……卻是一樣的。
“貂嬋,你先出去……本少爺有‘要事’同三妹商量。”
旭日彥眼角噙着笑,吩咐了小女婢一聲,目光卻是直直看向皇甫長安。
“是,二少爺。”
小女婢甜甜地應聲,即便踩着小碎步跑了出去,輕輕關上了門。
一直等外面走沒了腳步聲,旭日彥才半眯起那雙狐狸似的眼睛,擡手搭在皇甫長安身後的椅背上,俯身湊到她面前,頗有些刻意地咬着字節輕輕地喚了一聲。
“三妹?”
皇甫長安捂着胸口,小心肝兒一顫,莫名地騰起一股子心虛,忙着開口解釋。
“喂喂!等一下……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我……”
旭日彥揚起眉梢,忽然伸出手來挑起皇甫長安的下巴,以一種頗爲輕薄的姿態左右瞧了幾眼,眉眼間的笑意隨之更深了幾分。
“先前一張臉髒成那樣,沒看清是什麼相貌……如今洗乾淨了倒也是個美人,這皮膚也細滑得緊,溫溫軟軟的,手感很好嘛!”
艹艹艹!她這是被調戲的節奏嗎?!滾你妹的犢子!
“啪!”
一把拍開他的手,皇甫長安站起身,灰常不爽地瞪了他一眼。
“既然你已經回來了,就自己去跟旭日莊主說明白吧!”
果然便宜老爹不能隨便撿,一撿就來哥哥妹妹姐姐弟弟神馬的一籮筐,還要被人吃豆腐佔便宜……尼瑪,她的哥哥已經夠多的了,不需要集齊七個召喚神龍!
旭日彥微微擡眉,輕佻的眸子裡似有不解:“說明白?什麼說明白?”
這人……腦子被門夾了?皇甫長安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解釋道。
“先前我不想惹莊主傷心,便沒同他說旭日三小姐已經不在了的事實……所以在被莊主誤認爲是旭日三小姐之後,才留下來做了幾天的‘三小姐’,打算等你回來親自跟莊主說清楚……眼下你既然已經回到山莊了,就自己同他說吧!我不是你三妹,遲早都是要露……”
“噓——”
旭日彥忽然伸出手指按住皇甫長安的雙脣,覷着一雙微眯的狐狸眼打斷了她的話。
“誰說你不是我的三妹了?你……就是我的三妹,就是旭日山莊的三小姐。”
聞言,皇甫長安微微瞪眼……操,他什麼意思?!
“做本少爺的三妹有什麼不好?不愁吃,不愁穿,堂堂旭日山莊的三小姐,爹爹的掌上明珠,要什麼有什麼,更重要的是……”旭日彥勾起嘴角邪魅一笑,自以爲風情萬種百媚橫生,“……還有本少爺這麼一個絕世無雙的好哥哥!”
絕世無雙你大爺!瞧着他那自戀的模樣,皇甫長安就有種把丫一頭摁進泥潭裡的衝動!
“不要!”
想也沒想,皇甫長安一口回絕了他!
開什麼玩笑?放着好好的太子爺不當,跑到這兒來給人做女兒當妹妹……除非她得了蛇精病!哼……她可以有着斷遍天下袖的宏偉目標的天下第一總攻!怎麼可能窩在這個小小的山莊裡坐井觀天,當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千金小姐?
“爲什麼?”
沒想到皇甫長安會拒絕得這麼快,旭日彥的俊臉上一閃而過詫異之色。
別說是在秦都,就是在整個武林,旭日山莊都是頗有名望的……這傢伙居然這麼不識好歹?還真是少見。
皇甫長安揚手撫了一把額前碎髮,裝逼又傲嬌。
“不爲什麼,反正小爺我就是不稀罕!”
“小爺?”
旭日彥想起來,在鳥不拉屎村第一次遇見她的時候,確實是男裝打扮……這麼想着,一雙眼睛便不由自主地瞄向了皇甫長安的胸前,跟着……在皇甫長安不注意的時候,旭日彥還伸出手去戳了一下,爾後……某少爺抿了抿嘴角,道。
“這兒不是軟的麼?!”
“操!你摸我?!”
不曾想這個男人會出爪子,皇甫長安和她的小饅頭先是齊齊一驚,繼而大怒!一把抓起旭日彥的手臂來了個華麗麗的肩摔,爾後一腳踩着他的胸口使勁兒碾了兩下,陰狠道。
“說,剛纔你是用哪根手指戳的老子?是你自己動手,還是老子幫你剁了?!”
旭日彥的武功不弱,但近身搏擊卻不見得比皇甫長安厲害,眼下又沒防備,冷不丁被她摔到了地上,險些沒閃了腰,疼得齜牙咧嘴。
“靠!你一個姑娘家,不是‘小爺’就是‘老子’的,出手還這麼粗暴!以後長大了,哪個男人還敢娶你?!”
“哦呵呵!這個不用你擔心,想嫁給小爺的男人多的是!小爺我什麼都缺,就是不缺男人!”
扯着嘴角掙扎了兩下,旭日彥本想爬起來,卻不想這丫頭看着細胳膊細腿兒的,勁道卻是很大,心下不由有些驚異。
“你到底是什麼人?”
“小爺是什麼人,你管得着嗎?”皇甫長安居高臨下,不屑地挑了挑眉梢,嘲諷道,“手下敗將,真沒用!”
“靠!居然說本少爺沒用?!死丫頭……本少爺今天就讓你看看,本少爺到底多有用!”
抓住皇甫長安腳踝往邊上重重一扯,旭日彥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跳了起來,轉而環住皇甫長安的小蠻腰,兩人在屋子裡纏鬥着轉了幾圈,最後直接就滾到了牀上……皇甫長安到底沒有他出手快手腳長,整一麻袋似的被他套在了懷裡,封死在那堅實的胸口和牀板上。
擡眸,對上的便是一雙近在咫尺的狐狸眼,眼角處硃砂淚痣宛若胭脂輕點。
旭日彥揚起嘴角輕佻一笑,二話不說就垂頭吻上了皇甫長安細白的脖子,雙臂緊緊箍着她,儼然就是要用強的架勢……當然,他這麼做其實只是爲了嚇嚇皇甫長安。
不想,這個丫頭竟然一點都沒害怕,甚至連驚慌都沒有,反而伸出了舌頭在他的耳根頗具挑逗性地掃了一下。
旭日彥渾身一顫,擡起頭來:“你——!”
說時遲那時快,皇甫長安瞄準了時機,屈膝就是一腳,直接往他胯下踹去……下腳之重,完全不留情分!旭日彥大駭,即刻鬆手閃了開來,便見皇甫長安一腳踢到了牀邊的櫃子上,重重的踹出了一個大窟窿!
靠!好凶殘的小丫頭!
旭日彥雖然閃得及時,見狀卻仍然覺得胯下一痛……丫這是要把他踹成太監的節奏嗎?!
遊走花叢好幾年,遇到的女人都是溫柔得跟水似的,再加上他身材好模樣好家世好……哪個女人見了他不是主動貼上來?
像皇甫長安這樣殘暴,還對他如此心狠手辣的……旭日彥倒是頭一次見到!
擺開單挑的架勢,皇甫長安朝他勾了勾手指,輕蔑道:“怎麼樣?還要再來嗎?敢在小爺身上揩油,哼……再有用小爺也能廢了你!”
旭日彥尷尬地摸了摸鼻子,被一個小丫頭如此輕視,作爲男人的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你究竟……是男的還是女的?!”
他長得那麼帥,丫居然一點都不動心,這不科學好嗎?!除非她是個男人……對,只有這個解釋了!
“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雌雄?”
收回手,整了整衣服,皇甫長安特別高端洋氣上檔次地念了一首詩,即便轉身就要走。
“喂!喂喂!小兄弟……等一等!”
旭日彥快步追了上去,已經很自覺地把皇甫長安歸爲了雄性生物。
手腕被一把抓住,捏得有些生疼,皇甫長安不禁蹙起眉梢,回頭瞪了他一眼:“你還要幹嘛?!”
“你方纔也說了,不想我爹傷心,才冒充了我三妹……要是你就這麼走了,我爹豈不是會更傷心?他老人家一把年紀了,經不起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折騰……看你的樣子應該不是秦都的人,前些天落魄如斯想必是遭到了什麼劫難,這樣吧,只要你再做兩個月的旭日山莊三小姐,我就給你十萬白銀如何?”
皇甫長安面無表情地聽着,一直聽到最後“十萬白銀”這四個字,才微微有了些反應。
“呵……小爺我就值十萬兩白銀?”
“二、二十萬?二十萬兩白銀,怎麼樣?!”
皇甫長安還是剔着眉梢,一臉不屑……儘管私底下她的小心肝兒已經灰常的蠢蠢欲動了!
“哼……小爺我就值二十萬兩白銀?”
對上那抹輕蔑的眼光,旭日彥不由深吸一口氣,用一種像是被人拿刀活森森地剜下了一塊肉的痛苦口吻道。
“五十萬!五十萬買你兩個月,已經死賺了好嗎?!反正本少爺就只能拿出這麼多,不能再多了!要,還是不要……就問你自己了……”
緩緩鬆開了手,旭日彥沒再攔住她,然而還是忍不住追加了一句。
“這麼多錢,傻子都會點頭的好嗎?!”
“小爺我又不是傻子……”
皇甫長安傲嬌地擡着下巴,一臉鄙夷的神態看得旭日彥的心都快碎了,就在他閉上眼睛近乎絕望的時候,卻聽皇甫長安灰常歡脫地抓起他的手,在半空中迅速的擊了一掌。
“好了就這麼說定了五十萬兩白銀小爺還是稀罕的赫赫赫!”
餘光捕捉到皇甫長安眸中的那麼狂熱,旭日彥微微一怔……靠!他這是被坑了嗎被坑了嗎被坑了嗎?!
就醬紫,總攻大人爲了五十萬兩銀子,把自己給賣了。
果然啊……人不愛財,天誅地滅!
回眸,瞥見桌上放着的碧玉簫,旭日彥不由微微蹙起了眉峰,哂然輕笑。
“嘖……三妹居然還留着這根玉簫,還真是……天真……”
說到那支玉簫,皇甫長安不免有些好奇,當初旭日三小姐臨死前還對其愛不釋手的,想來是件很重要的東西……可是她二哥這神態,明擺着就是一臉的嫌棄。
“你認得這玉簫?是什麼人的啊?”
“什麼人?”旭日彥走回到桌子邊坐下,倒了杯茶水喝了兩口,爾後灑然一笑,又是那種戲謔的姿態,“可不就是‘三妹’心心念念想着的未婚夫婿安公子。”
“三妹”兩個字被某人刻意咬重了三分,因着那五十萬兩銀子的緣故,頗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
聽了這話,皇甫長安只覺得眼皮猛的一跳,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坑人者人自坑之,她這是半隻腳踩進了火坑裡的節奏嗎?
“操?!未婚夫婿?特麼你三妹還有未婚夫?!”
“是啊,按照以前定下的婚約,再過兩個月可就到大喜的日子了……不然你以爲,三妹這麼急着趕回來,是爲了什麼?”旭日彥存了心看好戲,見着皇甫長安臉上的驚悚表情,頗有種反敗爲勝的得意,笑得一臉賊相,“再不然,你以爲本少爺爲什麼要花那麼多的銀子,就買你兩個月的時間?”
一邊說着,旭日彥還揚起手來在皇甫長安面前晃了晃,言下之意就是說——方纔,你可是迫不及待地連掌都擊了!
“我……!你……!艹……!”
這下熱鬧了,不僅撿了個便宜老爹和便宜哥哥,還特麼撿了個便宜相公……哦草!這是要變換生存模式了嗎?!從太子爺變成了山莊小姐又變成了少夫人……人森要不要這麼跌宕起伏多姿多彩?!
“哈哈哈!”
看着皇甫長安炸毛的樣子,旭日彥笑得一臉欠揍,農奴翻身做主人似的,得瑟得尾巴都要翹到了房樑上。
“不過你放心,安府也是個大家,整個秦都城有多少女子眼巴巴地瞅着安少夫人的位置,那可都沒戲兒……你這要一過門,照樣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少奶奶,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只要你願意,你可以當一輩子的安家少奶奶。”
若是不願意,嫁出去的女兒有如潑出去的水,皇甫長安要是不見了,就編個藉口說丫跟野漢紙私奔去鳥……爹爹見不着她,總比知道她已經不在人世了好。
“你那麼高興幹嘛?”所謂文人相輕,皇甫長安是假白蓮花兒真小人,見不得旭日彥這紈絝子弟如此得意,“你三妹現在還屍骨未寒,你不多擠幾滴眼淚像話嗎?還有人性嗎?良心呢?”
聞言,旭日彥微微收斂了神態,輕佻的面容上卻是不見多大傷悲。
“當年二孃難產,三妹一生下來身子就弱,大夫當時說三妹十有八九活不過十五歲……爹爹保不了二孃,怎麼說也要保住三妹,費盡心思才求得長生殿的人收留了三妹。三妹這一走就將近十多年,再親近的人也該生分了,你要我哭……呵,說我冷血也好涼薄也罷,本少爺還真哭不出來。”
撇了撇嘴角,皇甫長安只當他是個沒心肝兒的,對此並不苟同。
“沒感情就是沒感情,像你這種浪蕩子兒,怕是體會不到那種牽掛的滋味兒的……”
“怎麼……”旭日彥湊了過來,狐狸眼中夾着狹謔,“你這粗魯暴力的小丫頭片子,還知道什麼叫感情?說來聽聽,你看上誰了?本少爺倒是要去瞅瞅,什麼人比本少爺還要招人喜歡?”
受不了他的自戀,皇甫長安忍不住翻了他一個小白眼兒,換了個話題。
“話說……你知不知道薄情館在什麼地方?”
當時旭日三小姐臨死之前,只說了薄情館在秦都,也沒說具體在哪兒,該怎麼找……皇甫長安以爲只要來秦都就能找到,便沒有仔細問。
然而到了秦都才知道,那薄情館有名是有名,只可惜搞得神神秘秘的,這兩天她在私底下尋遍了整個秦都也沒能找着,各種坑爺爺不解釋!
爲了不引起那羣殺手的懷疑,她又不能太明目張膽,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把那個懷璧其罪的燙手匣子交出去。
聞言,旭日彥剔起眉角回眸瞅着她,若有所思地咬了咬手指頭。
“你去薄情館做什麼?”
皇甫長安一喜:“你知道?”
“呵呵,”旭日彥先是冷豔高貴地笑了一笑,爾後又掛上了那個賊賤的表情,“本少爺當然知道,只不過……就是不告訴你!”
“艹!有沒有人跟你說過,看到你這張臉就想把它撕爛?!”
“沒有啊!一般人都說,看到本少爺這張臉……”旭日彥笑盈盈地湊了過來,對着皇甫長安壓低了聲音笑得風騷,“……就想跟本少爺上牀。”
“啪!”
皇甫長安非常不屑地甩出一巴掌,把丫的腦子摁到了桌子上!
幾次三番都沒能蠱惑得了皇甫長安,旭日彥終是有些挫敗,對自己巨大的魅力表示了嬸嬸的懷疑,各種想不明白……爲毛他這個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對女人手到擒來的大帥哥,怎麼就這麼入不了這個小丫頭片子的眼睛了?!
死丫真是有眼無珠!
對着銅鏡理了理頭髮,重新整飭了一下自己的俊朗形象,旭日彥才重新坐回到桌子邊,對着皇甫長安百般嫌棄的目光,露出一排大白牙粲然一笑。
“好了,本少爺不逗你玩了,說正事!你要去薄情館,是不是因爲三妹跟你說寫了什麼?那羣殺手追殺三妹的目的,難不成跟這個有關?”
那時候在林子裡,他甩開殺手再回頭找到旭日卿湄的時候,旭日卿湄已經辭世多時了,翻遍了身子也沒找到什麼線索,是以現在旭日彥也還是一頭霧水。
“沒有啊,旭日三小姐臨死前就給了我這支玉簫,還有一隻玉鐲,託我來秦都找莊主……啊等等!靠……不會吧,難道她那麼做就是爲了讓小爺我冒充她的?!”
越想越可疑,皇甫長安忍不住擡頭看向旭日彥求證。
旭日彥微微點了點頭,笑得頗有些奸詐:“唔……有可能!沒想到三妹還留了這麼一手。”
皇甫長安抽了抽嘴角,先是嘆了口氣,見旭日彥沒再懷疑,才繼續道:“都說來了秦都不去薄情館一擲千金銷魂一夜,就等於是白來了這一趟……”
“別……”不等她說完,旭日彥立刻打斷了她,“那是男人間的說法,你一個小姑娘湊什麼熱鬧?”
“小爺我去長長見識不行呀?”
薄情館……
所謂三宮六院七十二府,這七十二府就是以八大家爲首的七十二個門派,而薄情館便是八大家之一。
據說館中全是清一色的奇才美女,主音攻,擅媚術……皇甫長安對音攻沒什麼興趣,對媚術,倒是有那麼幾分好奇。
瞅着皇甫長安一臉較真的樣兒,旭日彥便也沒再追問,卻是無論她如何旁敲側擊,軟硬兼施,都不肯把薄情館的位置告訴她……氣得皇甫長安又有了爆其匊花的衝動!
她之所以不肯把旭日三小姐交待的事情透露給他,自然是不想因此惹禍上身……旭日三小姐連親哥哥都沒有告訴,她又怎麼可能相信這麼一個不靠譜的浪蕩公子爺?只是這事兒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安穩,看來還是得儘快把東西交出去才行,免得夜長夢多!
才知道自己有個未婚夫的事兒,結果第二天一大早的,皇甫長安一個回籠覺還沒睡足,貂嬋就急慌慌的推門跑了進來,各種上躥下跳大呼小叫!
“三小姐!三小姐……不好了!出事了……出大事兒了!”
等貂嬋跑近了牀頭,撫着膝蓋彎着身子大口大口喘着粗氣的當兒,皇甫長安才暈暈乎乎翻了個身,趴在牀板上有氣無力,半夢半醒地撐開眼皮。
“看把你慌的……母豬上樹了?還是我二哥他懷孕了?”
“三小姐!”聽她那樣說,貂嬋忍不住面色微惱,爾後擰着眉頭氣喘吁吁,一臉的義憤填膺,“是安、安公子……!安公子他親自帶了人來,說是、說是要——”
貂嬋斷斷續續說着,忍不住擡頭偷偷覷了一眼那個軟綿綿伏在牀板上沒骨頭似的的少女,嚥了咽口水,拔高了好幾個調子,幾乎是低吼着喊了粗來!
“說!是!要!退!婚!”
“安公子?”某隻顯然還沒有睡醒,半眯着眼睛跟周公打麻將,“那是什麼玩意兒?”
見她這幅摸樣,貂嬋不禁更急了,小臉兒縮成了一團,幾乎要哭出來。
“……小姐你、你就一點都不着急嗎?!”
“好了好了,不就是退個婚嘛……”
皇甫長安終於各種費力地跟牀板情意綿綿地來了個吻別,捋了捋頭髮撐着手臂爬了起來。
“況且人家退的是本小姐的婚,你那一臉尿急樣兒是作甚?難不成你看上人家了?想給那神馬安公子當小妾?”
“……!”純潔的小貂嬋被皇甫長安問得震精了!愣了好半晌纔回過魂兒來,瞪大眼睛瞅着皇甫長安,“小姐!被人退了婚……難道您就一點兒也不難過?一點兒也不生氣嗎?!”
“不生氣?當然生氣!怎麼不生氣?可是生氣有用嗎?生氣人家安公子就不退婚了嗎?再說了,這婚嫁本來就是你情我願的事兒……俗話說得好哇,強扭的瓜不甜,既然安公子不願意,我還能直接撲上去扒了他的褲子不成?”
哦呵呵……這婚退得好啊!退得妙啊!
她堂堂一介太子殿下,怎麼能嫁給別人當娘子呢?要嫁也是別人嫁她好嗎?!
“可,可是……遭人退婚,這對小姐您的清譽可是大大的不利啊!”貂嬋咬了咬嘴脣,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十分的不甘心,“難道……就這麼算了?”
“唔……”皇甫長安轉了轉眼珠兒,也覺得有點兒不爽,要退也是她退嘛!擡起手對貂嬋勾了勾指頭,皇甫長安笑得一臉奸邪,“小貂嬋,過來……本小姐跟你說啊……”
聽她說完,小丫頭茫然地點了點頭,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還是應聲出門去辦事了。
皇甫長安伸了個懶腰爬起來,對着銅鏡梳了梳頭髮,拿根繩子隨便紮起來甩到背後,目光掠過首飾盒裡的那支短玉簫,微微蹙了蹙眉頭……枉旭日三小姐千里迢迢回來敘舊情,那個男人卻是薄情,這才一聽她回了城,就急不可耐地奔過來鬧着要退婚。
若是旭日小姐還活着,今日這一遭定然又要鬧個傷心徹骨……如今她頂着旭日小姐的名頭活着,這安公子敢讓她變成秦都城的笑話,她就敢叫他變成那茶几上的杯具!
過了一陣,一個陌生的男人走進了院子。
半遮掩的房門,沒關緊,也沒大大方方地開着……說是要請他過來說番話,眼前這光景卻不像是迎接客人的陣仗。
安子言緩緩在院子裡走着,腳步有點虛,這次退婚是他失了禮數,方纔莊主那臉色就已叫他難堪到了極點……然而嫣嫣偏在這時候懷了孩子,又在後頭逼得緊,他也只能硬着頭皮上門解除婚約。
湄湄打小脾氣就倔,定然是沒那容人之量,但若她還念着舊情……這齊人之福似乎也未嘗不可呀!
想到這,安子言不由加快了步子。
“吱呀——”
推了房門進去,昏暗的房內隨之漏進一大片白光,照亮了整個堂間。
隨風飄渺的煙羅後,隱隱約約站着一個影子,身姿綽約曼妙,曲線玲瓏有致,端的是一片旖旎春光。
“湄湄……”
安子言放慢了腳步,怕驚擾到裡面的人似的,語氣中不由自主地染上了幾分溫軟與迷戀,似乎是有無盡的思戀。
“安哥哥!”
皇甫長安驚喜地回過身,在看到男子的瞬間,臉上的欣喜又立刻敗了下來,換上了濃得化不開的哀怨,惹人心疼到骨子裡。
“安哥哥……難得你還肯來見我,我以爲你再也不願見到我了……”
“湄湄……我……”安子言心尖一顫,卻欲言又止,一句話卡在喉嚨裡,艱澀得說不出來。
“安哥哥,你是不是……”皇甫長安垂下眼瞼,一低頭便是無限傷心顏色,“不要我了……”
安子言聞言,又是心尖兒一抖,趕忙上前急着解釋。
“不是你想的那樣,湄湄你聽我說,我也是迫不得已才……”
“我不聽我不聽我就是不聽!”
見他撲上來,皇甫長安趕捂着耳朵緊退了兩步,肩頭的衣服一不小心刮在隔板櫃上,“嘶啦”扯出了一個大口子,露出雪嫩嫩的一片肩頭,皇甫長安“哎呀”了一聲,趕緊捂着肩膀又往邊上跳了一步,卻是把衣服口子扯得更大了,幾乎露出了內裡的粉色肚兜兒。
“湄湄小心!”
安子言見狀急急趕上來,目光閃閃爍爍瞟個不定,不敢直接看她,又捨不得不看她。
“我怎麼可能會不要你呢……傻瓜,我從小最心疼的人就是你呀……”
說着,安子言緩緩解下了自己的衣衫給皇甫長安披上,伸手抓起皇甫長安的手握在掌心,滿臉信誓旦旦。
“你放心,這婚說什麼我也不會退的,我這就回府同父親說……”
“別呀!別不退呀……你不退我還想退呢!”
皇甫長安忽然抽出了手,笑眯眯地推開了兩步。
“湄湄……”
安子言被她的笑閃瞎了眼,又聽她那樣說,不由愣了一愣。
下一秒,卻聽皇甫長安對着外堂暴喝一聲。
“關門!……放狗!”
安子言尚未回過神,便聽見耳邊炸響一聲凶煞的犬吠,繼而眼角一暗,四五隻半人高的犬獒從側門猛衝進來,瞬間將他撲倒在了地上!
堂間內頓時亂成了一團,安子言躲閃不及,手背被爪子撓了一把,立刻火辣辣地疼。
虧得他從小練武身形靈巧,暫時抽身閃到了一邊,然而犬獒的數量太多,僥倖躲過了這隻,那隻又心急火燎地撲了上來,邊上還有一隻如影隨形地貼着,滿屋子盡是殺氣騰騰的狂吠,不消片刻就把安子言耍得狼狽不堪。
貂嬋站在門外,緊緊貼着屋子聽裡面傳來一陣陣狗叫,夾雜着幾聲安公子氣喘吁吁的怒罵,捂着嘴巴嘿嘿狂笑。
真有小姐的,看這次不把安公子這個負心漢整得叫他娘都認不出來!
“貂嬋,房間裡發生了什麼?哪來這麼多狗叫?”聽說安子言被皇甫長安請到了內院,旭日容鬆後一腳就跟了過來,“小姐在可在房裡?”
“噓——”貂嬋回頭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對旭日容鬆招招手,小聲道,“三小姐在教訓安公子呢!”
“嘿嘿,這丫頭……”旭日容鬆聞言大樂,上前幾步跟着蹲下身把耳朵貼在門板上,聽着裡面的雞鳴狗盜呼天搶地,一陣解氣,“果然是我的好女兒,頗有本莊主當年的風範!”
“爹爹,貂嬋,你們兩個蹲在門口做什麼?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怎麼這樣吵?”
旭日彥剛從外頭回來,還不知道安子言退婚的事,聽到房間裡一陣雞飛狗跳,不免詫異。
“噓!”
旭日容鬆和貂嬋立刻回過頭,齊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別吵……快過來看好戲!”